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成親(1 / 3)

連日以來,楚禎都忙於各種政事,自上次向她求親以來,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和她談談。他知道她肯定有很多疑問要他,好不容易今天抽開了身,回到後院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眼下一驚,急衝進房內,隻看到房內的一張字條放於桌上,“我走了,再見。”短短的五個字,卻像一把刀,插在他的肋骨。一陣生疼。

她走了?她去哪了,她為什麼要走?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十日就是他們大親的日子,她不是答應過要嫁予他的麼,現在突然離開,她到底想幹什麼?

楚禎把她寫的字條撕的粉碎,腦海裏不斷出現她的眉眼,她的笑。從承淵山他與她重逢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隨在了她的身上無法離開。他承認起初接近她隻是計劃的一步,可是相處的越久,他越是被她吸引。如若不是擔心她,他不會派兵去救援千鬼樓。千鬼樓在那一戰全軍覆沒正是他想要的。如若不是因為怕她會生氣,他不會拒絕朝中元老的提親。如如若不是因為在乎她,他也不會非要殺了溪穀不可。溪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為己用,對於他來說都是極為有利的。可是,那日在牢中她所說的話,字字紮心,他不會給她任何理由來離開自己。

所以,溪穀必須死。

可是,她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

她把他當作了什麼?

“皇上,已經查過,丫鬟今日被福媽叫去前堂幫忙去了不在後院。沒有人看到公主是何時離開的。”

“廢物!”楚禎一拍桌子,冷喝道:“看個女人都看不住,朕要你們有何用?通知下去,公主離開的消息誰要是敢泄露出去,斬!”

楚禎說完,拂袖離開。跪在地上的將領半天才踉蹌著起身,楚禎那一怒,把他嚇的不輕。剛才他隻覺得周身突然出現萬千鬼魅向他撲麵而來,噬咬著他的靈魂骨血。雖無疼痛,卻已恐懼至極。要不是隨從早在屋外侯著,他怕真癱軟在此地了。

還有四日,他就要與季初。可是,新娘卻不見了蹤影。一連派出去五支親衛隊找了六天,都沒有找到。她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她到底去了哪兒?

楚禎坐在她曾經睡過的床上。屋裏漆黑一片,他卻似能看見她仍然躺在上麵的樣子,撫摩著她的枕頭,想起她說自己睡姿像個王八時,忍俊不禁。

突然,一個中年男人信步走入了房中。屋中燈火也在男人進來的瞬間全部點亮。

楚禎斂眉看著來人,冷冷地道:“你來做什麼?”

玄虛子懶洋洋地找了個軟塌坐下,道:“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

“重珠朕會給你,你還想怎麼樣?”

“你不要忘了,男人都是很貪心的。”

楚禎的目光裏閃爍著奇異地光芒,一個閃身已站到了玄虛子的麵前,逼視道:“你要什麼?”

玄虛子對他的逼視仿若未覺,笑道:“放了季初。”

“不可能!”

“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對她的?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了,我乃楚袁太子,當年我並未被廢黜。就算我現在站出來說我要坐上這個皇位,我相信也沒有誰會反對。”玄虛子懶懶地語氣裏充滿了不容拒絕地霸道,楚禎的修羅眼微微開啟,卻在玄虛子的注視下,硬生生被迫關下,“你不要忘了,你的修羅眼是我助你開的,我既能幫你開眼也一樣能把你這雙眼廢掉!”

楚禎的眼裏寫滿了憤怒。殺氣迅速在房間裏蔓延,隻聽玄虛子一句“再見。”音一落,屋外突然響起了打鬥聲。利刃的寒光在窗外一閃而過。楚禎急忙開門,飛身躍了出去……

在楚禎飛身出去的瞬間,他看到了那一襲白衣,清冷地立於月下。蒼白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眼睛上蒙著的黑布,透著陰森的光。

楚禎詫異的看著他,以修羅眼聞名的溪穀竟然在眼前蒙了塊黑布,難道玄虛子沒打死他,而是把他弄瞎了嗎?

“我看不見。”溪穀似是能看穿楚禎心之所想,冷冷地說道。語氣依然溫柔。隻是,卻多了幾分肅殺之氣。令人聞而生畏。

同樣修習了修羅眼。楚禎與溪穀卻判若兩人。楚禎總是無法做到像溪穀飄然塵世外的灑脫。難道是自己還不如他嗎?

“我要帶季初走。”溪穀突然從屋頂上躍下,“看”著楚禎說道。

楚禎大笑,“他是朕未來的皇後,你憑什麼把她帶走。”

溪穀對他的話充而未聞,“季初在哪?”

“想不到玄虛子出麵都沒能把你殺死。那老東西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季初在哪?”溪穀的情緒依然無任何波動。

“有能耐你自己找啊!你還指望朕把她拱手讓給你?”

溪穀聽了楚禎的話,當真開始找了起來。楚禎隻是遠遠地看著,並不攔他。吩咐手下全部退了出去。很奇怪,在他來之前,楚禎很熱切的盼望能與他一戰,誓死方休,而他此刻終於來了,他卻並沒有想與他較量的打算了。

真心真意守護著季初的人是他,被季初惡語中傷的人是他,為了季初變成瞎子的人還是他,而楚禎所做的,不過是一次次地利用她,欺騙她,直到她突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