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元和刑參將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說著,“李郡守。”
李元轉頭一看,愣住,“林大夫!”
刑參將看著麵前走過來的一男一女,納悶的問著,“李大人,他們是?”
“嗬嗬,刑大人,這位就是我同你說的林大夫,至於這位……”因為林青的出現,李元對解決酈城瘟疫的事信心大增,相對的,剛剛的愁容也散了一些。隻是看到林笑的時候,不知如何介紹,有些困惑。
“李大人,我叫林笑。”林笑微微一笑,目光掠過刑參將的麵孔上,點了下頭,又看向李元,繼續說著,“不知李大人知曉否朝廷裏派遣禦史來一事?”
李元臉色微變,嚴肅的說著,“這位姑娘在說什麼?”
“大人無需緊張,我想說的是,我就是朝廷裏派來的禦史。”說完,她取出信物遞給李元。
李元詫異的接過信物,仔細分辨後,遞給刑參將,刑參將瞪凸了眼珠,死死的瞅著林笑,像是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來。
“這,這真的是……”拿著信物,刑參將覺得自己掉入了最荒謬的夢裏麵。
“女的……”朝廷裏怎麼會派了個女的來。
“如果兩位大人對林笑的身份還有懷疑的話,可以隨林笑去見禦醫們,他們一定能夠給兩位大人一個滿意的答案。”林笑自信的說著。
畢竟同船過來的,雖然半路發生了意外掉到江裏,沒能一起過來,不過,她這張臉,應該也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容貌吧。
“我相信你。”李郡守沉聲說完,接過刑參將手中的信物,恭敬的遞還給林笑。
他之所以態度這般,完全是因為,林笑是和林青一起來的。
如果林笑隻是一個人來,他或許就隻是做做表麵功夫。可林笑是和林青一起來的,林青為酈城做了多少貢獻,這一點,身為郡守的他心裏最清楚。
“敢問林大人,陛下何在?”既然林笑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也許燕北祈的失蹤她也清楚一些。
“唔,不知道呢,不過,他應該過幾天就回來了吧。”
林笑歎了口氣。
“唉?”李元心中先是一苦,然後是一愣。
聽林笑的語氣,她和燕北祈之間似乎有些曖昧。
“別擔心了,李大人,陛下他很快就會回來的,倒是酈城的事,您看,是不是該好好談談了。”林笑收斂笑容,淡淡的說著,“大人,沁園坊封鎖事件,身為禦史的我不得不過問一下。”
李大人立刻苦笑起來,“禦史大人,下官也想救我酈城的那些個百姓,隻是……唉……”
他搖頭歎息。
“嗯,我知道李大人是非常優秀的父母官,如果李大人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林笑也不同他繞官腔,直接將責任攬了過來。
聽她語氣,李、刑兩位大人的眼神中都浮出驚詫。
雖說這林笑身為女子,可她行事作風竟比一般男子都豪爽。而且,本來以為太後派來的人不會有什麼實際作為,可看她的樣子,竟是一副務實模樣。
“林大人,您既然這樣說,這酈城的大局就拜托大人了。如果需要什麼人手的話,大人盡管吩咐,下官一定盡力而為。”
這番話,李大人說得情真意切。
林笑微微一笑,“有大人這句話,我一定會盡心盡力。”
說完,一揮袖子,範兒實足的帶著林青走人。
目送林笑走人,站在城門前的兩位大人一時之間都有些錯愕。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時代不同了嗎?自然,無人可以回答他們這個問題。不過,知道燕北祈平安無事,這的確是一件讓人安心的事情。
既然李元已經同意將酈城的事務全權交托給林笑處理,林笑就將治療沁園坊內病人的事情交托給了林青,林青帶著氣鼓鼓的東萊先一步離去。
四下無人,林笑向暹羅江的方向慢慢走去。
“主子,接下來要如何?”玄武見林笑似有心思,沉吟片刻後,詢問出聲。
“林青去指標,你就派人去治本吧。”一直到了暹羅江前,望著滔滔江水,林笑沉聲說道。
於這一場陰謀中,死去的人已經夠多,沒有必要再繼續算計下去。這樣想著,她忽然感到心中一陣空落落的。機關算盡,最後卻又讓一切都煙消雲散,為何覺得一切都這麼不真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