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仔細地看了看地形,趁他們沒注意的空擋,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拾起一根木枝朝他們衝去。
可是……
“哎喲喂……”被綁的時間太長了,季初隻覺得四肢一麻,整個人還沒躍出去就原地跌了一跤,摔了個灰頭土臉。
“老大,這娘們醒了,怎麼辦?”一個矮個兒的男人大叫起來。
“娘的,她居然自己把繩子解了,快去,把她給我重新綁上。綁牢了!”
魁梧一點的男人推了一把身邊的矮個兒男人讓他去捆季初。季初的麻勁還沒過,無法施展招數,隻能看著矮個兒離自己越來越近幹著急。
“運氣。”
季初的耳邊忽然飄來兩個字,她一怔也沒想這聲音是從哪來的,在千鈞一發之際,運氣調息,溪穀曾經用過的招式在她腦中一閃而過。
忽地,她從地上跳了起來。憑借著木枝連點矮個兒身上的幾個大穴,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發號施令的大漢躍去,點了他的穴,讓他無法動彈。然後丟下木枝一臉小人得誌地看著兩人。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不開眼的王八羔子,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本女俠是誰,我都敢綁!簡直活膩了!”季初在兩人旁邊一邊繞圈一邊恐嚇他們道,“說,誰是主謀,誰是同謀,是誰派你們來綁架本女俠的!你們和那黑衣人是不是一夥的?不說實話我就宰了你們,讓你們今天晚上就血濺三尺白陵!還有,和我一道那穿白色衣服的人在哪?你們把他藏哪去了,要是你們敢對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當場把你們剝皮抽筋……”
“嗚嗚嗚嗚……”矮個兒的男人被季初嚇的鼻涕眼淚一下子全出來了。季初剛才點穴把他的啞穴給點了,此時他就隻能在那眼睜睜地聽著季初自說自話,發出嗚嗚的聲音。季初被他的樣子逗樂了,也不著急馬上問出溪穀在哪,玩心一起,先嚇嚇他們玩玩。
“你就是嚇死他們,你那修羅眼的師兄也不會回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忽然從房梁上響起。一陣風扶麵而過。衣袂輕響。鵝黃色的掛衫上,麵如冠玉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季初吃驚的瞪著眼前的人,“怎麼是你!你哪冒出來的!”
“怎麼不能是我?我可是王爺,哪都能去。怎麼著,初初,想我了嗎?來,給爺抱抱溫暖溫暖你。看你這小臉嚇的,煞白煞白的。”楚禎饒有興致地看著季初,剛才還趾高氣昂的派頭,一下子就蔫了。
“抱你大爺!”季初見他朝自己走來,一驚,大叫著往後退。想起那天在水寺城施粥時,他當著那些流民的麵抱著她說是未過門的妻子,不禁一陣臉紅。這人簡直比無賴還要無賴!
楚禎看著她像是要滴出血來的臉,心裏喜滋滋的。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和從前相差太大。實在是太可愛了。
“初初,你不是想知道你師兄在哪嗎?我告訴你好了,他們把他給殺了。我親眼見到了。”楚禎見她躲的老遠,也不過去,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指著被點了穴的兩人說道。
“不可能!他們連我都躲不過。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季初肯定的說。
“是嗎,初初?你覺得這兩個人和那些黑衣人是一路的嗎?”楚禎譏諷的一笑,眼睛裏的琥珀邪光一閃即逝。“難道你忘了他當時是怎麼在你麵前倒下去的嗎?”
“你……你……你居然跟蹤我!”
“不跟蹤你我跟蹤誰去?看見你和那人在一起我就想殺了他。”
“好啊你,明明知道我被他們綁架了,你居然還不救我,也不幫他,你是何居心!”季初被他氣的直跺腳。要不是自知打不過他,他又會耍混,貿然衝過去指不定還會被他占便宜,季初肯定不跟他廢話那麼多,拚了命都要砍死他。
楚禎見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就想笑,想過來又不敢過來,一張臉紅一會兒白一會兒的,實在是可愛至極,“你有那麼好的武功我幹嘛多此一舉呢?你看,你自己不是就能救你自己的嗎?”
“你管我有沒有武功的,男子漢大丈夫,看見女子有難,你都得救。袖手旁觀,你還是男人嗎?”
“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你……莫名其妙。”季初實在不想和他多糾纏下去,一見到他就來氣。轉身要走,楚禎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道:“你要是走了,就找不到你師兄在哪了。”
“他在哪?”季初急忙停下來問。一臉急切。
琥珀色的眼眸一道陰影一閃而過,旋即又拉起她的手道:“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你師兄怎樣兒?”
季初將手抽回來,抱在胸前,道:“你不是說他被他們殺了嗎?這會兒怎麼又知道他在哪兒了?”
“初初,你看我像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雖然你師兄這人比較惹我厭,但我怎麼可能放著他不管呢。我可是善良的王爺,放心好了,我已經拖人把他送回府上靜養了。你跟我走便是。”
季初想了想,反正現在溪穀不在,她也不知道千鬼樓怎麼走,還不如跟著楚禎先找到溪穀在作打算,而且,他這人雖然很欠扁,但想到他救了城下的那些流民,也不算是個壞人。半晌,她才看著他,正色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讓你血濺三尺白陵!我就把你剝皮抽筋,我就把你碎屍萬斷……”
“你忍心這麼對我嗎!”楚禎一句反問把她後麵的話全給憋了回去。“算了,不和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計較。”季初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
楚禎回頭看看身後的兩人,兩道勁風忽地從袖中飛出,從兩人的喉嚨穿過,然後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楚禎看著季初離開的方向,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緩緩漫上了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