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刪刪”來遲的一章,或許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瓶頸,這一章的內容雖然有了構思,卻怎麼寫都找不到感覺,於是寫了刪刪了寫,刪掉的東西拚湊起來一章都不止了。最終折騰出這麼個東西,請各位親在讀的時候帶著“這一章寫的真心不錯”的心理暗示,謝謝合作!)
廖家的臨時駐地一如往日地喧囂混亂,隻是今日的喧囂卻少了往日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兩軍陣前的森冷和凝重。
就在一刻鍾之前,賦月宮宮主懷月突然帶著大批修士開到廖家駐地前,在駐地的外圍擺開陣勢。短暫的慌亂和無措之後,數百廖家修士已經騰空而起,與百丈之外的賦月宮形成了對峙。
這可是一場罕見的對峙,不是因為近千修士淩空漂浮的宏大場麵,而是因為對陣雙方截然相反的氣勢和做派讓人無語。
賦月宮這邊一水兒的白色袍服,三百多名修為最低也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麵色肅然地列在懷月和幾位長老、殿主的身後,白花花的一片如高山之巔的皚皚冰峰,把一種透徹心肺的淩冽寒意強壓進人的神經之中。雖然三百修士中有八成是女性,但是從這些看起來十分養眼的少女、美婦或慈祥老嫗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蕭殺氣息卻絲毫不弱於沙場之上鐵甲鏗鏘的千軍萬馬。
再看廖家的修士,人數雖然比賦月貴宮多出一倍,但是穿得花裏胡哨,站得亂七八糟,口中胡言亂語,有些修士的懷中甚至還摟著酥胸半裸滿眼春色的妖嬈侍妾。這哪裏像是將要與人爭鬥的模樣,反倒像是街頭圍觀潑婦罵街的無聊看客。
眼見自己一方的氣勢瞬間便被對手壓製下去,家主廖至誠的眼角不停地抽搐著。這樣的一群烏合之眾如何才能與來勢洶洶的賦月宮對敵呢?廖至誠意識到是時候整頓一下自己的家族了,否則前些天接連兩次的狼狽敗退絕對還會重演。於是他聲嘶力竭地大喊一聲:“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暴怒的聲音由他合體後期的修為奮力推送出去,如驚雷直落九天,卷起一陣旋風刮得在場近千修士的衣袍獵獵作響。這一嗓子出口,身後嘈雜不堪的景象果然大為改觀,除去零星幾聲矯揉造作的嬌呼之外,他的身後已經是一片死寂。
不用回頭看,他知道廖家的修士們已經因為他的這一嗓子已經猛地清醒、醒悟、覺悟過來,做好了與賦月宮修士拚死一搏,不成功就成仁,用一腔熱血捍衛家族名譽的準備了。“絕對是這樣的!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廖至誠帶著滿滿的自信,嘴角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在他心中,因為他這位偉大領袖的一句話,什麼膽怯懦弱,什麼緊張畏懼,都會煙消雲散!
可惜他沒有回頭去看,不然他會發現數百雙眼中並沒有他所期望的那種決絕的色彩,而是用疑慮的目光無比詫異地盯著他的脊背,暗暗琢磨今天家主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發出如此神經質的嘶號。
待所有的聲音都被壓製下去,廖至誠這才大搖大擺地向前走了兩步,背負雙手向百丈外麵色冷冽的懷月打了個招呼:“懷月宮主,幾天不見你可是越長越漂亮了!”
這哪裏像是一家之主在這樣的場合中應該說的話?可是這句話卻完全契合河陰廖家流傳數千年的道德、禮節、言語、行為和社交的所有準則,是完全符合廖家風格的開場白。所以在場的廖家修士沒有一個人認為家主的表達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輕佻的語氣讓剛剛安靜下來的廖家修士再次喧鬧起來,哄笑聲、喝彩聲和呼哨聲連成一片,繼而大家紛紛開始用自己的方式向懷月和賦月宮的修士們打起了招呼。
麵對這樣一群口無遮攔的混賬玩意兒,賦月宮沒有去爭搶那無用的口舌之利,而是不約而同地將自己胸中的殺意毫無掩飾地宣泄出來。頃刻之間,仿佛一道猩紅的颶風,猛地朝廖家的修士們席卷過去。毫無防備的廖家修士頓時亂作一團。待廖至誠催促手下展開防禦陣法的時候,還能夠飛在半空中的族人已經不到兩百,修為稍差的都已經被那駭人的殺氣嚇得肝膽俱裂,狼狽不堪地跌落在地了。
仍舊懸浮在半空中的都是廖家的精英,修為上並不比對麵賦月宮的修士差,但是經過這樣一次不講半點情麵的淘汰,那些修為淺薄隻能用於濫竽充數的侍妾、童子之流已經被清除,留在場中的人數已經比賦月宮少了許多。
這樣的局勢讓廖家的人心中猛然一寒,連廖至誠這個家主的小心肝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湊巧碰上,總之賦月宮的突襲實實在在地抓住了一個十分難得的好機會。就在兩天之前,廖家突然迎來了大批援軍,實力暴增之下信心百倍氣勢如虹,一改之前連敗兩陣的頹勢,將賦月宮分割包圍了起來。而賦月宮則“龜縮”到他們所控製的十座城市中不敢出來,也沒有盟友馳援的跡象。對於廖家來說,形勢那叫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