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他懷疑這是在拍古戲,或是在做春夢,但一絲不掛的他麵對一絲不掛的宮女,逼真得令他立刻推翻了自己,他無心欣賞眼前這瓷娃娃的玉體,金碧輝煌的宮庭,零落在地上的龍冠莽袍,玉幾上的山珍海味禦宴瓊漿,跪在他麵前口喊皇上乞罪的宮女……這一切的一切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穿越了。
“從現在開始,我是皇上了?”……
他真想失態地大喊,要知道穿越前他兢兢業業埋頭苦幹了這麼多年,連個副股級都沒混上,但他也知足,如果人生像一個拋起又落下的小石頭,拋得多高飛得多遠完全因勢而定,像他這種無錢無勢無鑽營頭腦的“三無”之人也隻能是這種生命軌跡了。
可是沒成想竟然穿越成了九五之尊,一朝的人王地主,後宮佳麗三千,還不止喲,全天下所有的美女任其挑選,還有數不盡的金銀財珠也都姓朱了,億萬臣民跪拜高呼為其驅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眾之濱莫非王臣,這是何等的權勢和榮耀,真是一步登天了!
想想這些,忍不住狂喜的他不禁要感謝他的八輩祖宗了,也不知是祖上哪一輩積了德讓他有了這麼好的肥運,比起那些一夜暴富,一舉成名的網紅分子要勝強千萬倍。
可是等他弄清楚這副軀體的主人是誰時,就像被拔去了氣門蕊一樣,立刻堆了!
“我是朱由崧?眼前是崇禎十七年五月下旬?”……這個二十一世紀的文史生想想這些嚇得魂飛魄散,嘴張得老大,呆如觸電,剛才的狂喜和得瑟一掃而空。
眼前不是太平盛世,而是瀕臨滅絕的朝廷!
他要沒記錯的話,一個多月前李自成打進北京,有天子之命無天子之福的崇禎帝吊死在煤山,宣告了延續二百七十多年的大明土崩瓦解,接著寧遠總兵吳三桂衝冠一衝為紅顏,勾結關外的野豬皮在一片石大敗李自成,打開山海關引狼入室,曆史就進入了滿清時代。
這副軀體的原主人是真命天子倒是貨真價實,數日前殘明大臣從北京跑到南京幾經周折幾番爭鬥終於把他推上了這個位置,剛剛穿上龍袍坐上龍椅還沒過“一七”呢,朱有鬆便成了朱由崧。
按照曆史的發展軌跡,他在這個位置上至多也就能呆八個月便成了階下囚,由高高在上的真命天子成為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可憐蟲,又幾個月就得被人家一刀一刀活刮了,這等於確診為患病晚期,誰受得了?
想想這些,朱有鬆或者幹脆就叫朱由崧吧,不寒而栗。
“皇上……奴婢沒有伺候好皇上,罪該萬死……皇上饒命……饒命……”一絲不掛的宮女見皇上反應異常,嚇得跪在朱由崧麵前磕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