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的內容很廣,涉及到當時社會的道德、教育、政治、文化、文藝、禮儀、經濟、民族、天道觀、認識論諸多方麵,但都始終貫穿著孔子仁及禮的思想學說。
在政治方麵,孔子主張“正名”,即製定名實相符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名分,以維護社會秩序;主張“薄斂”“施仁政”,提倡“為政以德”,反對苛政。在思想教育方麵,孔子提出了“有教無類”的主張,學思結合與因材施教的原則,倡導“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的精神和“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求實態度。在禮儀方麵,孔子反對違反周禮的僭越行為,例如周禮規定天子用八佾樂舞,大夫用四佾十舞。而魯國季氏身為大夫,卻用八佾,孔子認為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八佾》)。在經濟方麵,孔子反對新興的富有者,魯國的季氏大力開墾土地,富過周公,孔子弟子冉求給季氏當家臣,不僅不予勸阻,反而幫助聚斂,孔子要其他弟子對冉求“鳴鼓攻之”(《先進》)。孔子也認為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但他更多的是強調求富應受道義的製約,不能不擇手段去聚斂財富,不能見利忘義。經商要以誠敬為主,要取信於人。在天道觀方麵,孔子相信天命,認為“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季氏》),但他不語“怪、力、亂、神”,懷疑鬼神,認為“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先進》),“敬鬼神而遠之”(《雍也》)。在交友方麵,孔子主張要交直諒多聞的益友,不交便佞善柔的損友。與朋友交,要言而有信。
《論語》關於學習的思想在中國教育史上具有重要地位,這種思想概括起來主要有四個方麵:一是關於學習的態度,孔子提倡“默而識之,學而不厭”“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二是關於學習的方法,孔子主張溫故知新,認為“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三是關於學習的內容,孔子主張學習要廣博,不能單一,提出了四種學習綱要,即“文,行,忠,信”;四是關於學習的目的,孔子認為,學習的重點在於“學以致用”,不要拘泥於書本,要勇於實踐。
《論語》主要是記言,是語錄體散文的典範。語言精練含蓄,富於概括性,幽默詼諧,具有口語化的特色。《論語》中的精彩篇章不勝枚舉,如“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這些名言富有哲理性和啟發性,常被後世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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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所體現的政治思想總體來說是保守的,但有些思想也有一定的進步意義,如“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孔子重視文學的政治和教化作用,如“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這可以說是我國最早的文學評論了。
孟子
《孟子》是記載孟子及其學生言行的一部書,從中可以看出孟子的許多進步思想,如他改進了傳統的“重農抑商”的思想,反對統治者對庶民的剝削,反對國家之間的戰爭。
《孟子》共七篇,篇目為:《梁惠王》上、下;《公孫醜》上、下;《滕文公》上、下;《離婁》;《萬章》上、下;《告子》上、下;《盡心》上、下。南宋時朱熹將《孟子》與《論語》《大學 》《中庸》合在一起稱“四書”。直到清末,“四書”一直是科舉必考內容。
“性善論”是孟子的主要哲學思想,是他的人類性善論。“性善論”是孟子談人生和談政治的理論根據,在他的思想體係中是一個中心環節。“性善論”的主要論據有:“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告子》上)
孟子認為“仁、義、禮、智”是人們與生俱來的東西,不是從客觀存在著的外部世界所取得的。“性善論”是一套唯心主義的說法,不過,孟子以“性善論”為人們修養品德和行王道仁政的理論根據,還具有一定程度的積極意義。“仁義”是孟子道德論的核心思想。孟子所說的“仁義”是有階級性的,是建築在封建等級社會的基礎之上的。但是,他反對統治者對庶民的剝削,反對國與國和家與家的戰爭。
孟子以“仁政”為根本的出發點,創立了一套以“井田”為模式的理想經濟方案。提倡“省刑罰、薄稅斂”“不違農時”等主張。要求封建國家在征收賦稅的同時,必須注意生產,發展生產,使人民富裕起來,這樣財政收入才有充足的來源。這種思想是應該肯定的。作為新興地主階級的思想家,孟子還提出了重農而不抑商理論,改進了傳統的“重農抑商”的思想,這種經濟觀念在當時是進步的。孟子的“井田製”理想,對後世確立限製土地兼並、緩和階級矛盾的治國理論有著深遠的影響及指導意義。但是,由於階級偏見和時代局限,《孟子》中也有一些荒謬的言論,例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的觀點,把勞心和勞力截然對立,強分貴賤高低,明顯帶有封建主義思想。
在文體上,《孟子》跟《論語》一樣,同屬於以記言為主的語錄體散文,但它比《論語》有明顯的發展。《論語》往往以簡約含蓄取勝,文字提煉概括;《孟子》卻以詳盡細致著稱,展開議論而淋漓盡致。《孟子》中的許多辯論氣勢充沛,筆帶鋒芒,並善於引用寓言故事展開說理,尖刻銳利,層層相扣,步步緊逼,不容辯駁。語言上生動明快,從容自若,讀之內心暢快淋漓。《孟子》中的名篇有《梁惠王上》《公孫醜下》等,其中有許多精彩的論述值得後人反複琢磨。
《孟子》中有許多膾炙人口的名言,如“不以規矩,不成方圓”“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這些名言在今天仍然被後人廣泛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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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把道德規範概括為仁、義、禮、智,把人倫關係概括為“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他認為,仁、義、禮、智之中,仁、義最重要。仁、義的基礎是孝、悌,孝、悌是處理父子兄弟關係的基本道德規範。
詩經
《詩經》是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原稱“詩”或“詩三百”,漢代時被列為儒家經典,始稱《詩經》。《詩經》一共收入從西周初年到春秋中葉五百多年的詩歌305篇。據說《詩經》中的詩都是能演唱的歌詞,按所配樂曲的性質,可分成風、雅、頌三類。“風”是地方樂調,收錄了當時五十國的民歌,有詩160篇;“雅”分為大、小雅,有詩105篇,大多是當時的貴族所作的樂章;“頌”是用於宗廟祭祀的樂歌,分為《周頌》《魯頌》和《商頌》,有詩40篇。
《詩經》中的詩歌,可以確定具體寫作年代的不多。大致說,“雅”和“頌”產生的年代較早,基本上都在西周時期;“風”除了“豳風”以及“二南”的一部分外,都產生於春秋前期和中期。
“國風”是《詩經》中的精華,是我國古代文藝寶庫中的璀璨的明珠。“國風”中的周代民歌以絢麗多彩的畫麵,反映了勞動人民真實的生活,表達了他們對受剝削、受壓迫的處境的不平和爭取美好生活的信念,是我國現實主義詩歌的源頭。其中《七月》一篇,是一首極古老的農事詩;與《周頌》中的農事詩不同,它以相當長的篇幅,敘述了農夫一年四季的勞動生活,並記載了當時的農業知識和生產經驗,像記錄農曆的歌謠。有的詩還描寫勞動者對統治階級直接展開鬥爭,以便取得生存的權利。在這方麵,《碩鼠》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雅》和《頌》都是統治階級在特定的場合所用的樂歌。它們在思想內容上無法與具有現實主義精神和人民性的“國風”相比,但由於它們或多或少地反映了社會生活的某些方麵,因此,也還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和認識價值。
除了“風”“雅”“頌”之外,《詩經》還有“賦”“比”“興”,合起來叫做“六義”。“風”“雅”“頌”是詩在性質、體製上的分類,“賦”“比”“興”則是詩在表現手法上的分類。簡單來說,“賦”是直接陳述事情,直接表達自己的感情,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是直接表達自己的感情;“比”是打比方,用一個事物比喻另一個事物。《詩經》中用比喻的地方有很多,如《碩人》用“葇荑”比喻美人之手,用“凝脂”比喻美人之膚;“興”是從一個事物聯想到另外一個事物,也就是借助其他事物為所詠之內容作鋪墊,“興”一般用在詩的開頭,如《周南·關雎》中的第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詩經》語言優美,思想深刻,全麵地展示了中國周代時期的社會生活,可以說是我國現代主義文學的開端。關於《詩經》的作者,曆史上一直說法不一。有一種說法認為,《詩經》是周朝樂官製作的樂歌,作者自然是周朝樂官;另外一種說法認為,《詩經》是從民間歌謠演變而來的,沒有確定的作者。還有一種說法認為,《詩經》是由各國樂師搜集而來獻給天子的,後來便在朝廷盛行起來,幾種說法孰是孰非,目前尚無定論。
《詩經》中有許多表現青年男女愛情生活的詩篇,比如《秦風·蒹葭》中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表現了男女之間如夢的追求;《邶風·擊鼓》中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表現了對愛情的執著和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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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的特色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麵:一、《詩經》以抒情詩為主流,奠定了中國文學以抒情傳統為主的發展方向。二、《詩經》中的詩大部分是反映現實生活和日常經驗的。三、《詩經》具有顯著的政治與道德色彩。四、《詩經》的詩在抒情上具有平和、細致、雋永的特點。
尚書
《尚書》是我國最早的官方史書,它保存了商周特別是西周初期的一些重要史料。《尚書》原稱《書》,到漢代改稱《尚書》,意為上代之書。作為一部重要的曆史典籍,《尚書》曆來被認為是我國最早的散文總集。但是,《尚書》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當時官府處理國家大事的公務文書。所以,《尚書》實際上是我國最早的政事史料彙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