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謝萬北伐(2 / 3)

中丞高巍也上前奏道:“謝豫州才華蓋世,可繼謝中郎大任,謝陛下允準!”

司馬聃隻想快點脫身,便急道:“好好好,便封謝萬為西中郎將,監司、豫、並、冀四州事,並兼任豫州太守。這下行了吧?”

“臣多謝陛下厚待!”謝萬伏地相謝,眼角涕淚橫流。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朕也要休息了!”司馬聃揮了揮宮女們的簇擁下惶惶而走。

諸臣這才抬著謝奕的遺體,一路哭哭啼啼地出了宮門。至家中準備厚葬!

卻說褚蒜了自還政後,一向不問政事,隻在後宮中養花弄草怡情。

這一日,正在後園中執壺澆花時,突然有一宦官急匆匆來報:“太後,太後,大事不妙了!”

褚蒜子一驚道:“何事如此驚慌?”

“謝中郎等人聯袂入宮,因龍飛在中原稱帝,群情沸騰,力勸陛下出兵北伐!”宦官急急道。

“什麼!?”褚蒜子大吃一驚道:“陛下有沒有同意?”

“很糟糕。陛下同意了!”宦官苦笑道:“但更糟糕地是:陛下剛同意了。謝奕大人就病逝了!如今陛下讓謝萬大人接謝奕大人之職,準備北伐了!”

“撲通――!”褚蒜子手中的水壺立時掉在了地上。真是花容失色,一時啞然無聲。

“太後,您、您看怎麼辦?”宦官小心翼翼地道。

“讓哀家想想!”褚蒜子臉色白,沉默了片刻,終於鎮靜下來:“傳哀家懿旨:追封謝奕為義侯,以侯爵之禮禮厚葬!另外,招名士謝安前來議事?”

宦官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道:“太後,朝廷舊旨曾令禁錮謝安終身,此帶罪之身,太後召見之似乎於禮不合!”

褚蒜子畢竟是一代女中豪傑,英眉一揚,怒道:“哀家叫你去,你就去!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宦官嚇得半死,忙應了聲,屁滾尿流般去了。

褚蒜子棄了壺,一個人靜靜地來到一側的涼亭中默然苦思,隨侍地宮女、宦官們不敢打擾,靜靜地旁侍侯著。

約一個時辰後,天色漸漸轉暗間,忽然間,涼亭一側響起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人近前朗聲道:“罪人謝安參見太後!”

謝安,謝奕之弟,謝萬之兄也,原史中在淝水之戰中大敗符堅地便是此人。其自幼便智謀出眾,舉止沉穩,風度儒雅,更寫得一手漂亮的行書,是東晉大大地名士。加之其父兄皆為晉室重臣,謝安想出仕是想輕鬆的事情,但謝安初年卻一直願意遊戲人間,不願做官。東晉朝廷愛其才,屢屢征招,謝安隻是不從,無奈何,憤怒的東晉朝庭下令禁錮謝安終身。隻是,謝安畢竟是謝奕之弟,這詔命倒也沒有人當真,謝安暗地裏仍然是自由之身。

史載,因為謝安不願意出山做官,當時的士大夫竟常有人說:“安石(謝安字)不肯出,將如蒼生何?”可見其人絕非等閑之輩。

褚蒜子看了看謝安:三十多歲的謝安正值鼎盛年華,身材修長,胖瘦適中,眼睛明亮,鼻梁高聳。少有微須,真乃一個儒雅有度地美男子!隻是謝安臂上帶著孝,臉上掛著愁,顯然對兄長謝奕地死痛心疾!

褚蒜子看著這個倔強的謝安,想起自己屢屢征詔他入仕卻被拒絕,不禁心裏麵就窩著一肚子火!怎奈為了大事,褚蒜子隻好強自忍了忍。微笑道:“謝卿家請坐!”

“罪人不敢坐!”謝安猶豫了一下,不敢應命。

“自今日起。哀家就赦你無罪,你坐吧!”褚蒜子又道。

謝安愣了愣,拜謝道:“謝太後!”便在褚蒜子下坐了下來。

“謝卿,今日可知哀家找你來何事?”褚蒜子知道謝安聰明非凡,便為難了他一下。

謝安何等聰明人,平靜地道:“想來是跟家兄的死和北伐之事有關?”

“謝卿真是智者!”褚蒜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安慰道:“謝中郎的死。哀家也很難過,已加封其為義侯,大禮厚葬!隻是……”褚蒜子柔美的臉頰上不禁泛起一絲憂愁。

“太後是在擔心北伐之事?”謝安忽然道。

“正是!”褚蒜子苦笑著點了點頭:“目前龍飛雄據中原,民眾不下千萬,善戰之勁旅亦不下百萬之眾,加之政治清明,薄賦輕搖,實不可與之爭鋒!所以雖然龍飛剛剛在中原稱帝。我晉室也隻能隱忍,不可輕易北伐,否則必遭其禍!怎奈陛下已經答應北伐,覆水不可收。我若強令陛下收回詔命,不僅於禮不合,有後宮幹政之大嫌。畢竟哀家已經歸政。而且陛下日後在朝中必然也再無威望可言,所以,兩難之下,知道愛卿多謀,特請愛卿請來商議一二!”

謝安想了想道:“太後想我如何做?”謝安對褚蒜子太了解了,知道褚蒜子肯定是有了定論,這才讓他前來議事的。

“北伐事大,有關國之大運,故哀家想請卿家出山,任北伐軍副帥!不知卿家以為如何?”褚蒜子看著謝安的眼睛。單刀直入。

謝安立時明白了褚蒜子地用意:謝萬的為人。當哥哥地謝安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僅才能不如謝安,更喜歡自我炫耀。換句話來說:就是不紮實!更令人擔憂地是:謝萬雖然也很有才氣,治國上麵有一套辦法,但論統兵打仗卻實在不是塊料!褚蒜子知道謝安文武雙全,以其為謝萬副帥,就算謝安北伐中有什麼不妥,也可規勸。至不濟,不會讓謝萬敗得太慘,折損晉國元氣!

“太後英明!”謝安對褚蒜子也是敬佩有加,卻搖了搖頭道:“我謝家有謝萬在朝為國效力足矣,我自幼過慣了閑雲野鶴般地生活,不想被功名所累,請太後體諒!”

褚蒜子心中大怒:要不是朝中實在無人,且桓溫又野心勃勃,太不可靠,她也不會低聲下氣地去求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