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千年,有誰還在那落日餘暉西斜的城牆上、為你跳一曲大漠傾城舞;你要往何處?讓人如何尋?看不見且歌且舞,還在燈火闌珊滿。
——題記
匆匆千年時光已過,被戈壁風沙剝蝕的敦煌古城,落在少年訪客一夢之中。
千載繁華成寂滅,幸而她仍在他塵心之中
最清淨的角落、不曾改變過……
那少年便是胡盧。而追著少年迷夢而來的,卻是珞珞。這次,不知為何、總有些悲傷的感覺。打從進入這片戈壁,珞珞就說不出的心慌、血色殘陽一如當年。
少年說:“阿夏,你來了。”珞珞擺著手,後悔不帶瀧千墨一起來戈壁了。隻怪她想的太簡單,以為不過是尋人。卻不料卻尋到了沙漠裏。
“阿夏,你能在為我跳一曲大漠傾城舞嗎?雖然你總是說那是破鼓舞。”少年溫柔的牽著被誤認為阿夏的珞珞走上敦煌古城的殘破城牆上。
千年已過,黃沙掩埋枯白骨。當初那個發佩月亮石額環,身披彩紗腳套玉鈴鐺,手指夾指鈴的少女阿夏,如今已非了模樣。但是固執的胡盧卻不肯承認。又或者說是殘破的古城壁畫讓他拒絕清醒。
千年前的那場戰火焚燒的太慘烈,所以燒毀了她的記憶。隻要她跳上一曲,時空就能恍惚,此刻有孤雁銜晚霞過。
那時候,阿夏扶著獨戰到最後的胡盧坐在這敦煌古城城牆上,看她一旋且一圜為落日舞。
一旋再一圜為孤煙起舞
一旋且一圜為了遠山舞:“胡盧,這是我跳的最好的一次。”她笑的蒼涼。
“阿夏,我們該怎麼辦?”胡盧茫然無措的看著四周的狼煙滾滾,他們兩個像是被拋棄遺忘的孩子。整個世界,除了血色殘陽,被毀壞的城池,就剩下跳舞的她看舞的他、不遠處是初停的戰場。
“胡盧,你怕死嗎?”阿夏不停的跳著舞,從日落到星出。胡盧搖搖頭:“我怕的是見不到你、我隻怕沒機會在隨你起舞”
曾幾何時,胡盧為阿夏彈劍且歌且舞,與她共盡痛飲酒一壺。而今日,撥弦無人悟,任憑箜篌訴。被焚燒了一半的琴弦,彈奏著暗啞的聲音,燃盡了這血色燒殘,倒下了暮旗無人扶。
今日,本該早已殘破的敦煌古城卻沾滿了新鮮的戰爭痕跡。珞珞意識到,從剛剛追來開始,她就被拖進另一層空間了。那個找她尋人的人,定是知道胡盧非人。“阿夏,我又有機會重新選擇一次了、真好。”胡盧隨手一指,時空錯亂。
滿眼裏都是烽煙漫屠戮,城破無人駐。一將功成萬骨枯,將金戈都付,戰無人顧。千年前的古城是何等慘烈的應戰,但是卻逃不掉覆滅的命運。
“夠了夠了!”珞珞實在是見不得少年訪客胡盧把千年前的故事逆轉時空重現一次,讓可憐的阿夏得不到安息。他究竟是要把心裏最處的純淨給毀滅還是隨便找個人自我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