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麼這麼不開心?”伊寧聲音輕柔地問著:“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心裏話,我看您一個人整天這麼悶,真怕您把身體都給憋悶壞了。“
“你會關心我?”柴舒怡詫異地回過頭,因為從來沒有仆人敢對自己說話,除了必須要說的話外,沒有多餘的一個字,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可是伊寧卻就是這樣直接跟自己說一些與工作無關的話,並且還是涉及到心情這類非常敏感的話題,她怎麼會不驚詫?雖然她也渴望交流,可是這個世界上可以和自己交流的人會是在哪裏呢?就算是那個唯一能和自己吵架的哥哥卻也是跑了。
“哦,這個是當然,夫人的身體該是多麼地重要,你怎麼可以這麼地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伊寧很溫柔地說著,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想想那個時候,夫人是多麼地喜歡風箏啊,那快樂的風箏,不知道夫人還記得嗎?”
“風箏?”柴舒怡眼睛頓時迷茫起來:“我的記憶裏並沒有放過風箏!”她的心是多麼地空落,而仿佛這個世界上很多很美好的東西,她根本就沒有嚐試過,或者說,她什麼都不願去做,可是她究竟是在等待什麼呢?她的體內好象總是有一種不屈的意識,這種意識在她的身體裏分裂著,她感到了這種無奈的絕望,可是對於新的生活,她真的沒有了任何興趣,實在是找不到任何多餘的情緒,她仿佛就是這樣在一天天的等死一樣,這卻是一種很相識讓人感到舒服的感覺!雖然她並不是太想這樣,可是她仍舊是忍不住地總是陷入了這樣的一個怪圈。
“你真的不記得那隻美麗的大風箏?”伊寧心裏不禁有得失落,她當然知道柴舒怡有些失憶了,可是也不至於失憶地這麼嚴重吧,這才是什麼時候的事,根本就沒多久的事,怎麼就可能不記得了?難道她是真的不想認識自己了?這可能也是自己所能解釋的唯一的一個理由了,可是她仍舊很溫情地說著:“那個大風箏上麵承載著夢想,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你沒有理由不記得,真的沒有理由不記得。”
“這個世界上沒有理由的事情太多太多。難道我一定要都記得嗎?”柴舒怡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可是那笑裏竟是承載著絕望,緊接著,一顆淚就那樣地掉了出來,那淚珠是那樣地晶瑩,仿佛沒有一點雜質在裏麵,可是這種純淨的透明真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種骨子裏的冰冷。
“好吧,你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伊寧也是一臉的無奈!隻好悶身退下了,她的心裏在瞬間產生了一種比絕望更絕望的東西,原來這種東西就是,連想的欲望都沒有了。
“啊?”展風隻感覺到渾身上下仿佛都是淋浴在一股蒸騰的霧氣當中,這種氣體劇烈地衝撞著他的身體,讓他時而仿佛一點精神都沒有,時而讓他渾身上下好象都湧動著一股用不完的力量,又仿佛一下子又要把他擊的粉碎,他在一聲一聲地叫喊著,在那深深的池水裏,池水之上,一個白發女人坐在上麵,一臉的冰冷:“人類,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啊,怎麼能將這樣歹毒的方法用在自己人身上?真是人不如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