“桑學士明哲保身,近年沉溺丹道,終日在朝上昏昏沉沉……”他挑開另一件事,“又把會試之題帶回家裏,以上無不違背清律,我說過,我知道的事不代表別人不知道,你認為你代替桑學士出題的事就天衣無縫麼?”
“我……”
“你們府裏的人已經很小心了,依舊避免不了蛛絲馬跡讓人抓住。”
元嬰放開了手中緊抓的墊子。
她細小的動作沒有逃過他的火眼金睛,謹祿將氣呼呼的美人摟坐到腿上,趁她六神無主的時候親了親。
太過專注,她完全沒注意到他在偷香。
“那是簡靖做的事,不能讓人知曉?”甚至不能讓寶珠以及她背後的少保知曉……那簡靖在為誰做事,謹祿又在什麼立場,呼之欲出!
“是,秘密到即使是我也不能過問。”謹祿以下巴指點方向,“這張紙就是他多日來籌備的結果,不過嘛……並不是那麼簡單,你看這幅畫,看出什麼特殊之處沒有?”
聽他一說,元嬰握著紙張又揣度片刻,“是張地圖……”就像當年她所背誦下來的那四十多張圖。
“圖是讓人轉交給我的,簡靖不是大意之人。”謹祿挑高軒眉,“要防止萬一被人看到之後偷跑去圖上所指地方,你認為他會怎麼做?”
元嬰偏頭沉浸在思索中。
如蘭芬芳的吐氣不在遙遠如天涯,謹祿不覺收緊環在佳人腰間的雙臂。
元嬰吃痛地捶了他的胸膛一計,“你弄疼我……”
“想到了?”他笑嗬嗬把話題岔開,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你也該有線索吧。”她不認為自己能想到的,他卻想不到。
“此圖牽涉甚多,必須要萬無一失。”他緩緩道,“所以,你我分別著手把結論理出,然後一一比對。”
“你不怕我出錯?”
“怕又何必告訴你,簡靖的心血,你會等閑視之嗎?”他信心十足。
“不會,那何時著手?”她想立刻處理。
“該問何時前交工。”他輕笑地把圖交給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夠嗎?”
嗯,要把這張圖重新解讀出來,需要某種特殊的辦法,一二十天稍有些倉促……但兩人同時要對圖來分析,沒有理由謹祿做得到,她卻做不到。元嬰下定決心,“沒問題,我會如期給你一個交待。”
“那就辛苦你了?”他笑彎俊眼。
終於意識到還坐在他身上的元嬰手足無措道:“放我下來吧,這會兒已沒那麼難受,在回去之前我再好好看看圖……”
“你很緊張嗎?”謹祿留意到她出了一頭汗。
“沒有,是屋子裏不透氣,不如外麵舒服……”
“但你在外麵也沒有舒服到哪裏……”他好笑地提醒她。
“那是誰把我帶來這船上的?”元嬰沒好氣地說。
以前就發現,藥罐子格格隻在琉璃廠看畫時會不由自主流露出最真實一麵,平日裏則是裝出一副冷冰冰病懨懨的樣子,很少參加王公大臣女眷之間的活動,要看到她難如登天,之所以見了麵就逗她,也是喜歡看到她靈動的嬌顏。
“奇怪的人……”
一時回避她,一時又對她動手動腳,正常人會被他折騰到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