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那一瞬間發生的。
那道溫暖在腰部附近流動充盈的時候，似乎突然之間有道說不清的灼熱熱流摻雜了進去；上一秒還是溫和感覺，下一秒卻像被點燃了一般燒灼起來，仿佛在腰部放置了一圈燃燒著的火環。
而於此同時，與腰部的感覺相反，托舉著點金石的右手上卻仿佛一瞬間被調換為了冰塊一般，傳來了清晰的冰涼寒意。
被突然間的變化刺激到的蘇墨渾身一震，差一點反射性地將手中的點金石丟開，而瞬間睜開的雙眼也直接望向了點金石，卻發現上麵布著一層淡淡的白霜，還在向下冒著白色的寒煙。
蘇墨愣住了。
按照大師兄的說法，這就已經算是出現了明顯的異像，點金石的測試應該算通過了，但師父不是說我沒有修行的資質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有冰寒之氣生成，但是本身沒有其他變化嗎……資質尚可，但還談不上上佳，中等偏下。”
沒有注意到還在混亂中的蘇墨，負責名冊的先生看了眼試金石後便定下了結論，並在眼前的修行資質測試結論部分寫下了“資質尚可”四個字。
“恭喜你，以後就是東月院的學生了，記得十日內一定要到院裏報道。”看到蘇墨沒什麼反應，負責此項測試的東月院先生便好心提醒了他一下。
“啊……”眨了眨眼，蘇墨這才反應過來，明白這對自己意味著什麼：“等等！大先生！”
蘇墨的目的是太學院，而一旦被東月院錄取了的話也就意味著沒有資格去參加兩個月之後的太學院大考。
雖然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還有修行的資質，這讓蘇墨心中似乎有那麼一點高興，但與失去去太學院的機會相比，卻完全不值一提。東月院畢竟隻是以為武為主的學院，尚不提自己適不適合這種地方，單單是不可能有什麼值得去看的藏書這點就足以讓蘇墨全力拒絕。
被蘇墨這麼莫名其妙地一聲呼，本來還很好心的東月院先生皺起了眉頭。負責過三次其他地方招生的他隻見過通過修行資質測試後喜極而泣的人，如此在通過測試後大聲呼喝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讓他感覺很不好。
同樣的，負責記錄的先生和旁邊負責保管教棍、一直未曾說話另一位先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裏是大宮，他們是東月院的先生，即使遇到了辦事的官員，除非官職比他們高，除此外也沒人敢於在他們麵前如此無禮，而現在正是由他們代表朝廷來此招生，這就意味著麵對哪怕再有權有勢的百姓，隻要沒有官職，便要對他們恭恭敬敬，就連剛剛不小心闖進來的那個管家都需要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們，為了賠禮更是不惜花重金宴請三人，何況眼前的人衣著普通，看起來又如此童稚，居然也敢在他們麵前呼喝，他以為這裏是哪裏？在他麵前的又是誰？
事實上，剛剛喊出那句話，蘇墨就後悔了。
其他的先不論，僅僅隻是想起來了身前這三位先生的身份，蘇墨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