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心的人”意即心已腐爛的人,指那些不知“五卅”事件的嚴重性,沒有民族觀念沒有政治覺悟的人。“踐得光光”是想象的說法,他們既不懂得血跡的意義,該會隨便踐那些血跡。
“是的,是的,什麼都是,你便怎樣?”上一行是作者向手槍說的話,這一句是作者設想的手槍的答話。下文說仿佛看見手槍點頭,仿佛聽見手槍開口,實即表明這是手槍的答話。這樣寫無非表現帝國主義的蠻橫。
餘不多及。敬禮。葉聖陶八月十七日上午
致中國青年社
〔一九六二年八月〕
中國青年社思想修養組惠鑒:
來書誦悉。我複李玉銘的信說得極淺,恐於讀者無多助益,承囑補充,又以精神不佳,未能應命。刊用與否,請你們秉編輯之方針,揆諸對讀者負責之宗旨,然後下斷。我固無可無不可也。原信重讀一過,改易數字耳。此複。敬禮。葉聖陶八月廿二日晨
致周揚
〔一九六二年八月〕
周揚同誌:
聞尊體違和,近方休養,唯珍衛得宜,早臻康複為頌。
老友郭紹虞有創辦中文專修班之擬議,因我詢及,以長函詳述其宗旨與辦法。我以為培植中文方麵之基本隊伍,今時誠有必要。從幼年打基礎,較之半途鑽研,功力自更深至。特重作品之誦習與理解,而輔之以史與理論之研究,尤為避免時病之要著。郭君甚希得高明之讚許與支持,俾得竟成其事。今以其書附呈,幸賜察覽。倘承大力相助,豈唯郭君私慰而已乎。敬禮。葉聖陶八月二十三日上午
致郭小川
〔一九六二年八月〕
小川同誌惠鑒:
久未晤麵,唯身心康泰,著作益富為頌。
昨接作協送來吉林曹堅白之文稿一包,係寄足下與我二人者。我讀其長信,知此君為久病之人,長年偃臥炕上,以一年有餘之時間成此《中國詩歌》一稿,毅力良可欽佩。其意至殷切,一欲我二人為之校閱,補其缺失,潤其文辭,二則托我二人為謀出版。我邇來精神不甚佳,雜事又稍多,彼雖並托我二人,可否請足下鑒我之情,偏任其勞。足下如有暇審讀,自屬至佳,否則似可送往作家出版社,請考慮此稿是否有出版價值,如不宜出版,亦請提出若幹意見,然後璧返其稿。久病之人,寄出此稿,切盼複書,其情可以想見。是否宜先與答書,以慰其望。足下如以為然,即希命筆複之。
時有不相識之人寄來文稿,囑為過目。其有誌於文事,期所作益進於精純,宏願深情,至可感動。而我識見短淺,精力不濟,往往未能副其所望,良為愧疚。今於此曹君,又深感之矣。足下能鑒我之心,俾曹君如願以償,非第曹君欣慰,我亦樂承嘉惠焉。即頌著祺。葉聖陶八月二十九日上午
致李喜生
〔一九六二年九月〕
喜生同誌:
來信讀悉。你有誌讀書,想寫文章,很好。讀書寫文章都要下工夫,一步一步認真練習,沒有什麼速成的秘訣。照你現在的程度,讀書還得逐字逐句辨明意思,絕不隨便放過。讀一遍不夠,要多讀幾遍,直到真明白了才罷休。寫文章先寫短的。一件事情,弄明白了再寫。一個道理,想清楚了再寫。寫成了,自己看,意思對不對,話完整不完整,前後連貫不連貫。如果有不對不完整不連貫的地方,自己想辦法改。這樣用心練習一二年,準會有進步。我的話很簡單,請原諒。敬禮。葉聖陶九月十七日上午
致吳學世
〔一九六二年九月〕
學世同學:
來信收讀。你對童話有興趣,想寫寫,當然很好。不過我要勸你,寫任何一類文藝,總須文從字順,你還是先練習一般文章的好。你現在學的是俄語,將來可不能專用俄語,一定有好多地方要用中文。就這一點想,你也須認真練習一般文章。
稿子我讀過一遍,有些錯字,替你改正了。恕我直言,篇中不順適處不少,我不能改了。希望你自己琢磨自己改。祝你進步。葉聖陶九月十七日一上午
致楊茁
〔一九六二年十一月〕
楊茁同誌:
兩封信早收到,事稍多,未能即複,為歉。四篇童話都看了。就意思說,四篇都不錯。就語言說,似乎要好好加工。請你原諒,我沒有工夫給你修改。再說,文章叫別人改,不如自己修改那樣對自己有益,請你自己加工吧。
把寫成的稿子多念幾遍,凡是不順口的地方,料想別人聽起來會弄不清楚或是會發生誤會的地方,都要修改。一句接一句很連貫嗎?每一個詞兒用得確切恰當嗎?有用不著的詞兒和句子嗎?看自己的稿子,隨時這樣問自己,就會發現有些地方非改不可。你若這樣下工夫自己修改,堅持一年半載,一定會有進步。
你的稿子有少數錯字。我勸你經常翻翻字典或詞典。翻的時候不光看字的筆畫,同時還可以看看字的意義和用法,這也是大有好處的。翻得多了,積累也就多了,動起筆來就覺得自如了。稿子奉還。敬禮。葉聖陶十一月八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