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喝……就不喝……”不羈男人這會兒醉得像個孩子,一手反蓋在額前,一手拉開她的手腕。
茶水灑到他的前襟。
怕燙到謹祿,元嬰慌忙把茶碗放在床榻邊的凳子上,為他扯開圓領短褂透氣,然後撫了撫緋紅的額,“你今天到底喝多少啊?”
怎麼醉成這個樣子?
“元……元嬰……”他沙啞的嗓子柔喃她的閨名,“那時候……你還是格格……現在你不是了……哈……”
什麼亂七八糟的?
元嬰想了想,“‘那時候’是什麼時候?”
“很久前……”他改成側臥。
“是不是在琉璃廠書畫閣?”她的心七上八下。
“嗯……”
“你是不是畫過我?”她的聲音輕若蚊鳴。
“嗯……”他的鼻息又重,哼了哼,“沒……沒畫完……”
“因為著火了,是不是?”
“著火……找不到你……”
為找她,所以把畫丟在書畫閣沒來得及拿走?元嬰的眼圈有些濕熱,俯下身趴在榻前癡癡望著他,“為什麼畫我?”
他不回答,依舊閉著眼。
元嬰晃了晃他的手,“謹祿,你醒醒……為什麼……”
耳邊不得清淨,他看也不看直接將她扯到懷裏,按住腦瓜壓在胸前,“別吵。”
“你要悶死我……”小手扣在他胸前,元嬰差點背過氣,一抬眼,正迎上不知何時已睜開的眸子——
好多血絲。
“元嬰……”酥酥麻麻的呢喃吹拂著醉人的酒意。
“什……什麼事……”
“我想要你。”他的手在她玲瓏的身軀上滑動。
想要她?
她又沒有拒絕他,上次是他莫名其妙將她置在一旁,現在沒那麼便宜,“那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喔?”他不滿地皺起眉。
她一直執著的是這個事,“為什麼畫了我又不再畫畫?”
“你定親了……”
你定親了——那麼簡單的四個字,鬧了半天,他是在吃醋。
元嬰捶他的胸膛,“笨蛋!大笨蛋啊!”
敢罵他?本性的霸道泛濫,謹祿翻了個骨碌將懷裏的人壓到身下,惡狠狠道:“不準對我無禮,聽到沒?”
“不是罵你……”她苦笑著漾出眼淚,“是我笨,我笨……”她的愚蠢與自以為是害苦了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他!
後怕的心情從未走遠。
“誰準你罵自己的!”他懲罰地啃上開啟的粉唇。
“嗚……”元嬰喘息著動了動。
“不準離開我,不準離開!”謹祿拉開她的一層層衣衫。
“是你……躲……我……”她委屈地眨眼,雙臂回摟他的脖頸,“天天躲。”
“該死的——我一點也不好過!”天天守著她卻要克製自己不去碰他的滋味,有幾個男人能夠忍受,“元嬰!”
她被他沉到骨子裏的一聲驚住,“啊?”
“給了我,你就沒有退路!”
“我為什麼要……退路?”讓她動心的人是他啊。
這句話說完,謹祿徹底得到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