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結束之時,我見到了河北地院統戰部長韓字勤,他對我說:“就我們學院來看,老一代知識分子都是很努力的。雖然,他們一生充滿了坎坷。但他們對共產黨的擁戴,對自己祖國的熱愛,始終是矢誌不渝的。這一個層次的知識分子最能忍辱負重,要求也最低。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這種境況才有了徹底改變。他們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入黨時,竟都像小孩子一樣哭得很厲害。他們心靈受難的年月太長了,一旦承受到陽光雨露,感情的潮汐是理智所不能遏止的。邵克忠也於1986年6月加入了中國共產黨,連年被評為優秀教師、市勞動模範、人大代表。他的治學精神是相當嚴謹認真的,做人也是相當認真的。目前,他年近七旬,除了擔任教學工作之外,還致力於許多新課題的研究,在科學的道路上他永遠在頑強地跋涉……”
後來我又見到陸慕孫。說起邵克忠,他對自己的老師充滿了情誼和崇敬。
“在事業上,他簡直是在拚命。”說著,他走到窗前,凝眸遠思,“他和岩石打了一輩子交道,你瞧,就像那無窮的遠山,似乎世世代代都在沉默著,但是內核卻永遠在躁動著,呼晡著,尋找著力的突破……”
從陸慕孫家出來,我一路長思,《呼晡的山脈》就這樣誕生了。
(原載1987年5月10日《人民日報》文學作品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