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擔心,很快應驗。
入學後,即使他在各種場合有意無意地宣告她的名花有主,可還是有人不畏困難前來表白,有時甚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進行。
在拒絕人方麵,歡歡很沒有經驗。
通常,她會麵紅耳赤地聽著,如果有他在,她就一臉無助地望著他,乞求他施以援助。大多數時候,他能幫她擋掉,可若遇到不將他放在眼裏的男生,他也隻能是愛莫能助。
“牧年,我是不是長了副招蜂引蝶的輕浮相?”有次,她鬱悶地問。
他失笑,“女生不是都希望被多多的男生愛慕?”
“可是,我已經有你了。”她皺著眉,搞不清那些男生幹嗎要這麼煩。
他心底一軟,忍不住想要再多一點確定:“有我就夠了?”
“嗯。”她重重地點頭,手臂環住他的腰,將臉枕向他胸口,“我有牧年就夠了,其他的,我誰都不要。”
我有歡歡就夠了,其他的,我也不要。
很想也這樣告訴她,可是在口頭表達上,他總是無法表現得像她一樣自然。
托起她下巴,溫柔吻住她,唯有如此,才能表達自己的喜悅與感激。
他以為,有了她的口頭承諾,他就會在麵臨她被追求的狀況時表現得雲淡風輕。可惜,他完全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有時候失控,當真是情非得已。
軍訓結束後,學校舉行了新生迎新舞會。
他隻去晚了一會兒,就被人乘虛而入。
趕到時,她正被一個男生擁著跳舞,她紅著臉,腳不斷踩向男生的腳背,男生甘之若飴,時不時湊近她耳朵說著什麼,而她不斷後仰閃躲。曲子終了時,她忙不迭甩開男生的手打算下場,誰料那個男生竟然霸王硬上弓,一把把她勾回懷裏,硬生生吻上她的嘴。
看到那一幕,一把火在胸間瞬間燃燒。
沒等他走近,他可愛的歡歡已左右開弓扇了男生兩個耳光。
“誰準你親我的,不要臉,臭流氓,登徒子……”
向來柔順的她,似瘋了般,一邊罵著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詞彙,一邊在扇完耳光後朝男生拳打腳踢。
現場隻聽一陣劈裏啪啦,男生完全懵掉。
當他拉住她,她小臉通紅兩眼含淚,一頭撲進他懷裏,委屈得哇哇大哭。
雖然他也很不爽,可看到那個男生的呆相,總算克製住了揍人的衝動,擁著她朝外走。
沒想到,走了兩步,她又從他懷裏掙出來,重新跑回去衝著那個男生又踹了兩腳,這才乖乖隨他離開。
在衛生間,她用肥皂水將嘴唇搓洗得褪掉一層皮。
“牧年,牧年,對不起。”抱著他胳膊,她淚水漣漣。
見她哭得這麼傷心,他一邊想著定要將那個該死的家夥好好教訓一頓,一邊將她擁入懷裏柔聲安慰:“我知道,你是被強迫的。”
“這輩子,我隻想被你一個人親。牧年,牧年,你會不會認為我不幹淨了?”抬起頭,她淚眼朦朧地看向他。
“傻瓜,怎麼會。”心疼地撫過她的唇,他輕輕地在她唇角印下一個吻。
他的歡歡,傳統保守得很,崇尚從一而終。隻是,有時候鑽起牛角尖來,頗需要費些時間進行安撫。
為了驗證他沒有騙她,她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試探著吻他。
那麼小心翼翼,仿佛隻要他稍有閃躲,她就會退縮。
心立刻酸軟成一團,他大手抵在她腦後,不顧她唇上疼痛,迅速加深這個吻。
突然地,一個念頭就躥上了心頭。
若是他要了她,以她的性格,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跟別人。
這個念頭來得迅猛,很快就在心底紮根。
於是,那一晚,他搖身變成了大灰狼,邪惡地引誘著單純的小紅帽,將她吃幹抹淨。
青澀的她,雖然害怕,卻還是敵不過自己“已不幹淨”的愧疚,與其哪天再被別人奪了去,不如早早給牧年。
她的小心思,他豈會不懂。他利用著她完全不必有的愧疚心,進一步將她牢牢困在自己身旁。
隻是,誰也沒有料到,她會就此懷孕。
當她惶恐無助地告訴他這個消息,他立刻做出決定。
“歡歡,我們結婚吧。”雖然比計劃早了幾年,但他不介意提前開始婚姻生活。
“你,你是說,要把孩子生下來?”她完全沒有當媽媽的心理準備。
“你不想為我生孩子?”他聰明地采取迂回之策。
“當然不是,隻是,我,我,我……”
“我”了半天,她投降,歎著氣偎進他懷裏:“好吧。”
她沒說完的話,他豈會不知。
我才十八歲,我剛步入大學,我的人生剛剛開始,我還沒準備好,我……
但,最後,她什麼都沒說。
在小小的她眼裏,還有什麼比牧年更重要?隻要牧年高興,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媽媽曾和她促膝長談,問她是否真的做好即將為人妻為人母的準備。雖然心底惶恐,但為了爭得媽媽的支持,她還是響亮地回答“是”。
準備,慢慢做就好。樂觀的她,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
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四位長輩的,總之最後全票通過,他們可以結婚了。
在結束了大一上學期的課程後,她辦理了休學,打算孩子出世後再複學。
在家待產的日子,悠閑而幸福。
父母疼她,公婆寵她,牧年更是將她含在口裏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曬了,兩家人和樂融融,每天都快樂得似浸在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