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外國朋友用不大流利的中文問著冰雪在何處?他急著要見她,後麵下來了一位中年女性,她緊抱著一兩歲左右的女嬰,那就是冰雪與外國朋友的愛情結晶。
此中年婦女是外國朋友急於無奈請來的保姆,保姆懷裏的女嬰正熟睡著,她完全還不知道外麵正發生著什麼事,依舊睡得那樣香甜。
一夥人在村裏人的接應下,上了一輛麵包車直往一偏僻的山村駛去,山路崎嶇而險惡,正值夜晚,由於車不斷地顛簸,小孩從夢中醒了過來,於是便不斷地哭吼著要媽媽。
每當小孩嘶吼一聲,她父親(那位外國朋友)便心酸一次,在久久的抗衡下,一位異國的朋友終在那個從未有想到過的地方掉下了眼淚,他捂著頭低聲地哭泣著。
車廂裏並非無人,卻顯得異常地“寂靜”,隻剩其抽泣哭吼的聲音,場麵無比的淒慘。
經過了三小時的顛簸緩行,車停在了一山峰的頂上,這兒就是縣城通往鄉村的終點站,平時都沒車到此,因今有急事加錢司機方才可到。
一下車,那位外國朋友就憑感覺地向冰雪家奔去,大家都為他那樣的靈感而驚呆了,沒想到一位異國的朋友竟如此地與之有著習俗的感應。
都在為之而歎息他命如此之苦,勞奔異國卻無緣於心愛的人共度一生,隻留得尚待撫育的女兒與其痛伴半生。
冰雪的靈堂就設在她從小長大的那間堂屋裏,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的夜過得如此平靜,隊裏有個習俗,那就是少年便妖折者不得給予年長者死後的祭奠。
因為在他們那樣的一個年齡不該死去,即便不幸也沒有晚輩來對其孝祭。所以,雖哀恨時光也得任其流淌。
那夜,冰雪的外國朋友按村裏的習俗整夜守在了冰雪的靈位前直到第二天出葬,按村裏的習俗來說沒有關係或夫妻之間是不得送故者上路的。
可那天卻給冰雪的外國朋友破了例,在出葬之前就經冰雪的奶奶許可把冰雪嫁給了他,雖冰雪躺在一旁動也不動。
這場婚喪相並而行似乎有些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酸楚,那夾雜著的淚如心裏淌著血般地痛,問蒼天何如此之悲涼?直致吾婚伴喪。
按冰雪死之前的遺願要把自己給葬在寒風身邊,這一要求也得到了女記者和外國朋友的同意。
當冰雪的身體被土掩埋的那一刻,外國朋友忍不住再一次地掉下了眼淚,他用手刨著土,把頭伸了過去直往土裏鑽。
他好想鑽進棺材陪著她,那樣彼此都不會再痛苦寂寞,這樣如此地活著真不如與之同葬於此。
稍休頓好,村裏所有的人都勸那位外國朋友回去,重新過自己的生活,可外國朋友卻應諾他要在此守候冰雪。
他說每天就算看上一眼冰雪的墓他也會感到欣慰,如果回去了就看不著冰雪了,他擔心會害怕熬不住對冰雪的思念、、、、、、。
當每天夕陽西去的時候,他總是守候在冰雪墓的方向張望著,直到天色下暗視線模糊他才甘心地回到冰雪曾住的屋子。
當一切冷清如冰,他才會更懷念以前有冰雪的那些日子,她是多麼地勤勞,她是多麼地用心在打點著那個曾溫暖的家、、、、、、。就這麼地忍不住淚往下滴。
在這近一年的時間以來,他肩負著父母的雙職,從來都未曾幹過農活的他在異國的她鄉,親自操起了一切田園農作,這對他來說似乎有一些太艱苦殘忍。
如此拚命地掙紮隻為換回心中那曾純悸的感情,隻為繼負著冰雪生前的囑望,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把他們的孩子照看大。
一想到這一切,一想到曾和冰雪那樣纏綿的愛,一想到冰雪一切的不容易,他什麼都甘願了,覺得再苦也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