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1 / 3)

葉聖陶一九七六年三月二十六日

之三〔一九七六年六月〕

湜華同誌惠鑒:

前托查閱樂山被炸日期,已由至善回憶,雲是八月十九,今請檢視我之書信,看是否不誤。紀念魯翁文已寫成,一千二三百字,題曰《相濡以沫》。韓瀚同誌囑寫字亦寫就,待彼歸來,即請轉致。得便盼惠臨,欲懇飛跨雙輪到榮寶齋也。餘麵敘,即問近佳。聖陶啟六月八日下午

致呂叔湘

之一〔一九七六年一月〕

叔湘先生賜鑒:

昨日得紹虞複書,彼因未囑我轉尊呈覽,而其書一可見語法界亦自有好事者,二則可見其欽佩之誠,故呈之,乞展觀之。

元旦日聞撰語法綱要之調研方法,私意以為誠得其要,而語焉弗詳,頗欲進窺,倘大稿寫就,有打印之本,希賜以一份,借快先睹。決不外傳,持示他人,相當無妨也。餘不一,即請著安。弟聖陶一月十五夜

之二〔一九七六年二月〕

叔湘先生賜鑒:

上月十六日手教,敬誦而未複,唯深味尊旨莫能忘。

紹虞兄書稿之前言已寄來,凡二十五頁,昨日通讀一過。弟於其所敘要旨尚感朦朧,以為俟讀後列各篇,或當能了解此前言。紹虞兄寄厚望於公,一則希多提意見,二則欲刊布於《中國語文》。因將其稿另封掛號寄上,而附其來書於此函,並乞賜覽。

二月已過半,撰稿工作能否告一段落乎?深念。敬候興居。弟聖陶上二月十六日上午

之三〔一九七六年七月〕

叔湘先生賜鑒:

頃接惠書,得江清夫人抄寄之佩弦詩一首,大善。孟實覽弟去函,即以四八年十月所出之《文學雜誌》寄來。此為《朱自清先生紀念特輯》,中有諸友紀念文十一篇,並載佩弦之詩文及尺牘。詩標《猶賢博弈齋詩抄選錄》,凡十三題若幹首,其中十題未前見。而此贈江清一首,未選載於雜誌,多得一首,所以喜也。

詩稿遺失一事,殆竹隱夫人未以語人,人亦未複問起佩弦之舊體詩,故冠英雲未聞耳。承幾處寄書探詢,深感於心。

聞七八月將多雨,思之不快。即請儷安。弟葉聖陶上六月卅日傍晚

之四〔一九七六年七月〕

叔湘先生賜鑒:

示敬誦悉。季君又指途徑,台從已函詢竹隱夫人,或者可從日記本藏置處得詩稿,則大快矣。《敝帚集》已抄畢,原冊將以明日寄還竹隱夫人。季君處先已告知。

紹虞兄稿如前而量特增,弟為作介,殊感歉疚。可否簡要言之,無複如前有七箋之多。

氣候不正,幸尚能適應。願共保重。

弟聖陶上七月廿三日夜八點半

之五〔一九七六年七月〕

叔湘先生賜鑒:

前日接紹虞來書,囑將其修改之前言稿轉致,此時掛號稿件已到,當於明日令小孫永和呈上。紹虞來書附去,乞賜覽。書末有“美為說辭”之言,弟實不必說辭,公第念紹虞老而勤篤如是,必樂與更為商量矣,自不妨徐徐觀之,如何簽注及寄還,請參覽其來書。

以下言佩弦詩稿事。今日光暄來,言北京圖書館善本室藏佩弦之稿十三種,六種為抄古人之詩,二種為致人書,餘則為文稿,並無書稿。弟聞之不免失望,幸尚有《敝帚集》一冊,《文學雜誌》所刊若幹首,弟日記中所收若幹首,雖非全豹,亦足慰情矣。

今日朱老追悼會,未有通知送來,大約非遺失,而為通知名單另有規定。未知尊處如何。餘不多陳,敬請近安。弟聖陶上七月十一日下午七點

之六〔一九七六年八月〕

叔湘先生賜鑒:

頃接紹虞來書,邀公與我到彼處暫住。今將其書附上,第六行第一字猜不出,因已複,不必寄還。複書言今晨聞傳達,近期內無強震兆,東西長安街所有篷帳,限今午前拆除,公園內及其他街道可稍緩,從知情勢已趨緩和,不必謀徙他處矣。

頃同時接朱夫人複書,係其女蓉雋代書。言其母外宿不習慣,夜涼,潮濕,因而引起腹瀉。近已好轉。如須長期防震,必得另想辦法。此外僅言已收到《敝帚集》,日記本如何,詩稿是否夾於日記本,未提及。

尊處想即將遷回樓中。即請大安。弟聖陶上八月十六日下午七點

之七〔一九七八年一月〕

叔湘先生惠鑒:

今呈上熱河源合影一幀,前未印出刻字之石,故托照相館重印之。

本月二日誌公來,言及尊旨,近誌公來書謂喬木語教部中人,讚成呂先生意見,文白分開。此後如何,將在部中是否重視此問題矣。即請大安。弟聖陶上一月廿四日

之八〔一九七八年二月〕

叔湘先生尊鑒:

今日泗原先生來,共讀致渠之手書。中有“稍廣流通”之語。因慫恿泗原選出若幹條,改為普通話,刊載於《中國語文》。渠嫌識小,恐與此誌不合。弟力言無所謂大小,第視質地何如耳。爭論久之,最後共雲當叩之呂先生。因作此書,並泗原隨筆之四五兩冊令三午送呈。

開會期近,晤見機會多,他俟麵談。即請近安。弟聖陶上二月廿日

書成之後問三午,彼言遲數日去,因先郵寄此箋。又及。

之九〔一九七九年十月〕

叔湘先生賜鑒:

去歲佩弦逝世紀念會未能參加,常疚於心。今以舊作懷念佩弦之詞,令至善作書後一篇,合刊於南京之刊物《雨花》,聊表微意。今呈此稿之散頁一份,乞賜觀覽並教正。

本月為開會之月,思之可怕,隻得相機缺席,能不去即不去也。敬請大安。弟聖陶上十月九日

之十〔一九七九年十二月〕

叔湘先生尊鑒:

重觀《文言讀本》,始憶前事較詳。此書發凡起例悉出卓裁,長篇導言全為椽筆。附驥二字,於弟非徒取譬,可謂寫實而得其真矣。又得一念,以為苟能一字不放過若此本,學者並能一字不放過而觀之思之,則文言之教學庶幾可以致效。再則課文係屬舉隅,得一宜可反三,故刪去若幹篇而不嫌其欠缺。以上為弟同意重印之所以。尊刪各篇皆非刪不可者,弟無異議。

排版似隻能用繁體字。橫排豎排兩可。注音字母殆須改用拚音字母,則橫排為便。

第四冊校樣,今日往問錫光,答雲全想不起,可謂無望矣。今令三午送還原書。酌加修訂,弟隻能袖手,良為歉疚。要否加一篇“出版說明”可考慮。如需要,弟以為仍由大筆書之為佳。餘不多敘,即請大安。弟葉聖陶上十二月十五日

之十一〔一九八一年一月〕

叔湘先生賜鑒:

惠貺“八百詞”,欣感無極。昨仲華趨尊齋,曾托代為申謝。以此書日常需用,囑至善與三午小沫各備一冊。仲華言將往商務問詢,請為代購,答言平裝精裝均已售罄。仲華再往,以教外籍學生為言,居然得精裝若幹冊。商務印數恐過少,再版出書,想尚需時日。

均正頡剛作古,思之淒愴。與頡剛共私塾,距今將八十年,情景如在目前。去年九月十九日往訪,不意從此永別。憶與公相交,係頡剛介紹也。

敬請頤安,並頌雙福。弟葉聖陶上一月三日

之十二〔一九八一年二月〕

叔湘先生:

昨接惠寄大詞典《編寫工作簡報》,立即看公之發言,今晨續看,頃已看畢。抄一句現時用濫了的話,真個“大受教益”,再加一句,公語重心長,使我感動欲涕。

又,前日接到香港寄來刊物,誦公之《要把語法教活》,不勝佩服。弟以為教者果能如此啟迪,學生即能感知此中有味,欣然自去探索,教者即不必悉舉關鍵要點而教之。惜如是之教材,編者既不易求,據以為教不教死而教活者尤為難得,思此又不禁悵然。簡語致意,敬請大安。弟葉聖陶二月三日上午

之十三〔一九八四年一月〕

叔湘先生尊鑒:

前承枉駕,賜以“譯文集”,當時未展觀。及知大筆題端並序文末段皆齒及我九十初度,既感榮寵,亦深慚愧。昨聽誦《媽媽的銀行存款》兩篇,143頁14行“克利斯丁”中間兩字顛倒,附聞。

至善腹部劇痛大作,於十日入北京醫院。察知其膽擴大一倍,推端其中或有泥沙狀結石。今方致力於製止膽部之發炎,飲食俱暫禁,唯憑輸液,從中帶入消炎藥劑。每日輸三瓶,每瓶三小時而盡。自醫生觀之,其病不甚嚴重,如作手術,亦殊平常,而患者則甚難受矣。預計出院歸來,當在三月上中旬。他不多陳,敬請儷安。葉聖陶拜啟一月十四日上午

先生久未睹拙劄,今觀此書潦草不成樣如是,當為一歎。

致鄭逸梅

之一〔一九七六年二月〕

逸梅學長兄尊鑒:

上午接賜書,欣悅莫名。通函已久,道貌初識。齋居雅記,誦之神往。料想兄亦必欲觀我影,敢以二幀奉貽。大者係前此數年攝於香山,小幅則前歲參觀撫順時攝。於是識麵於相片,何日有緣,更圖促膝耳。

承詢室名別署,弟僅有二名奉告。一曰郢生,郢係分拆聖陶二字合成之,實則陶之偏旁是阜非邑,未免可笑。又一曰未厭居,則以有人謂弟厭世,故取此名答之。此二名不用將四十年矣。京中未傳震訊,此事幾已忘之。蒙詢及,深感關垂。餘容後敘,敬請春安。弟葉聖陶上二月廿三日上午

之二〔一九八一年九月〕

逸梅同學兄尊鑒:

惠貺新印文稿已接到,欣感之至,視力雖衰,猶欲勉力逐篇細讀。弟非唯閱覽書寫不便,聽力亦大損,言之可笑。攜助聽器,坐廣眾中聽人發言,第聞其聲而不辨其義。苟有以所聞者何謂相問,則窘甚矣。

聞人言公佳健,不禁生羨,簡答伸謝,敬請頤安。弟葉聖陶上九月六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