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山方圓二三百裏,不能隻此十二道鋼鐵閘可以出入,必有可通的水旱道路,通達九龍山地理的必能洞悉各路之事。”聾啞仙師說著話,以目視張玉龍、羅興龍。張玉龍說道:“勝三伯父,由九龍山十二道鋼鐵閘往北去五七裏地,有三道閘。由此三道閘通過,一直往北有四十來裏,那兒有三峰山翠竹嶺,那是九龍山的水旱要路。要把那條道得了,出入九龍山極其便利。”勝三爺叫道:“道兄,此事怎麼辦?”道爺說道:“你必須急得這條咽喉之路。但不知這條道路歸九龍山何人把守。”張玉龍說道:“把守此路之人,與老寨主乃是盟兄弟。老寨主叫他把守此路,明著是升他,暗著是降他。早先他是水八寨第三寨主,現在他把守翠竹嶺,為的是叫他離開水八寨第三寨。原因是他行為有些不端,前三年我去投山,將我補了水八寨的第三寨主。”道爺說道:“此人行為不端,是由何說起呢?”張玉龍說道:“按說我不能背地談人之短。皆因為九龍山的寨主都有家眷,這位老寨主姓蓋名溫升。
他有一個姑娘,一個兒子,一個兒媳婦,他這個姑娘名譽不佳,蓋老寨主佯作不知。白老寨主恐怕壞了山規,遂叫他去翠竹嶺把守那條道路。又派了五百嘍卒,跟隨蓋老寨主前去。他父子離開了白老寨主,遂任意而為,在翠竹嶺又招聚許多的綠林道。可有一宗,蓋家獨門的暗器,名為瘟黃錘,獨門一家的薰藥,獨門一家的解藥,傳兒媳婦,不傳姑娘。要得這三峰山咽喉之路,必須有抵製這宗暗器之法。”道爺說道:“既有可通之路,多者三天,咱倆準能進九龍山。他既然使薰香,就不是高明,咱們必須趕緊去取這條要路,不可遲誤!恐其白玉祥再派高人把守,加以防範。”遂派張玉龍引路,帶領張茂龍、蕭銀龍、黃三太、金頭虎賈明,由九龍山東河坡旱路往北去。走五十餘裏,過了清水河的擺渡、河寬有一裏來地,兩邊仍然是山。往正北及西北去,山環中有村莊。再往南去是崎嶇小路,再走三裏來地往南看,高聳聳三個山峰,由三峰山往西俱是翠竹,一直通西邊十餘裏地。張玉龍同著四位英雄,離三峰山切近。俱是陡壁山崖,樹木交雜。到樹林之內,天氣尚早,五位耗到剛掌燈的時候,張玉龍在沿路的樹上,俱畫好了暗記,其形似八字。蕭銀龍問道:“張大哥,山寨在哪裏?”張玉龍伸手往南指說道:“那就是山寨。”蕭銀龍說道:“你們幾位散開了,我進去探山。”金頭虎說道:“怎麼你一個人去呢?我也去探山。”蕭銀龍說道:“五哥你要去,可別生事。”賈明說道:“我不能胡鬧。”二人進三峰山翠竹嶺一看,山寨座北朝南,兩個人由北麵來的,走的是山寨的後院,二人越過了後院,看見前院搭一座天棚。九月的天氣,天棚上麵正中間的席已然撤去,四周圍的席俱都未撤。天棚的北麵,掛著一個紗燈。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少婦,穿著大紅的小夾襖,大紅的夾褲。漆黑的青絲,挽著一個發髻。旁邊站著一個丫環,年在十四五歲。金頭虎討人嫌,低聲說道:“這個小娘子長得不錯。”蕭銀龍說道:“你別胡說啦,咱們走吧。”金頭虎說道:“我得看看。”此時賈明與蕭銀龍在東房上呢。少婦柳眉一挑,杏眼一轉,叫:“丫頭,你看看少寨主去,不冷不熱的還不睡覺來?”
小丫環遂往前邊兒去,工夫不大,打著二個小燈籠回來,叫道:
“少奶奶,你自己歇著吧,少爺不進後寨啦,跟朋友在那兒喝酒呢。”少婦道:“什麼狐朋狗友啊?”丫環說道:“少奶奶你別罵街,跟舅爺喝呢。”蕭銀龍附耳說道:“賈五哥,咱們走吧。”金頭虎說道:“我得看看。”蕭銀龍見婦人說話眼珠兒亂轉,就知道這個婦人不是好人。賈明不但不走,卻奔了北房啦,這回可就看不見婦人的正麵了。賈明由北房上順著天棚杆子往南爬出點兒來,用手指把天棚的席慢慢地摳了一個窟窿,趴席上由窟窿往下看,傻小子這回可看的妙了。那婦人的鈕扣未扣,脖子上的金兜肚絲子露著呢。就聽婦人說道:“他不來,咱們倆睡,別傻老婆等漢子啦。”傻英雄心中暗想,這個小娘們真好看。心中思想著,一揚腦袋,傻英雄的哈啦子正由小窟窿落下去,正落在娘們的脖子上。婦人一摸脖子,說道:“這是什麼?貓撤尿啦?”傻小子說道:“哪有這麼大個的貓啊?”婦人擦著脖子,轉身形進了上房,打後窗戶出去,由後坡上房,縱上前房坡,問道:“什麼人?”傻英雄答道:“我呀。”婦人一看:長的這個憨蠢,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婦人的柳葉刀照定頭上就是一刀。傻英雄並不躲閃,剁了一道白印兒。婦人撤刀,在軟肋梢上又是一刀。傻英雄由天棚上往東房就跑,口中喊道:“蕭銀龍快救命吧!腸子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