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常見月影婆娑落——回到原點(1 / 2)

“我和你一起走吧。”他說。

他麵無表情,我眼珠子卻差點要瞪出來,沒搞錯吧他?

“你要和我一起走?”唯恐聽錯了,我又重複了一遍。

他肯定的點了頭:“師父傳給我的醫書,我全都看完了,好久沒到外界去接觸浮世繁華,我都忘了我還活著,就陪你出去走走,權當散散心。”

有個人陪著也不錯,我一直覺得尋找之傑的旅程太過孤單,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在努力,帶上他,有個說話的人,懶得時候還有個使喚,不錯不錯,挺劃算。

我說的特別的冠冕堂皇:“既然師父這樣想,那咱們就一起搭個伴,也有個照應。”

他不知道我的心思,回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把要帶的行李收拾好,本來就沒多少東西,隻有末娘給我的那個包袱,白玉簪我沒簪在頭發上,收了起來,這個也算是我身份的象征,不能隨隨便便露給別人看。

安息也隻帶了一個包袱,裏麵大多是藥材,瓶瓶罐罐的,還有幾本醫書,他這是打算玄壺濟世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醫生總要有些醫生的樣子,他不帶和醫學有關的東西,難不成帶三字經?

臨走時,我死活要把他的古琴背上,我才學會彈古琴,正陶醉在它的美妙音律中,身邊有張琴,方便我去琢磨彈奏。

我從沒仔細看過這把琴,趁著安息將外麵的東西全都挪進屋裏的空兒,我把它翻過來,這把琴從裏往外透著種古韻,應該有不少年頭了,琴身上繪著鳳凰的圖案,顏色淺淡。

琴麵刻著四個繁體字,小小的,有些粗糙,明顯不是造它的人寫上去的,這三個字給我的感覺應該是個人名字,可惜我功底不紮實,認了半天,還是沒認出來。

我對待古董一向很好,尤其是我喜歡的古董。

安息收拾好了房子,把漏雨的地方堵結實,看來他短時間內是不打算回來了。

鎖門前,他對我說:“檢查一下還有什麼沒帶的麼?”

我又把包袱翻了一遍,確認沒落下東西,他才關上門,落了鎖。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我輕笑著晃了晃腦袋,我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留一點兒紀念。

一日的路程,走走停停,有他在,我再也不用害怕狼會來襲擊我,別忘了,他有驅狼的哨子。

穿行在樹林裏,四周全是樹木,看不到的方向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所以說,長時間的看一樣東西,處在一個環境裏,會讓人產生焦躁煩悶的心理。

就在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了極限時,終於看到了樹林的盡頭——那裏沒有遮天蔽日的樹木。

我雀躍著奔跑不息,沒有樹木的遮擋,前後左右都能找到陽光,大片大片的陽光灑在身上,這是久違的溫暖。

安息好笑的看著我的表現,仰天長吸了幾口陽光下的空氣,輕逸出聲:“真好。”

我對著他笑的格外的開心。

臉上的傷疤已經不複存在,我可以把我的整副麵孔暴露在人們麵前,屬於妖後紀若非的故事,已經隨著萬斐澈的登基,化為曆史長河中不光彩的一筆往事,我現在是紫緋,紫緋花的紫緋。

在原地休整了一會兒,他問我:“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我從包袱裏掏出末娘給我的路線圖,翻來覆去,終於找對了方向。

現在,我已經穿過路線圖上所說的森林,再往西南方向走幾天,就能到珠玉村。

我偏了下頭,示意他跟著我走。

荒山野嶺的,肯定找不到之傑,我要想找到他,隻能到市集人多的地方,慢慢打聽。

我一直覺得古裝電視劇裏的橋段特別傻,一個人或者一堆人四處溜達,逢人就問:哎,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他大概長這樣,這樣……然後,被打聽的人不住的搖頭:沒見過。

我還說別人傻呢,今天不也落到了這種地步,所以說,藝術來源於生活,這句話一點兒錯都沒有。

腳步不停歇,走了不多久就到了附近的鎮子上,我和安息先吃飽飯,才著手打聽起之傑來。

我本想把之傑的大概樣子說給他聽,讓他幫我問下路人,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就省一點事,可是我剛把之傑的名字說出來,就不知道接下來該繼續說什麼。

之傑的樣子,我想不起來了,隻能模模糊糊的記起他的輪廓,記得他笑起來孩子氣的側臉。

安息催促我:“之傑?接著說啊。”

我動了動嘴唇,還是想不出他的樣子。

我有些著急,一年多沒見,我居然說不出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