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你的眼睛和頭發跟你弟弟的不一樣,還蠻特別的,是天生的嗎?”夕殤舞搶在佑男之前提出了問題。
佑男猶豫了一下,答道:“是的。”
“其實有件事我剛才就想說了,但又擔心說出來會讓你困擾。不過我還是說吧,你給我的感覺跟我的一位故友很像呢。”夕殤舞頗為懷念地說。
“呃……其實,我也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一樣。”佑男半是驚喜半是釋然。幸虧她的直覺應驗了,要是她自顧自地說出類似的話,真不知對方會不會笑掉大牙。
“這還真是……有趣。”夕殤舞舔去粘在指尖繃帶上的碎餅皮,又冷不丁地加了一句:“你不是人類吧?”
聽聞此話,佑男當即舌頭打結,憫佐差點把懸在喉嚨裏的花茶嗆出來——一個人究竟得多不體貼才會直截了當地提這種問題。夕殤舞帶著笑意眨眨眼,顯然她早已清楚答案。她不說話,隻等佑男自己開口。
“不算是吧……”
“你的臉色可沒剛才好看了。別擔心,我隻是好奇而已。什麼I.B.S.,什麼無規律性獸化綜合征,我對這種掩人耳目的幌子不感興趣,倒是妖孽啊、妖禍啊什麼的才有意思。”夕殤舞輕鬆地說。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難道你也……”佑男緊張得聲音越來越小。
“這可是大姐姐的秘、密、噢。”夕殤舞邊說邊有節奏地擺動手指。她似乎收到了預期的效果,有意讓這個特別的話題就此打止。佑男瞧著麵前的年輕女人,一下子覺得對方深幽了許多。明明看起來隻比自己大幾歲,在她身上卻找不到一絲未成熟的影子。這樣的感覺,讓佑男不由得想起去世了的母親。
母親去世前已過三十,可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跟剛成年的少女一樣煥發著青春的活力。不僅如此,外公外婆十餘年來也不見衰老多少。擁有與年齡不相符合的身形外貌,這正是妖禍的特征之一。
然而夕殤舞並不像佑男印象中的妖禍,佑男亦察覺不到夕殤舞身上的妖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夕殤舞即使是人類,也絕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佑男凝視著夕殤舞,憫佐明白這是她們兩個之間的事,便把目光移到店內的花上。
“小弟弟,你在找什麼花嗎?”夕殤舞並不在意佑男,向憫佐問道。
“不是,其實我對花不怎麼了解。”憫佐抓了抓頭頂沒有造型可言的黑色短發,他以為夕殤舞肯定是花卉方麵的行家。
不過,他錯了。
“你的名字裏麵帶了‘花’卻對花不了解?真是的。唔……我倒也沒資格說你,因為我同樣不是很在行哪。”夕殤舞吐了吐舌頭,起身走向擺花的貨架。她背對姐弟倆忙了一陣,隨後捏著兩束鮮紅的玫瑰走了回來。她嘻笑著把玫瑰分別遞給姐弟兩人,“這個送給你們,祝你們的青春像它們一樣盛情綻放,順帶我也留點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