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真相大白(3 / 3)

“我們必須找到溪穀把這一切都告訴他。”

“不必。師兄比我聰明上百輩,或許他早就猜到,所以師父才要殺了他。太聰明的人總是很危險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紅沫,師父剛才說到,從撿回師妹時計劃就已經開始。這個計劃既然是五年前就開始的,一直以來的困惑我現在終於能解開了。廉王收養了路遠征之女,師父作為當年的太子進出皇宮非常容易,於是他就派人去告發了他,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朝廷肯定要重辦。可是,朝廷在查搜時卻根本不見此人,所以隻好放了廉王。偏偏師兄那時將她救了回來,她身受重傷,顯然是遭人故意暗算。從她當時傷口的角度來看。傷她的人很可能是她熟悉的人,並且沒有任何防備。既然楚禎五年前就已經與師父聯係上,楚禎是廉王之子,從小與師妹生活在一起,我猜想能將師妹重傷的人,估計就是他。可是師妹醒來後卻失憶了,師兄什麼也看不到。所以她承淵山一呆就是五年。我們也未懷疑過她。等到新帝即位,師父又暗中與楚禎合謀,先去千鬼樓與我聯手,後又故意將路遠征之女的消息放出來。由此給了雙方機會。或許,五年前,楚禎就已經謀劃好了今天的這一切了……”

“好一步棋。”紅沫暗歎,廉王之子果然不能小覷。

“紅沫,等你傷好,我會想辦法助你出去。我不在乎如今誰是皇帝,我隻希望師兄和師妹都能安然無恙。在師妹成親之前你一定要讓她知道真相,必要時,你可以先把她帶走。”

“你呢?”

牧南烈淒惻一笑,“我自有安排。”

雲霧繚繞的山穀間,林鳥規啼。奔騰壯烈的瀑布一瀉千裏。一人立於瀑布下水麵中央揮舞著手中的劍。劍,如流於瀑布最底的湖泊,平靜的流淌於行雲之下,可一股鋒利之勢卻如雷霆萬擊,與這波瀾壯闊的瀑布遙相呼應。一襲白衣勝雪,似與這蒼茫的天地融為一體。

站在水邊的女子不由得看的出神。剛才的慌張也一掃而空。

水中的人回過頭,足尖點水,收劍躍到了女子麵前。蒼白的臉上一條黑布,尤為刺眼。總與那一身白衣顯得格格不入。

“有消息?”溪穀溫柔地開口。語氣間卻冰冷之極,不帶任何感情。旋即在一塊礁石上坐了下來。等待女子的回答。

女子愣了愣,臉上一紅,答道:“楚禎現已任楚國第四代君王,還有十天,聽說他將迎娶當年中原武會會主路遠征的女兒為後。”

女子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溪穀一眼。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握著劍的手,輕輕地顫抖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半晌,他起身,轉過來對女子說道:“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女子驚呼,好好地怎麼突然說走就要走了,“你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你這樣出去會很危險的!”

“公主,保重。”溪穀對女子的話充耳未聞,轉身就已向著出林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女子追不上他,隻有遠遠地看著他消失在自己麵前,淚流滿麵。

他,終究是不屬於她的。

彼時,楚禎即將與安合公主成親的消息震驚朝野。楚禎已正式登基,可是在完婚前仍住在廉王府,讓皇庭重新修葺一翻。廉王府這下可熱鬧了。下人們忙得不亦樂乎,楚禎也忙著與各大舊臣聯絡走動。

季初卻被關在後院,閑的發慌。就連服侍她的丫鬟也給臨時調了出去。

季初看著天空發了會呆,突然扯著嗓子大叫,“來人來人,再不來人我上吊啦!他娘的,你們是想大悶活人是不是!來人來人來人!”

正叫著,一個丫鬟就從不遠處匆匆而來。眉目淺笑,五官長的很是精致。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媚之氣。看的人心癢癢的。

季初“咦”了一聲,抱手上下打量起丫鬟來。

“新來的?”

“奴婢紅沫見過小姐呢。昨天剛到府上。”紅沫向著季初一福道。

季初拉著她轉了個圈,又和她比了比身高,環顧四周,一臉奸笑地湊到她耳邊說:“要不我們換換行頭?”

“嗯?”

“我應該這麼說,你見過當今聖上沒?你覺得他長的怎麼樣兒?合不合你胃口?你喜不喜歡他?”紅沫被她這麼一問,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來,牧南烈所疼愛的這個小師妹的確夠古靈精怪的。也不知道她突然這麼問想幹什麼。想了想,隻好答道:“奴婢未見過聖上。”

季初的臉上立馬擺出一副失望之色,不過,很快她又兩眼放光地把紅沫往閨房裏一拉,關上門,正色道:“我告訴你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紅沫被她的樣子逗樂了,強忍著笑問道:“什麼?”

“皇上是個美男子。唇紅齒白,身材纖細,秀外惠中,一顰一笑顛倒眾生。你見了他肯定會愛上他的。”

紅沫終是沒能忍住,大笑起來,“小姐,那是形容女子的呢。”

“管他形容誰的,反正,楚禎,他就是一美男。誰見都會迷住誰。”

“然後呢?”

“你也美嘛。所以,本女俠決定了,十日後的大婚,我把你嫁給他了。以後你就是皇後拉!哈哈哈哈……這個想法你說好不好?多少人爭著位子爭的頭破血流呢。”季初自顧自地笑起來,然後又滿屋子地給紅沫找“嫁妝”,完全不在意紅沫是答應還是拒絕。

這一點,和她那兩個師兄還真是相似。不過他們倆人比起她來,就有過之而無不及了。想到這兒,牧南烈還在千鬼樓危險重重,溪穀也遲遲未出現。不能跟她在這瞎鬧了,必須把事情都告訴她。

季初抱著一堆首飾興高采烈地往紅沫這邊走,紅沫眼疾手快閃身點了她的穴,把她平放在床上,拿出玉佩她的麵前一晃道:“這是南烈,命我交給你的。”

季初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眉頭緊縮,看著玉佩問,“我兩位師兄現在怎樣了?”

“南烈現在還被玄虛子囚禁在千鬼樓。不知道玄虛子得知我逃出來後會對他做什麼。而溪穀,生死未卜。”

“你把我懷裏的玉也拿出來。”

紅沫按照季初所說,從她懷裏拿出了另外一塊玉。與她手中的一模一樣,凝脂般含蓄的光澤退去,有些隱隱地泛紅。甚至在紅光的另一邊,多了幾屢墨絲。紅沫不驚一顫。

難道牧南烈有難?

“別發呆了,說吧。二師兄找你來肯定是有話對我說的。”季初突然縱身從床上跳起來,搶過了紅沫手中的玉佩放進懷裏,“瞧你那樣兒,女孩子一哭就不好看啦!到時候我二師兄不要你你還不上吊去啊!”

“你……你不是被我點穴了?”紅沫驚訝地看著活蹦亂跳的季初,她竟然能解開穴道,牧南烈不是說她武功很差的嗎?

“別好奇啦,我可是女俠,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能製的了我呀。行啦行啦,說正事!”季初一斂笑容,坐下來,玩態全無,麵色凝重地看著紅沫說道:“我必須等溪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