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第十章

四十六、老板臉陰下屬膽戰心驚

做了一夜噩夢,第二天早上天還沒大亮,木棍就被噩夢驚醒。

醒了之後木棍先抓過手機看,看是不是有大頭打來的電話,可是手機上顯示沒有任何未接來電。看看姚梅花還沒醒,木棍拿著手機躲到廁所裏,偷偷撥通了大頭的電話,心想要是大頭接了,一定破口大罵他一頓,並且想好了怎麼罵:操你媽大頭,你小子給我玩什麼哩格嚨呢?為啥不接電話?想急死我不是!

可是,罵大頭的話終究沒有用武之地,電話依舊是通了沒有人接。木棍氣得真想把手機摔到便池裏,肚子裏的火一直頂到了喉嚨眼,有些想發瘋了。

這時,姚梅花推開了廁所的門,見他拿著手機站在那裏,疑惑地問道“建軍你幹嗎呢,躲到這兒給誰打電話呢?”

木棍剛想解釋說給大頭打電話呢,他小子失蹤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下這事還不能和姚梅花挑明,女人的心比針鼻還小,挑明了還不讓她擔心死。就改口道“沒事,給鬼子打電話呢,問他車修好沒有?”

姚梅花坐到便池上,邊方便邊半信半疑地說“我怎麼感覺你這兩天有點不對勁呀,跟做賊似的,馮建軍,你不是在外麵給我拈花惹草了吧,拿來,讓我看看你的手機,看是打給誰的?”

木棍扭頭就走,說“神經病,整天疑神疑鬼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姚梅花提了褲子追上來,說“你是什麼樣的人呀,你們男人都一樣,都一肚子花花腸子,你給我……”

說著便上來搶木棍的手機,木棍開始煩躁,把手機狠狠摔到沙發上,說“看吧,看吧!”

姚梅花拿起手機一頁頁翻看起來,看過說“明明是給大頭打電話,你怎麼說是打給鬼子的?”

木棍說“大頭是花姑娘,我不敢說!”

鬆了一口氣的姚梅花聽了笑道“原來你是個同性戀啊!”又追問“問你呢,為什麼打給大頭的電話,你卻說是打給鬼子的?”

木棍嘁了聲,說“打錯了,把大頭當成了鬼子,就這麼簡單,還有啥問題?”

姚梅花把電話還給木棍,說“那你接著給鬼子打吧,看車修得怎麼樣了,這整天地擠公交車還真不是事!”

木棍嘟噥了聲,你才擠公交車幾天呀!就撥通了鬼子的電話。

鬼子的電話接得挺快,沒響兩聲,就聽到話筒裏傳來鬼子喂喂的聲音。

木棍問“鬼子,我那車修得咋樣了,你去看了沒有?”

鬼子說“我前幾天給黑皮打電話問過了,他說修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就可以提車。”

木棍又問“修理費咋說?”

鬼子說“這你就別操心了,到時候隻管把車開走,別的我來處理。”

姚梅花聽了兩句鑽進被窩接著睡了,木棍走到陽台上,壓低聲音說“鬼子,大頭這小子去上海了你知道不?”

鬼子說“不知道,他沒和我說。”

木棍說“他小子別出什麼事了吧?我這兩天給他打了不下一百個電話,他也不接!”

鬼子吃驚地說“真的?股市這段時間暴跌得厲害,我還替他擔心呢,單位這陣子忙得我頭昏,也沒和他聯係,要是這樣,等會兒你掛了電話,我給他打一個!”

木棍求之不得,忙說“好,我掛了,你給他打,打完給我說一聲。”

就合了電話到廚房洗漱。

剛刷完牙洗完臉,鬼子的電話打來了,說“木棍,情況不妙呀,搞不好大頭真有事了,我的電話他也不接!”

木棍心裏一沉,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如肥皂泡般破滅了。

回到臥室,木棍看了眼熟睡的姚梅花,又到小屋看了眼睡得很香甜的凡凡,邁著沉重的腳步出了門。

雖然已經過了春節,但是鳩城的寒風依然凜冽,木棍豎起棉衣領子,把兩隻手插到口袋裏,向公交車站走去。

到了公司,木棍本來想站在打卡機旁邊監督員工打卡,可是害怕碰到陳大衛,就直接回了辦公室,一進去就關緊了門。

陳大衛原來不怎麼待在公司,木棍對此還有些看法,覺得陳大衛不務正業,自己的公司自己不操心,整天不知道在外麵瞎忙些什麼,有時候有急事找不到他,心裏還往外直冒火。現在卻盼著陳大衛千萬別來公司,省得向他問起大頭的事,讓他無法交代。

早上沒吃飯,肚子裏饑腸轆轆的,木棍打開飲水機燒水泡茶,這時門響了一下,喬炎和錢龍龍鬼頭鬼腦地開門進來了。

木棍給他倆丟了支煙,說“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們倆小子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

喬炎和他貧嘴“我們倆可是公司的模範員工,哪天不是來得最早走得最晚啊!”

錢龍龍倒是說了實話“敢不、不來早嗎,沒看老板的臉,整天繃、繃著像個苦瓜,把咱公司的老少爺們兒嚇、嚇得,見了他跟老、老鼠見了貓似的,這節、節骨眼誰敢不長眼往槍口上撞啊!”

木棍吹了吹茶杯裏漂浮的茶葉,喝了口茶,心情又開始沉重。別人不知道,他心裏清楚,陳大衛的苦瓜臉都是因為他、大頭和暴跌的股市而來,他覺得很對不起陳大衛。

喬炎見他不說話,就問“馮總,公司裏的人都在悄悄議論,說老板不高興,是因為這次出國旅行,被外國小偷偷走了好多錢,你說到底是不是這回事?”

錢龍龍趕快接著說“馮、馮總,肯定不是這回事,對、對吧,小偷才能偷老板幾、幾個錢,會讓老板這麼不高興,也太小看老、老板了吧!他小子還跟我打賭呢,他肯定輸不是!”

木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故意拉下了臉,說“你們倆有腦子沒,想挨修理呢不是,在這瞎猜測老板,還拿老板打賭!”

喬炎和錢龍龍嚇得吐了吐舌頭,木棍往外擺擺手把他倆轟走,往後無力地歪靠在皮椅上。木棍覺得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心越來越虛了,膽子小得像小孩玩的玻璃球那麼大,心虛得像剛蒸好的饅頭,輕輕一摁就塌下去一個坑。

好日子還沒過幾天,難道艱難的日子又要來臨了嗎?

木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黑色的幕布立即遮蔽了眼前五彩的世界。

在黑暗的世界裏冷靜了一會兒,木棍睜開眼睛,麻木地拿起手機,機械地撥通了大頭的電話,仍然是通了沒有人接。聽著時隱時現的撥號音,木棍覺得電話那邊的大頭好像和他已經陰陽相隔、不在一個世界。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在腦海,木棍立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不敢相信,大頭會出那樣的意外。

肚子裏咕嚕嚕的鳴叫加重了木棍的饑餓感,讓他感到煩躁。木棍點著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猛地吐了出來。忽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固定電話,眼前一亮,拿起話筒,用固定電話打起了大頭的手機,看會不會出現奇跡。可是,話筒裏傳來的依舊是不急不慢的嘀、嘀、嘀……的聲音。木棍開始怒不可遏,啪的一聲把話筒用力扣在了電話上。

辦公室外麵的走廊裏不時傳來腳步聲、敲門聲和“老板、老板”的叫聲,顯然陳大衛已經來了。放在平常,他應該是陳大衛辦公室的常客,陳大衛的好多決定都是通過他傳達布置下去的。而現在,他仿佛已經被陳大衛遺忘,雖然木棍清楚,陳大衛肯定急切地想知道大頭那裏的情況,可是,陳大衛也是了解他的,有了情況他肯定會立即向陳大衛彙報,不去彙報,肯定是沒有結果。

木棍開始像熱鍋上的螞蟻,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心想這麼幹等著能行嗎?現在陳大衛還在憋忍著,等陳大衛實在忍不住找他的時候,很有可能火山就一下爆發了!到那時候,依陳大衛的脾氣,他才不會顧及他們老同學的關係呢!他清楚,他在陳大衛那兒的麵子,其實也就一層窗戶紙那麼薄,不用費什麼力氣,手指頭輕輕一捅就破。等到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了,在公司的人眼裏,他就徹底走下了神壇,褪去了金身,變成了一錢不值的爛泥巴,沒誰還會像以前那樣把他當佛敬。加上之前抓管理得罪了那麼多人,他的下場肯定比前一段的文總還要慘,甚至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木棍又想,讓大頭代理炒股這件事,要是沒有個滿意的結果,他即便想抽身離開公司,陳大衛也不會放他的。六百萬的真金白銀,是人家陳大衛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哪能說沒就沒了,這事肯定要有個說法!

大頭啊大頭,你小子到底在哪呢?在幹啥呢?為啥不接電話?

你小子可把我害慘了!

正抱怨著大頭,外麵忽然傳來一聲陳大衛的怒喝“老文呢,叫老文來,倉庫沒有庫存了,怎麼還不進貨?”

木棍打了個激靈,不由得豎起了耳朵,外麵卻又沒有了聲響,陳大衛辦公室的門被嘭的一聲關住了。木棍的屁股再也不敢挨椅子,那把平時坐著相當舒服的皮椅,現在變成了一個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站在門後聽聽沒有聲音,木棍拿起手包走出了辦公室,路過綜合部的時候,給高天喜說了句“高主任我出去辦事,有事打電話”,就匆匆下了樓。

走出公司,木棍緊張而忐忑的心情才稍微放鬆點,但卻像個無頭的蒼蠅,不知該去哪裏!

低頭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踽踽獨行著,頂著不時刮來的寒風,木棍感覺渾身透涼,沒有了一點熱氣。

轉過路口,前麵出現了一個糊辣湯店,讓木棍的眼睛一亮,發現新大陸一般走了進去。要了一碗熱騰騰的糊辣湯、半斤金黃的油饃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漸漸地身上才開始有了些暖意。

吃完飯走出糊辣湯店,木棍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還是不知道該去哪裏。這時,身邊走來兩個行色匆匆的路人,邊走邊說話。

一個說“老孫你走快點,快開盤了,今天說不定會有個反彈!”

另一個說“狗屁,股市都陽痿了,又沒人給它吃偉哥,能反彈也沒多大勁!”

……

兩人的對話提醒了木棍,對,到證券公司去,說不定在那兒還能查到一點大頭的消息。

明確了目的,木棍急忙尋找公交車站,搭車去大頭炒股的那家證券公司。

四十七、炒權證做短線大頭巨虧

連日的暴跌,沉重地打擊了股民的信心,證券公司裏一片淒風苦雨。股民那一張張昔日無比快樂的臉現在都陰沉得很,和以綠色為主色調的大盤倒是相得益彰,顯得非常協調。

在散戶大廳,木棍連著向幾個散戶詢問大戶室在幾樓,都沒有人願意搭理他,一個個眼睛死魚般盯著不停跳動的大屏幕,像是中了邪一般,充耳不聞。

木棍知道他們心情不好,不敢招惹他們,就來到辦開戶手續的櫃台,問工作人員。櫃台裏的工作人員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估計也是私下炒股被套牢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有氣無力地問木棍找大戶室的誰,木棍說找黃世安,立刻,櫃台裏幾個人的眼睛探照燈一般罩住了木棍的臉,他們驚訝的表情讓木棍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木棍問“聽說你們證券公司把經理室讓給了他,在幾樓?”

櫃台裏的人撥浪鼓般搖頭,說不知道,就低著頭緘默不語了。

無奈,木棍隻好一層樓一層樓地找,可是,大戶室找到了,卻不知大頭炒股的經理室在哪裏。木棍心想,大頭在這裏肯定有事了,要不證券公司的人不會是那樣的表情。

木棍想進大戶室找那些大戶問問大頭的情況,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好說歹說就是不讓進。木棍急得眼睛直冒火星,卻也沒有辦法,隻能站在門外幹著急。

保安的年齡老大不小了,是個中年人,看樣煙癮挺大,一個來晚的大戶扔給他一支煙,他就拿著到走廊的窗戶邊吸,邊吸邊對木棍說“你的資金少,就去散戶大廳,在這兒磨嘰也不行,公司有規定!”

木棍把口袋裏那包吸了沒幾支的紅塔山拿出來,拍到保安手裏,小聲說“大哥,我不是到裏麵炒股的,我找人呢!”

保安看看左右沒人,忙把煙裝進口袋,語氣柔和了不少,問“找誰呀?”

木棍看有戲,就說“我找黃世安。”

保安重複了一句“黃世安?”接著搖搖頭,說“我不認識!”

木棍有些失望,想了一下,對著保安比畫了一下,說“他頭很大,外號叫大頭!”

保安明白了,“噢”了一聲說“原來你找大頭啊!”

木棍忙點頭,說“是,是!”

保安指了指樓上,說“大頭可是個牛逼烘烘的人物,他在四樓我們經理原來的辦公室炒股呢,不過過了年好像沒怎麼見他。”

木棍問清了大頭炒股的經理室的位置,腳步慌慌地上了樓。按照房間號找到後,用拳頭擂起了門,嘭嘭嘭地擂了半天,裏麵卻沒有一點動靜。

旁邊是證券公司的辦公室,木棍走過去問“黃世安是不是在隔壁炒股?”

辦公室的人各忙各的,好像沒聽到一般,沒有人理他。木棍的火氣終於爆發了,照著一張桌子猛拍一巴掌,罵道“你們他媽的都是死人呀?老子問你們呢,聽到沒有?”

那些人還是各忙各的,聾子一般。木棍氣得拿起桌子上放的一個茶杯就要往地上摔,舉過了頭頂,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沒有摔下來,又丟到了桌子上,裏麵的茶水灑了一桌子。

到此木棍明白,大頭肯定出事了。

出了辦公室,木棍額頭上的青筋亂蹦,看著大門緊閉的經理室,真想過去一腳把門踹開。正煩躁著,手機響了,摁了接聽健,一聽是鬼子。

鬼子問“木棍你在哪呢,剛才黑皮給我打電話,說車子修好了,讓今天過去提!”

木棍看前麵不遠處有個廁所,就走了進去,壓低聲音把來證券公司找大頭遇到的情況給鬼子詳細說了。

鬼子說“怪不得大頭要把我的錢先退還給我呢,那時可能就有苗頭了!”

木棍咬牙切齒地說“現在大頭電話不接、人不照麵,證券公司也不理會,我他媽的可怎麼向人家陳大衛交代呀,他小子可把我害慘了!”

鬼子安慰他“大頭是咱哥們兒,我相信他不會有意害你的!”

木棍恨恨地說“這我當然明白,可是,就是你玩砸了,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吧,哪能就這麼一下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玩失蹤呢!”

鬼子猶豫了一下,說“這樣吧,你在那兒等著,我馬上過去一下,他們證券公司的一個業務經理我認識,看從他那兒能不能探到一點實情。”

木棍如同溺水的人撈著了根救命稻草,忙說“那太好了,鬼子你快點來,我等你。”

半個小時後,鬼子到了,領著木棍直接來到405房門口,敲了敲門,一個眼鏡聞聲出來,見了鬼子忙握手,說“喲,曾主任呀,你好你好!”

鬼子和他握了手,然後向他介紹身邊的木棍,眼鏡也和木棍握了手,把他們引到了西邊的一個小會議室。

倒好茶水,眼鏡說“曾主任,上次我老家的叔伯租賃你們轄區門麵房的事,多虧你幫忙啊,謝謝了!”

鬼子擺擺手,說“那都是不值得提的小事,以後有事你老弟盡管說。”

眼鏡問鬼子的來意,鬼子說還是讓馮總給你說吧,木棍衝眼鏡點了一下頭,就把找大頭的來龍去脈講了。

眼鏡聽了,遲疑了半天,說“黃世安的事,實在不好講啊!”

鬼子就有些不悅,說“黃世安我們三個是老同學,不說他替人家理財的事,就是老同學出了什麼事,我們心裏也得有數啊,能幫他還要幫他呢!”

眼鏡咬了一下牙,下了好大決心似的說“曾主任,既然你們是老同學,那我就給你們說了,你們千萬別亂講!”

眼鏡說,黃世安剛來炒股的時候,運氣確實好,連著逮了幾匹黑馬,股票的市值翻著跟頭往上漲,沒多久,在股民中就小有名氣了。好多熟人以及熟人的熟人知道了,都拿了錢讓大頭代理炒股,大頭的資金很快肥皂泡般膨脹了起來。

眼鏡歎口氣說,對於像黃世安這樣進了股市就掙錢、沒有經曆過熊市摔打的人,給別人代理炒股其實是很可怕的事情。他沒想到在股市來錢這麼容易,於是發財的欲望就像點燃了的幹柴,一下子燃燒得烈火衝天。起初,黃世安還能每天做做功課,研究研究上市公司的情況,後來,運氣漸漸地不像剛來時那麼好了,就有些急躁,開始頻繁地做起了短線,每天追漲殺跌的。好在那時候是大牛市,黃世安即使那麼頻繁地交易,也並沒有怎麼虧錢,隻不過到手的收益已經遠遠低於大盤的漲幅。

黃世安給人家理財,許諾的都是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收益,所以壓力很大。他看到做短線收益不好,心裏越發著急了,不知怎麼的,又瞄上了炒權證。你們知道,權證是T+0交易,一天可以炒很多個來回,也確實有人炒權證發了橫財。那時候,大頭就像個賭徒,完全把寶押在了炒權證上,一天來回幾十次的買賣,交易額少則幾千萬,多的時候甚至有一兩億,成了我們公司的超級大客戶。正是因為這樣,他提出要一個單獨的炒股室後,我們經理把自己的辦公室都讓給了他。

可是,炒權證的風險遠遠大於炒股,黃世安終於沒有成為那些少數發了橫財的幸運兒,反而虧損了很多。所以,這個超級大牛市黃世安實際上給白白地浪費了。為了兌現給人家的預期收益,他隻能拆東牆補西牆,對外宣稱炒股收益很高來吸引更多的資金。

眼鏡看著木棍說,假如沒有馮總你們公司的六百萬資金,估計黃世安已經是無以為繼,撐不下去了。後來他也痛定思痛,決定不再蹚權證的渾水,要拐回頭來好好投資股票,爭取在這撥牛市中能夠多收益一些。誰知道等他回心轉意的時候,卻隻趕上了個牛尾巴,接著就是一輪史無前例的暴跌,給徹底套牢了。

眼鏡搓著手說“本來要是穩紮穩打的話,黃世安也是能掙著錢的,可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