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烈想了想,沉聲道:“近來不論是江湖還是朝廷都在尋找此人,據說,其母是我朝開國皇帝的親生女兒懷玉公主,其父是當年號令江湖群俠的會主路遠征。懷玉與路遠征在民間都有很高的聲望。可她的身份過去卻一直是朝廷內極力隱藏的醜聞,但新帝一即位,立馬就追加了她的封號。還盛傳她在承淵山內。涉及承淵山為此我特地調查過關於她的身世。晉王如今起兵謀反,得民心者得天下。新帝善幼,所服之人少之又少。兩方中無論是誰得到此人,勢必都會引起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可知全天下的人都在找的安合公主是誰?”溪穀柔了柔太陽穴,起身站於窗前,“她就是季初。”
“什麼?”牧南烈難以置信的叫起來。
“樓主樓主,大事不好拉!大事不好拉……”門外忽然響起了一男子驚慌失措的叫喊聲。紅沫起身忙把門打開讓門外的男子進來,隻見男子滿身鮮血,一下跪倒在牧南烈麵前,哽咽著說道:“稟樓主,出事了出事了!千鬼樓,千鬼樓毀了…”
“快起來呢。慢點說,慢點說。”紅沫見男子身體很是虛弱,一路趕來想是很急。忙把他扶起,遞了一杯茶給他,拍了拍他的後背。
堂堂七尺男兒竟流下淚來,哭道:“樓主,你要為我們討回公道。前幾日樓中所有武功高強的人手全被派了出去,樓裏隻有幾個新上位的殺手駐守,昨夜一共來了上百號人,說是要為武林正道除害,無論老幼病殘他們見人就殺,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他們還一把火燒了……燒了……小的知道樓主在這,趁亂逃了出來,連夜往樓主這裏趕,樓主,我師父,我師父被他們給活火燒死了……”
“畜生!”牧南烈在聽完男子的話後一掌把桌子給劈的粉碎,就連來報信的男子也被嚇了一跳。紅沫到底是跟了牧南烈多年,知道他的脾氣,千鬼樓是他一手發展起來的,如今千鬼樓出了這麼大的事,牧南烈怎能咽的下這口氣。的人不僅僅是殺了他們的人,更重要的,他們已經侵犯了千鬼樓的地位和威嚴,牧南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紅沫輕輕拉起男子的手,安慰著他把他帶了出去,扣上房門。
屋裏隻剩下牧南烈和溪穀兩人。
牧南烈被氣的渾身發抖。溪穀依然麵無表情。良久,他才開口問道:“千鬼樓是以殺人為生,平時你們是如何交易的?”
“紅沫負責。”牧南烈迅速調整心態冷靜下來。如若不是因為衝動,他怎會把千鬼樓裏所有的殺手精銳派出尋找季初,他這一衝動,不僅沒找到季初,還害了千鬼樓,身為千鬼樓的樓主,他卻感情用事,這讓他情何以堪?當今之計,如果他還不能冷靜下來控製住自己,把所有問題解決,他如何麵對樓中眾人?如何麵對把千鬼樓交於他的玄虛子?
“她在外麵承接生意,然後回到千鬼樓安排殺手,樓內的殺手做事幹淨利落決不會被人跟蹤,這點大可放心,況且千鬼樓的殺手所有都是從小在樓裏長大的,都把這當作自己的家,沒有誰會出賣自己的家。我相信他們。”牧南烈肯定的說。
溪穀並不表示讚同也未反對,“南烈,你與楚禎見麵的地點是在哪?”
“千鬼樓。”
“誰帶他去的?”
“他是自己來的。
“千鬼樓的位置一直都是謎,而千鬼樓的殺手又不會出賣樓裏,那麼楚禎一個外人是如何能找到千鬼樓的?”
溪穀的話讓牧南烈悚然一驚,的確,千鬼樓的位置是謎,當初玄虛子讓他接手千鬼樓時若不是提早告知他機關暗道他斷是進不了樓中的。千鬼樓位處腹地,百裏之內又設有五行八卦陣,若非懂得其中的機關暗道,一入陣中必死無疑。而牧南烈見到楚禎的時候他毫發無損,他當時竟忘記了懷疑他是如何進來的。
當真是胡塗!
到底他還是不如溪穀精明啊。
“南烈,我們入局了。”溪穀溫柔的說道,語氣間毋庸質疑的冰冷讓牧南烈頭皮發麻。他一直在想,當時他雖用絕殺對付楚禎,卻沒有看到楚禎的任何記憶。而所有進入承淵山的人是斷不可能進的了山中深處的,可很巧的是,他竟在季初平時常在的地方見到了他。之後的一路又總是會遇到他……那麼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不會是巧合了,“對方很了解季初與你我的關係,也知道一旦季初失蹤你會做出哪些事情,所以他利用了這層關係,一邊誘你出來,另一邊殺人放火。這一招調虎離山,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