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眼鏡講完,鬼子一拍桌子吼道“媽的,我看大頭都是讓你們慫恿著,才這樣拚命做短線的!”
眼鏡苦笑一下,說“我們公司隻是給客戶提供良好的服務,怎麼會慫恿他呢!”
木棍此時已然是透心涼,心裏殘存的那一絲僥幸早已蕩然無存,難過了半天,才問“你估計黃世安虧損的比例有多大?”
眼鏡說“具體數字我不是很清楚,那是客戶的秘密,但以我平時和黃世安的交流,在這個點位,估計他最少虧損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還不包括他前期炒權證的損失。”
聽了眼鏡的話,木棍眼前一黑,感覺天一下塌了下來!不用細算,他也清楚虧損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對大頭意味著什麼,那可是三四百萬的真金白銀啊!就是把大頭賣了,他也還不起……
離開證券公司的時候,鬼子拍了拍木棍的肩膀,沉重地說“事已至此,木棍你也想開點,大頭已經把天戳了個窟窿,你我不是女媧,這個窟窿我們也沒有能力替他補上,走一步說一步吧!”
木棍晃著頭說“我一直覺得大頭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他炒股竟然炒成了賭徒,不知道這事和陳大衛說了,陳大衛會是什麼反應呢,反正我夾在中間,比風箱裏的老鼠還要難受!”
鬼子說“你勸勸陳大衛,好歹咱們是同學,讓他寬限寬限大頭,說不定大頭會把本撈回來!”
木棍苦笑一下,說“你說得輕鬆,換了你,你還信得過大頭嗎?還敢讓他拿著你的錢玩嗎?”
鬼子想想,搖搖頭說“也是,大頭這次玩砸了,信譽也沒了,確實很難讓人再相信。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把大頭賣了吧,就是把大頭賣了,他也還不起陳大衛的賬呀!”
木棍心裏堵得慌,說“他奶奶的,這事鬧的,唉,可咋辦呀?”
鬼子陪著木棍歎了一會兒氣,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末了看了看表,說“木棍,我單位裏還有事,得回去,你要不要搭我的車,到黑皮那兒把你的車提了!”
木棍無奈地說好吧,就上了鬼子的車。
到了汽修廠,鬼子吆喝了一聲,一個穿著皮衣的漢子從辦公室跑了出來,見了鬼子就抱拳,說“曾哥,你好你好,兄弟給你拜個晚年!”
鬼子扔給他支煙,指了指木棍,說“我哥們兒,他的車!”
漢子就過來和木棍握手,說“老兄,你的車我可是讓手下下了大功夫了,你過去看看,修得和新的一樣。”
木棍說聲謝了,強打起精神和鬼子黑皮一起來到維修車間,一看,果然沒有了一絲被炸的痕跡,心想這兒的技術還真不賴。
鬼子摸了摸車子的前臉,說“不錯,修得不錯!老黑,這是我的好哥們兒,自家兄弟,維修費多少,你算算!”
黑皮笑笑,看了看木棍,又看了看鬼子,說“啥維修費不維修費的,曾哥你的哥們兒就是我的哥們兒,咱不說錢的事!”
鬼子拉開手包的拉鏈,取出一遝票子,說“那咋行,修車哪能不給錢呢,咱公事公辦,你說多少?”
黑皮忙推開鬼子的手,翻臉說“曾哥你不給我麵子不是,要是再提錢的事,別怪兄弟我不認你了!”
鬼子就做無奈狀,把錢放到手包裏說“那好,我也不說啥了,咱哥們兒以後的路長著呢,以後有事你盡管說!”
木棍在旁邊看得清楚,知道鬼子拿自己的錢出來,就是為了堵黑皮的嘴。他是這兒的土地爺,黑皮怎麼敢要他的錢,要是自己拿出了錢夾,那票子可能就長了翅膀,一下飛出去了。
開車出了汽修廠,和鬼子道別後,木棍不敢回公司。一來大頭的事怎麼和陳大衛說,他心裏沒底;二來陳大衛說這車是大頭送他的,也讓他產生了心理障礙,害怕陳大衛看到了車,對他更有看法。
思來想去,木棍決定去找大哥建國,讓大哥給出出主意。
大哥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一個人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黨務工作又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和硬指標,逍遙得像神仙一般。
見木棍來找他,大哥忙問“建軍你怎麼來了?”
木棍耷拉著腦袋,關上大哥辦公室的門,說“唉,大哥,可讓你說對了,我那事兒辦砸鍋了!”
大哥一頭霧水,問“我什麼說對了?你啥事辦砸了?”
木棍說“就是我牽線讓大頭替我們老板陳大衛理財的事,大頭被套牢了!”
大哥這才恍然大悟,給木棍倒了杯水,很有先見之明地說“我說懸吧,果然懸了,建軍你就不應該隨便攬這差事、惹這麻煩,如今股市雪崩,誰逃得了!”
木棍哭喪著臉說“教訓慘痛呀!當初真他媽的應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哥,現在我該咋辦啊?”
大哥問清情況,長歎一聲,說“唉,建軍你呀,不是哥說你,你咋這麼嫩呀,風險這麼大的事,你也敢伸著脖子去做,看看看看……”說著大哥打開了電腦,說“股市瘋漲的時候,股民們頭腦發熱,以為股市來錢比撿錢還容易,現在崩盤了,看看他們現在怎麼說的,他們說現在的股市是‘寶馬進去,自行車出來;西服進去,三點式出來;老板進去,打工仔出來;姚明進去,潘長江出來;鱷魚進去,壁虎出來;蟒蛇進去,蚯蚓出來;老虎進去,小貓出來;男人進去,太監出來;黃世仁進去,楊白勞出來……’”
木棍有些不耐煩,打斷大哥的話,說“大哥,我找你可不是來聽你念順口溜的!”
大哥有些不好意思,說“這些順口溜編得很形象嘛,現在的股市就是這個樣子!”
木棍說“我想讓你給我出出主意,現在我該咋辦?”
大哥撓了撓頭,說“大頭你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他,隻能把事情的真相給人家陳大衛實話實說了,別無良策啊!”
木棍端起玻璃杯,咕咚咕咚把水喝了,想也隻有這樣了。
四十八、停職討債木棍遭羞辱
木棍發現,以前不愛待在公司的陳大衛,自打從國外回來,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一天不落地盯在公司了。
下午在辦公室裏反複打了幾遍腹稿,又斟酌醞釀了半天,猶豫了好幾次,木棍才鼓足勇氣,過去敲開了陳大衛辦公室的門。
陳大衛看到他進來,表情生硬地向他微微點點頭,陰鬱的眼睛往外冒著森森冷氣,也不說話。
木棍很緊張,他看到陳大衛表情生硬的臉上,密布著坑坑窪窪的麻點,果然有些像苦瓜,怪不得錢龍龍說他像個苦瓜呢。
木棍掏出煙,敬給陳大衛一支,陳大衛也不接,隻搖搖頭,還是不說話。木棍有些尷尬地把煙放在桌子上,訕訕地說“老板,上午我去了趟證券公司,摸到了些大頭的情況。”
陳大衛像個木偶,聽了沒有反應。
木棍手有些哆嗦地點著煙,猛吸了一口,說“聽證券公司的人說,大頭可能被套住了,而且套得不輕!”
陳大衛的眼睛開始颼颼地射出寒光,那寒光透過肌膚直入心肺,讓木棍心發怵膽生寒。
木棍聲音發顫地說“虧損的可、可能有一半,一半還要多!”
說完,木棍掃了陳大衛一眼,發現陳大衛的臉刷地一下變得紙一樣白,如同死人一般,原先臉上那坑坑窪窪的麻點也神奇地消失了。
木棍怕和陳大衛的目光對視,忙低頭看自己的鞋子,像犯了錯誤的學生一般垂手站立著,等待老師的批評。來之前他是做了充分思想準備的,他曾經設想,陳大衛聽完他的彙報後,會急風暴雨般地發作一番,甚至會摔東西罵娘。可是,等了半天,他的設想卻落空了,什麼也沒等來。
時間好像凝固了、停滯了,木棍今天才算徹底領教了什麼是時間難挨難過!
無聲的靜默比急風暴雨地發作更令人恐怖、更讓木棍心裏發虛。陳大衛,這個他原來的同學、現在的老板,仿佛一瞬間就和他拉開了十萬八千裏的距離,那生冷如冰塊的表情,讓他親近不得,更讓他摸不著頭腦。
木棍甚至瞎猜:莫不是陳大衛聽了給氣神經了吧?!
過了不知多久,木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陳大衛,卻發現陳大衛頭仰在老板椅的靠背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似乎早已熟睡了過去。
木棍知道陳大衛其實沒有睡,他內心肯定正經受著痛苦的折磨。
六百萬啊,放誰身上都不是小數,這麼多錢,即使扔到河裏也能砸起不小的浪花,可是給了大頭投進股市,不聲不響地就沒了,而且是這麼短的時間,陳大衛怎麼能接受得了。
看著似乎被誰擊倒在椅子裏的陳大衛,木棍心裏愧疚得厲害,他想離開卻不敢挪動腳步,也不敢叫醒陳大衛,隻好木樁一般立在那裏,被這難過的時間痛苦地煎熬著。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陳大衛驚醒,陳大衛有氣無力地“喂”了聲,接著不耐煩地說了句“你自己看著辦!”就掛了電話,然後看著呆立著的木棍愣了會兒神,問“建軍,你說這事該咋辦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陳大衛還叫他建軍,木棍心裏一陣感動,眼睛一下就潮了。
木棍想了想說“老板,說實話,現在咱們的處境是兩難啊。如果提前終止合同,向大頭追要資金,那咱就違約了,而且大頭沒了本金,也就徹底沒有了翻身的可能;但是如果不提前終止合同,以現在股市的情況,也確實不容樂觀,有可能虧損越來越大!”
陳大衛拿起木棍放在桌子上的煙,叼到嘴裏,木棍忙過去哈腰給點著了。
陳大衛吸了一口,把煙放在煙灰缸上彈了幾下,接著又吸了一口,把煙又放在煙灰缸上彈了幾下,木棍看到煙上其實並沒有多少煙灰,陳大衛完全是下意識地在彈。
連著吸了幾口煙,陳大衛說“雖然我不炒股,但是我也知道,每一輪熊市來臨,都要消滅掉一批大戶,其中有的在牛市當中可能還是呼風喚雨的人物。照這樣發展下去,大頭也早晚是要被消滅掉的,一輪大牛市他都沒有掙到錢,還能指望他在熊市裏創造奇跡!”
木棍不由暗暗點頭,佩服陳大衛的清醒和理智。僅從這點看,陳大衛就比他強很多,說實話,他內心多多少少還對大頭抱著一絲幻想,幻想大頭能夠創造奇跡,把虧損的錢掙回來。
陳大衛摁滅了煙頭說“從現在開始,公司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也不用天天來了。現在你就一個任務,找到大頭,把剩餘的資金追回來,有多少算多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小子把我的錢玩光了!”
木棍問“那虧損的呢?”
陳大衛咬著牙說“百分之三十的收益我可以一分不要,但是本金我不能有損失,這是我的底線,你要和大頭講清楚。這樣吧建軍,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處理這事,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處理不了,就由我親自處理,到那時,我和他大頭就不是同學關係了,不管怎麼說,鳩城的黑道白道我還都熟悉,好,就這樣吧!”
木棍的心一下揪緊了,走出陳大衛的辦公室,腿腳僵硬得走路不打彎。
正巧高天喜過來,見狀,跟著木棍進了辦公室,關切地問“馮助理,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呀!”
木棍轉圈晃動著腦袋,打了個哈欠掩飾道“這兩天缺覺,瞌睡得!”
高天喜不信“不會吧,是不是老板衝你發脾氣了,老板這段時間脾氣可不好,聽說在國外丟錢了!”
木棍習慣性地想衝高天喜發火,嗬斥他怎麼敢私下議論老板,但說出口的話卻變了,也沒了原來的底氣“高主任,你聽誰瞎說的,沒這回事!”
高天喜伸長脖子,把頭湊到木棍臉前,說“那到底是咋回事啊?”
放在以前,木棍早訓斥他了:想知道咋回事問老板去!但現在他說出的話卻是那麼的軟弱無力“到底是咋回事,你去問老板呀!”
高天喜似乎從木棍軟弱的語氣中發現了什麼,用手指點著木棍的臉說“馮助理,你有事,肯定有事瞞著我!”
木棍本想一拍桌子,說高天喜你小子翻天了,敢衝我點手指!但手拍在桌子上卻是那樣的輕柔,嘴裏說“高主任,這段時間老板讓我在外麵辦事,可能沒時間來公司,公司的事你多操些心。”
高天喜臉上立即溢出一絲驚喜,想掩飾,還是讓木棍發現了。
高天喜說“馮助理你就放心吧,公司這邊我輕車熟路的,你沒來時不就是我管著嗎,絕對沒問題。”又低聲問“老板讓你在外麵辦什麼事呀,能不能透露透露?”
木棍看出高天喜是急不可耐地想讓他離開公司,終於忍不住,衝高天喜擺擺手,不客氣地說“忙你的去吧,耳朵伸那麼長幹嗎!”
高天喜訕笑一下,灰溜溜、喜滋滋地離開了。
想想明天就不用來公司上班了,身份也由總經理助理變成了一個專職討債員,木棍難受得要命。大頭是他的好朋友,如今卻成了他討債的對象,真的見了麵,怎麼開口呢!最痛苦的是,曾經過命的好朋友,說不定以後就變成了仇人!陳大衛這兒呢,因為自己的牽線搭橋,讓他虧損了幾百萬的真金白銀,即使把剩下的那些錢要了回來,他還會讓自己在公司幹嗎?換句話,就是陳大衛讓他幹,他還好意思留下來嗎?就是留下來幹了,陳大衛還會信任他嗎?公司那些人還會聽他的嗎?
要是這個工作沒有了,怎麼給家裏、特別是給姚梅花交代呢?那邊剛按揭買了套房子,正急等著用錢,自己的飯碗卻要丟了,咳,真他媽的!
木棍心亂如麻,想起什麼心裏都是揪揪的,感覺眼前一下暗了下來。
正苦惱著,文總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他的頭發賊亮,臉色緋紅,吃了春藥一般。
文總拿著厚厚一遝發票,走過來扔到他的桌子上,說“馮啊,給我這個月的發票簽個字!”說完大腿壓二腿地坐在了沙發上。
木棍看著文總晃著的二郎腿又驚又氣,他沒想到文總會隻叫他的姓,把職務給省略了。他聽出來,文總決不是無意落下了他的職務,而是故意省略的,要不叫得不會那麼順口,順口得像是在叫他手下的一個小業務員。難道這個老狐狸發現了什麼,才這麼羞辱他?木棍氣惱地拿起發票翻看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簽。
文總也不讓木棍,自己摸出支煙點了,神仙般悠哉地吸著,說“馮啊,你可要好好審審,千萬不要有什麼疏忽給公司造成了損失,我建議,對我們這些人,你一定要像防賊一樣防著,否則怎麼對得起老板的信任!”
木棍再也聽不進去文總的冷嘲熱諷,啪地一下把發票拍到了桌子上,說“文總你啥意思?”
文總不在乎地笑笑,說“好家夥,我們的馮大助理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好害怕呀,算了算了,我不讓你簽了,直接找老板簽算了,馮啊,你可是太厲害了,虎倒威風在呀!”
木棍的視線模糊了,他知道是不爭氣的眼淚流了出來。看來,陳大衛已經向文總透露了這件事,細想一下,陳大衛不向文總透露也是不可能的,公司的流動資金忽然緊張,甚至無錢進貨,陳大衛會不向文總這個管經營的副總說出個所以然!
但是文總即使知道了,做人也不能這麼短、這麼惡毒啊,竟然故意來耍弄他,他奶奶的……
木棍殺人的心都有了!
文總的嘴平時就沒有把門的,何況這事出在眼中釘肉中刺的他身上,還會不賣力地、加油添醋地給他傳出去?說不定下班之前,高天喜、禹洪峰,甚至孟彩萍、喬炎、錢龍龍他們都會知道,他這個總經理助理給老板闖下了這麼大的禍。
木棍忽然有了牆倒眾人推的感覺,本來在公司已經混得如魚得水,可是轉眼之間就變得難以立錐了。
木棍抹了一把臉,感覺臉是木的,沒有了知覺。他匆匆收拾了一些要帶的東西,放在了手包裏,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司。
四十九、大頭回短信木棍欣喜若狂
姚梅花打電話,讓木棍晚上和她一齊到同事劉莉家,姚梅花說人家劉莉可是個有眼光有品位的人,買的新房剛裝修完,咱們去好好參觀參觀,取取經。木棍哪有心情弄這事,可是心裏煩,嘴裏還是不情願地勉強答應了。
姚梅花是個很敏感的人,從口氣中感覺到了木棍的勉強,就生氣地說“馮建軍,幹什麼事就沒見你積極過,都是對著屁股踹三腳才勉強往前挪兩步,你這人有意思沒?”
放在往常,木棍少不了硬邦邦地還姚梅花兩句,今天則高舉了免戰牌,說“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不去!”怕姚梅花接著發脾氣,不等姚梅花再開口,就掛了電話。
到了劉莉家,木棍呆呆地立在那裏,一如他的綽號:木棍。而姚梅花和劉莉則像兩隻唧唧喳喳的花喜鵲,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個沒完。
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完,姚梅花看著木棍呆頭雞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就打了他一下,說“建軍,你覺得人家劉莉這房子裝修得怎樣?也不誇兩句!”
木棍腦子裏還在想著陳大衛那筆六百萬資金的事,反應有些遲鈍,愣了一下,隨口敷衍道“好,好,裝修得還不錯。”
劉莉就在一旁咯咯地笑,對姚梅花說“看來你家先生的眼光很高,不一定看得上我家的裝修呢!”
姚梅花不滿地瞪了木棍一眼,數落道“想什麼呢你?買房子你就不積極,現在該裝修了,還是不積極,你說這事該誰管呢,你要是不管,我也不管了!”
被姚梅花當著同事的麵數落,很讓木棍下不來台,臉皮熱了一下,尷尬地朝劉莉笑笑,自嘲道“看到了吧,我們家梅花,在家厲害著呢,整個就是一母老虎!”
劉莉戴著副黑框眼鏡,長相文氣,性格也溫柔,聽了就說姚梅花“姚老師,你呀,唉,也就是你們家先生,換個人恐怕就得和你吵嘴,男人都愛麵子,你卻不給他麵子,這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