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似信似疑:“我不信。”
王母:“你不信你就開門看看。”
寶寶欲開門又止:“啊……這門是開不得的,還是不開比較保險。媽,您可別騙我呀,您的寶貝兒子都快給您嚇得沒命了!”
王母:“媽不騙你,真的,你看——”
王母拉開門讓兒子看,門外果然沒有人。
寶寶:“原來如此……”
一顆石頭落了地,王寶寶至此才舒了一口大氣。但忽然兩眼一翻,全身就如軟糖似的昏倒在地。
王母大驚,呼喊著急忙上去把他扶起來,死死地連拖帶抱把他弄到床上,蓋上被子。
王母喊:“寶寶,寶寶,你怎麼了,你醒醒、醒醒呀!”
王母急得直哭了起來。
可是寶寶還是不省人事,毫無反應。
王母推著他又喊:“寶寶,寶寶,是媽嚇著你了呀!是媽害了你呀!……”
這一回哭得更傷心了。
寶寶終於從哭聲中睜開了眼。
他從床頭稍稍坐起,渾身還直打哆嗦。
王母:“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你總算蘇醒過來了。——兒子兒子,你很冷、很冷是吧?一定是凍壞了。”
王母趕快抓了件毯子將他身子裹住。
寶寶心有餘悸地:“不,媽,不是冷,是怕。……媽,爸爸真的沒有回來嗎?”
王母:“真的沒來。媽不是開了門讓你親眼看了?”
寶寶回想著:“啊啊,對對。——媽,您壞!”
王母:“是媽不好,是媽不好。”
寶寶振振有詞地:“媽,您的品質也太差、太卑鄙無恥了。您用謊言欺騙、恫嚇您的兒子,用這種極不正當手段來誘騙威嚇您的兒子上當屈從,這能讓您的兒子心服口服嗎?常言道,身教重於言教,您想把自己的子女引導到什麼邪路上去!”
王母:“是媽不好,是媽不好,憑你怎麼說都行。可是媽不用這個辦法,你能起來嗎?”
寶寶:“不行,現在更不能起來了。剛才被您這麼一驚一嚇,我的身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這個損失得補回來。我不得不再躺一會兒。”
寶寶說著真的又想躺下去。
王母連忙拉住:“兒子,也鬧得差不多了,求求你,還是起來吧。”
寶寶:“起來也可以,什麼條件?”
王母:“條件?叫你起床還要有條件?這條件麼……有呀,你起來,媽給你弄最好吃的。”
寶寶:“您想給我弄什麼最好吃的?”
王母:“大餅油條加豆漿怎麼樣?”
寶寶搖頭:“大餅油條我啃不動。”
王母:“嗯——包子、餛飩怎麼樣?”
寶寶搖頭:“那都是肉餡子,肥死人!”
王母:“嗯——牛奶、蛋糕怎麼樣?”
寶寶仍搖頭:“都是甜甜的,膩膩的。您還提它?您一提起它我就反胃,就惡心!”
王母:“那還能怎樣呢?噢對了,那就燉雞蛋吧。媽媽給寶寶把雞蛋燉得嫩嫩的,再加上點白糖、黃酒、香蔥……”
寶寶喜形於色:“唔,這還差不多。媽,您給我燉幾個?”
王母:“燉兩個,兩個夠不夠?”
寶寶:“兩個昨夠。”
王母:“給四個?”
寶寶:“四個不夠。”
王母:“那就給八個。”
寶寶:“八個也不夠。”
王母:“八個也不夠?啊呀,我的寶寶胃口真好,真能吃。那就燉十個唄。”
寶寶不解地:“十個?十個有多少?”
王母:“十個就是十個唄。……十個就是兩隻手上長的手指頭加起來的數。”
王母抬起雙手張開指頭來數給他看。
寶寶受了啟示伸出了兩手一個一個認真地數起來。
他數了一遍又一遍,才思考地說:“十個好像多了點。”
王母:“十個多了,那就九個。”
寶寶:“九個好像少了一點。”
王母:“九個少了,那就十個。”
寶寶:“我不是說過了?十個太多。”
王母:“十個太多,那就九個。”
寶寶:“我不是也說過了?九個太少。”
王母早知道寶寶會如此說,便也跟著他的節拍與他一起說:“我不是也說過了,九個太少。九個太少,十個太多,你叫媽咋辦?”
寶寶:“我就是要比十個少比九個多的蛋。媽要是不答應這個條件,我就不起來。”
王母想了想說:“好好好,我答應你,燉比九個多比十個少的蛋,你起來吧。”
寶寶:“那您怎麼燉?”
王母:“這不是很簡單嗎,燉九個半就是了。”
寶寶嚷:“我不要吃半個的,我就是不吃半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