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驚天泣地江山計(下)(1 / 3)

雖然發生了羽喬公主遇刺的事,萬淑寧還是放我和甘庸回了欽安殿,我忽然覺得,與其說是我在幫甘庸扮演皇上的角色,不如說是甘庸在幫萬淑寧監視我的行動。我不禁回想李昊的眼神,很想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忽然,我想到了知墨給我的字條,既然他們知道皇上中毒難愈,一定也會懷疑甘庸的身份,可剛才在殿上,他們那麼沉得住氣,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尋個機會把鳳印的事也告訴他們,真是錯過了。

第二日,甘庸在朝上下旨,命懿文王、鎮宣王、長安王三人領大理寺共同調查羽喬公主遇刺一案。沒多久,大越王發來通牒書函,要漢室在一個月內交出凶手,證明此事確與漢室朝廷無關,否則就要興兵開戰,報仇雪恥。接到書函時,三位王爺已經調查了近十日,卻是毫無頭緒,當時最接近公主的陸音被百般訊問,卻隻說自己當時被人推了一下,整個人撲倒在地,將夜明珠壓在了身下,胸口一陣疼痛,肩膀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當場就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房間裏,連公主被刺的事都是被人告知的。醫女檢查了陸音的胸部和肩背,傷口與她的描述吻合,因此推測是有人故意推倒了陸音,用她的身體遮蓋住夜明珠的光芒,進行刺殺。但是,沒有人看見是誰推倒了陸音,如果夜明珠的光芒不足以暴露這個凶手,那他推倒陸音不就是多此一舉嗎?因此,陸音的嫌疑始終未能徹底洗盡。另一個線索便是刺中公主的利刃,利刃很輕,刀把上有勾環,大理寺認為這個勾環可以用來設計機關,利刃可以從殿外飛入刺中公主,推倒陸音很可能是陸音當時站立的位置擋住了預設的飛刀路線,那就是說,朝陽殿內有幫凶。根據這兩條線索,大理寺對當時站在公主近旁的所有宮婢和內侍進行了審問,但沒有結果。

眼見期限一日一日臨近,在一個雨夜,懿文王李熙突然來到欽安殿求見皇上,說發現了刺殺公主一案的大懸機。我奉命將他帶到欽安偏殿,一口茶沒喝,他就滿麵憂容地說,“皇上,臣弟以為刺殺一事是大越人設計的陷阱,凶手就是蒙泰。”

“你說什麼,是大越人自己刺殺了公主?”甘庸驚訝,“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不不,”李熙對自己的猜測極有信心,“皇上您想,大越公主死在漢室的國宴之上,這是絕妙的借口,挑起戰爭的借口。”

“戰爭?”甘庸搖搖頭,“以大越的實力,為時尚早吧。”

“敢問皇上,若大越宣戰,漢室會應戰嗎?”

“朕說過,朕最恨的就是委曲求全,若大越真的宣戰,朕絕不退縮。”

“可是公主之死讓漢室虧欠於大越,大越宣戰,自然師出有名,但是我朝應戰,豈非違背了兩國修好的盟約。”李熙認真分析著,“除非我們能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是大越人的陰謀,否則無論戰與不戰,漢室都是輸家。”

甘庸沉默片刻,“大越人自然可以設陷阱,但也不排除漢室有人裏通外國,此事若複雜起來,還會有無數種可能,看來,之前是朕把事情想簡單了。”甘庸思慮許久,讓李熙回去等消息,然後連夜前往中宮。

寢殿裏,萬淑寧屏退左右,聽甘庸說了李熙的懷疑,沉思片刻,“甘庸,這件事你讓李熙去查,事態未明朗之前,不要讓鎮宣王和長安王知道。”

“是。”甘庸頓了頓,遲疑著說,“娘娘,安貴妃來請了小人好幾次,她的父親安佑國很有些背景,姑母又是太妃,小人總是避而不見,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萬淑寧不屑地說,“那你就去吧,憑安瑾萱的腦子,你足以應付。”萬淑寧抬起頭,“要是有機會,就探探安佑國的虛實,他也不是個安分的,要不是生了個笨女兒,本宮有得煩了。”

甘庸應下,離了中宮就往東華宮去。其實自從跟了甘庸,我還是有不少機會去傳遞消息的,甘庸上朝的時候,甘庸寵幸後宮的時候,我都是自由的,但是,我不敢無緣無故地消失,不敢隨便托人帶話,在這個敏感又關鍵的時候,我的言行並非被時空束縛,而是被不安的心束縛。甘庸住進欽安殿後,每日都有嬪妃來請,而我最希望看到的知墨始終沒有出現。在萬淑寧麵前,她扮演著心有所屬、無心爭寵的角色,甘庸不召見,她怎會主動來請?就在我苦於無法傳遞消息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懿文王李熙被人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