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人就是王金寶的堂哥,叫王立山,王立山的媳婦二丫正趴在他的身上哭哭啼啼的十分的傷心,看著村子裏的人都覺得殺人的人太殘忍了。
村長看著這一幕,雖然對上次馬二蛋的事兒還心有餘悸,但是現在村子裏出現了這麼大的事兒,如果一味的逃避也說不過去,再說了,如果真的是馬二蛋幹的,那馬二蛋就是殺人凶手,村子裏的人其他人也是不會放過馬二蛋的,馬二蛋罪大惡極,村長也在心裏盤算了,怎麼才能給馬二蛋加上一個嚴重的罪名,以前是自己劉家和王家兩家欺負馬二蛋,雖然馬二蛋不怕,最後也打了起來,打上了劉家和王家很多族人,但是劉家和王家的人都給打怕了,今天王家的人死了,看來王家和馬二蛋的恩怨是不可能消失的了,自己隻要在這個點著的幹柴上加把油,那這事兒就會鬧大的。
村長現在已經把事情的矛頭指向了馬二蛋,也有意逼迫馬二蛋承認事實的想法,如果馬二蛋承認了,那麼馬二蛋就是全村人的公敵了,人們走到哪裏都會說到哪裏,做什麼事兒都會避開馬二蛋一家,時間長了,馬二蛋肯定就受不了了。
如果能逼死馬二蛋那再好不過,如果實在不行,馬二蛋隻好搬家了,這種事兒去報案,還不如自己處理的好,報了案還得警察來,警察來,因為遠沒有地方住,查案的時候肯定要在自己的家裏住,拿自己還不得出好多的糧食啊,現在這些年,自己年齡也不小了,身體也一天天不如一天了,所以家裏的餘糧也不是嗯充足,就算有也要等自己老了養老,再說了,警察來了就不能讓自己胡來了。
村長心裏有了計較,於是就站起來,歎了口氣,心情很不好的對馬二蛋說:“馬二蛋啊,兩家人有什麼恩怨不能解決的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找村裏人調解,說開了也就沒什麼了,你看看,你這把人家的人殺了,這事兒就不是那麼好辦了……”
村長的表情很是無奈,村裏的人們看到了也都覺得這事兒肯定和馬二蛋脫不了幹係,於是也開始怯怯的討論了起來,馬二蛋也想到了村長的意思,他腸子比較直,於是說:“人不是我殺的,上次的事兒本來就過去了,我也沒有嫉恨,今天是有人陷害我,和我沒有關係,你要是覺得是我殺的人,那你就報警吧,看看警察怎麼說。”
馬二蛋的話也很是明顯,不是我幹的,我不承認,我也不怕你查。可是村長聽了卻要故意找問題了,於是道:“馬二蛋啊,你不要狡辯了,你明知道咱們村裏鎮子遠,警察都不願意來,一般來了都沒有住的地方,吃得都是問題,再加上這幾年村子裏的人都不富裕,不能打獵了,糧食也收的不多,要是一下子來了那麼多吃飯的人,這樣往哪裏弄去?如果村子裏的人集體出糧還好說,可是時間長了,誰家也吃不消啊,如果不這樣,誰都供不起,你明知道這樣行不通,所以你就不怕了是吧?”
馬二蛋說:“我不是不怕,是事兒本來就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承認,你要是覺得事情是我做的,那你就拿出證據來。”
馬二蛋的話十分的堅決,很明顯的說了,你要是想治我的罪,那你就要找出證據,不然誰都不能信你的話,村長無賴道:“這還用看嗎,人都死在了你家門口了,你看看這血,就是從你家門口流過來的,你是怕人們認出來是你殺的,所以才故意弄到楊香草家的門口的吧。”
村長的話裏一是要說明馬二蛋這樣做的用意,再者也想挑撥馬二蛋一家和楊香草一家的關係,自從上次的事兒發生以後,繡花嫂原本和小桃一家很不友好,可是因為自己的女人的事兒,給馬二蛋弄了很多麻煩,所以後來為了感謝馬二蛋,也就和小桃的關係緩和了很多,可是小桃一直覺得是繡花嫂一家在利用馬二蛋,最後因為村子裏的一些人們的不睬,慢慢的孤立起來了,再加上繡花嫂一直再和自己示好,全村人都不和自己來往,總不能自己也不去理別人吧,最後沒有辦法了,也隻能和繡花嫂的關係調節好了。
這樣一來而去很快兩家就好了起來,本來小桃也沒想過給馬二蛋娶媳婦,可是現在馬二蛋不傻了,雖然老實,可是人也聰明了起來,這孩子大了,總不能不給娶媳婦吧,時間長了孩子也會怪自己的,就算孩子覺得沒什麼,可是自己這個做媽的心理也過不去。
現在看見馬二蛋和楊香草兩個人的關係也好了很多,楊香草也算是個美人,雖然她的母親有些不檢點,可是楊香草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楊香草的為人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人們心裏都惦記著呢,說媒的也不少。
可是就是因為繡花嫂家的男人死得早,人們覺得楊香草一家不吉利,或者說他們一家女人命硬,再加上家裏沒有個主心骨,說話的時候就沒有底氣,所以人們一般都看不起,平時去調戲楊香草的人倒是不少,可是想正兒八經的娶楊香草的人確實不多。
現在小桃和繡花都是寡婦了,自己家的兩個孩子也都互相看得上自己,心裏也都願意,也算是門當戶對的了,關係也慢慢的好了,自然心裏也有了哪方麵的意思,有很多時候,小桃和偶爾和繡花嫂做針線活的時候提那麼一兩句,兩個人說起來也都願意,所以這事兒也算是內定了下來,雖然沒有問過兩個孩子的想法,但是看著也是不爭的事實了。
現在聽到了村長的話,人們又開始議論了,覺得村長說的不錯,馬二蛋比較笨,無言以對,可是不代表楊香草就傻,看到村長欺負馬二蛋,楊香草就站了出來,剛出來的時候繡花嫂還拉了一下,示意楊香草不要為馬二蛋出頭,可是楊香草很堅決的站了出來,然後對著村裏的人們說:“大家不要聽村長胡說,他很明顯是在給馬二蛋加罪,你們說說,如果你們殺了人的話,你們怕被人發現,你們會把人弄到你的鄰居家裏嗎?”
村裏的人沒有人大聲說出話來,隻是小聲的說著,大抵也都在說不會,楊香草聽到了一些議論的聲音,然後才說:“如果是我殺人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把他弄到我鄰居家的,因為這樣就算占時把罪名加到了我鄰居的家裏,可是慢慢的查,是很容易找到我的。
我會把屍體拖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如果屍體在流血,那麼我就在回來的時候就會弄些土之類的,把屍體的血痕處理掉,這樣就會不知不覺,而不是讓屍體流著血,從我殺人的地方流到我丟棄屍體的地方,這樣做也太傻了,太沒有一點頭腦了。”
村子裏的人聽了楊香草說的話,也都覺得很有道理,不禁點起了頭來。村長聽到了楊香草的反駁,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然後接著說:“事情發生的時候,誰會想到,何況馬二蛋和平常人不一樣,如果他有平常人一樣的思維的話,那麼他肯定能想到怎麼處理,可是他偏偏是個傻子,就算是現在好了許多,但是也絕對不和平常人一樣,他腦子裏還是缺了一根弦的,大家說是不是?”
村子裏的人頭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不爭的事實。接著村長又說:“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馬二蛋如果殺了人的話,那麼他肯定是不會想到別的方麵的,所以他很有可能就不知道這個屍體怎麼處理了,最後他選擇了就近原則,然後把屍體弄到了繡花嫂的大門口,然後用白布吊在了房簷上,這樣讓人們看起來的時候覺得好像和上次那樣,以為是鬼神在作怪。
這樣他就以為能脫了幹係,可是那個時候天色還不夠亮,他也沒有看清楚王立山是否在流血,等到他回去後,天色慢慢的變亮了,然後地上的血跡才慢慢的看得清楚的,直到今天早上小桃起床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血跡,然後發現了這個事情,所以我斷定,這個馬二蛋一定是殺害王立山的凶手。”
村子裏的人又被村長忽悠了過去,楊香草雖然有些生氣,但是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時候,她略微仔細一想便有了計較,問道:“如果說,是如果啊,如果馬二蛋是殺人凶手的話,那麼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村長冷笑一聲,道:“這還不明顯嗎?顯然是上次王立山帶人去他家裏鬧事,讓他很不甘心,心裏一直記著仇,今天早上正好趁著王立山出門的時候,看到四周沒有人在,於是就把王立山殺了,然後怕弄到遠處被人看到,畢竟那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所以這才想了個蹩腳的辦法,把王立山弄到了你家的大門口,你現在為馬二蛋辯解,你怎麼不想想馬二蛋把死人弄到了你們家的大門口,這麼不吉利的事兒你都能忍啊,你還替他說話?難道王立山是發現了你和馬二蛋的奸情,然後你就讓馬二蛋殺了王立山,最後沒有辦法了,你就想出了這樣一個計策來?你這個女人好狠毒啊!”
村長的這一席話,說的村子裏的人的反響立馬變得十分的大了,有的甚至開始指責楊香草的狠毒,楊香草忍了一口氣道:“村長,從剛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都認定了是我們兩家殺害的人,大家也誰都清楚,沒有那個人是那麼傻的,會把一個人殺了弄到自己的家裏,這樣不是正好落實了自己的罪證嗎?天底下沒有不自私的人,所以如果殺了人,肯定會把屍體弄到遠處的,這個事實大家也都認可,那麼我們現在開始說另外一種可能,大家都知道上次村長和王家帶著人到馬二蛋家鬧事兒,最後王家吃了最大的虧,村長也被弄得尿了褲子……”
楊香草說到這裏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讓人們也都想到了當時村長的醜態,圍觀的人們也都不禁捂嘴偷笑,甚至還竊竊私語,說出了一些村長的壞話,甚至有的故意放大了聲音,說村長那方麵的功能不行,還老是聽到村長媳婦的怨言等等。
總是說什麼的都有,關於村長的種種醜聞,一時間全都爆了出來。村長心裏氣的厲害,想要說什麼,可是立馬就被楊香草打斷了,楊香草早就察言觀色的在看村長的反應,她剛才故意找這樣的事兒說,就是想要收到村裏人們說村長壞話的效果,現在明顯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接下來就是她像村長那樣開始反駁的時候,於是她道:“你看看,人家也都承認了那個事實,村裏的人就數你們劉家和王家的人多,從來都是你們欺負別人的份兒,從來都沒有別人欺負你的時候,自從你這個村長就位以後,從來都沒有幹過一件好事兒,壞事兒倒是做了不少,你在村子裏的地位那是誰都不敢惹的,就連王家也都聽你的話。
可是前幾天,你在馬二蛋家的時候吃了虧,也丟盡了臉,就連王家的人都覺得你沒用,你不夠霸氣,從那個時候王家開始和你家的關係變得生疏,也是那個時候,王家的人開始動了想要推翻你這個村長,他們家裏的人自己當的念頭,王家的人要比你們劉家的多,所以你就開始害怕了,現在又被馬二蛋欺負了,王家和你們劉家都和馬二蛋有仇,王家的幾個人更是讓馬二蛋給傷的殘廢了,所以你就想了一個法子,讓王家的人和馬二蛋真正不死不休的鬧起來。
這樣一來,你的心腹大患馬二蛋也會被王家鏟除,另外還有就是王家和馬二蛋打架的話,那王家肯定會死人的,上次馬二蛋那麼厲害你也知道,你就想著借馬二蛋的手來對付王家,讓王家的力量削弱,這樣你就達到了限製王家發展和打擊報複馬二蛋的雙重目的,真可謂是一箭雙雕啊,我說村長,你可真是夠狠毒的,你說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楊香草的這些話可謂是真的說到了人們的心坎裏去了,村裏的人們也都聽的明白著呢,人們也都在想,是啊,馬二蛋那麼傻,從小長到大,村裏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直都是個乖孩子,上次砍人也是被逼無奈,就算上次那麼嚴重的事兒,馬二蛋也都沒有下死手,更何況後來暗害人家了,馬二蛋的人品是不容置疑的,再說了這幾年村長長著自己的地位和村子裏的族人,那是老氣橫秋,到處欺負人,很多人也都看不慣村長的做法。
知道村長是個陰險狡詐,有仇必報的小人,平日裏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今天發生了這種事兒,除了劉家再也想不出還有誰家有這個本事還有這個想法的了,於是人們都紛紛的開始指責劉家的人的卑鄙了,就連王立山的媳婦二丫也認為就是村長找人弄的,是想陷害馬二蛋和打壓王家。
於是跳起來就向著村長衝了過去,一邊打一邊罵道:“你這個狠毒的王八羔子,你自己丟了臉,還找替死鬼來整別人,你找就找吧,還偏偏找我家的死鬼,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是吧,你個老混蛋,你個不要臉的,村裏的寡婦被你禍害了多少了,你還想打誰的主意……”
二丫下手十分的狠,村長抱頭鼠竄,奈何周圍都是人,中間地方十分的小,跑都沒個跑的地方,最後被打的實在沒招架了,用起力氣一把推開了二丫,然後罵道:“你這個瘋婆娘,你在幹嗎?人又不是我殺的,你衝我來幹嘛?有本事找馬二蛋去。”
二丫哭罵道:“你還說馬二蛋,人家馬二蛋那麼老實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兒來,我看全村人也隻有你這個心腸歹毒的人能幹的出來……”說完就又想村長衝了過去,村長真是被打怕了,看到二丫這樣不要命的姿態,心裏也有些不爽。
但是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的,當著全村人的麵子,怎麼能和二丫動手呢,再說了王家的實力比較大,這個王立山更是王家的重要人物,娶了個二丫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自己也垂涎了好久,好幾次調戲都被二丫給推開了,還罵自己老不知羞,沒本事,連自家的婆娘都搞不定還想黑吃,弄得他臉上很沒麵子,可是心裏的征服欲望卻越來越強烈了,今天被二丫打,他也有這方麵的考慮,所以對二丫的動作是能躲就躲,從來都不舍得動一下手的。
現在看二丫又跑過來了,也不想著往馬二蛋身上加罪的事兒了,其實他也不知道王立山到底是誰殺的,他也猜到了不是馬二蛋,是馬二蛋的可能性比較小,可是因為上次的事兒,他就偏偏要那麼說,現在被弄得當眾出醜,也沒辦法了,隻好夾著尾巴往回跑了,他一邊撥開人群,一邊背著二丫道:“你個瘋婆娘,爺不和你鬧,今天的事兒本來就是馬二蛋家的,等消停了我再找人到馬二蛋家之罪,要是讓我發現了你這個瘋婆娘有問題,看我怎麼收拾你……”
村長說著就跑遠了,他也是說些氣話,二丫自然不怕他,站在人群中,雙手插著腰,罵道:“我等著你這個混蛋,老流氓,你還想咋樣?你以為老娘怕了你不成?我們王家的人多的是,就怕你劉家拚不起,我等著你到我家,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村裏的人們這下可是看著了熱鬧了,一個個看著村長落魄的樣子,笑的前仰後合。
二丫打罵完了村長,然後立馬把情緒轉移了回來,看到地上躺著的自己的男人,傷心的情緒再一次的湧了上來,然後撲了過去,接著哭了起來:“是那個沒良心的東西,偏偏害我家男人,哎呀,你這個死東西,平時也不著家,晚上不知道在哪裏瞎混,今天就這麼丟下我不管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你死這麼早幹嘛啊……”
楊香草看著二丫哭泣的樣子,也知道今天的事兒有點過了,也不知道是誰弄出來的,要是二丫不走自己家也吃早沒個清淨,還是早點把人弄回去的好,於是楊香草就走到了馬二蛋身邊,對馬二蛋說:“馬二蛋,你趕著車,把王立山的屍體送回他家吧,人都死了,現在還軟活,好抬,要是再過一會兒硬了,就不好弄了,屍體放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馬二蛋點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了。”說完就回自家推了牛車出來,然後再村子裏的幾個男人的幫助下把王立山的屍體弄到了車上,然後送回了王家。
這件事兒一下子就轟動了全村的人們,事兒也不是小事兒,以前都沒有發生過什麼殺人的事兒,好幾百年也都沒有聽說過,居然今天有了這事兒了,人們也都在猜測到底是誰幹的。
馬二蛋把王立山送回了家裏,王家的人也出來不少,看到馬二蛋的樣子,眼睛裏充滿了憤怒,有些也斷定了是馬二蛋的作為,但是也有很多想到的是村長,所以他們雖然看到馬二蛋心裏有些不樂意,但是人家畢竟把人給你送了回來,也算是幫了一點小忙,他們也不好動手,隻是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馬二蛋也知道自己不招待見,把人送了回去,也就回家了,雖說現在天氣比較冷了,沒有農活了,但是還是回家的好,萬一村長那個家夥帶人去了自己的家裏怎麼辦,他可是覺得村長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於是一個人就早早的回了家。
接下來幾天過的也都太平,村子裏死氣沉沉的,王立山的喪事辦的也還算隆重,雖然家裏的人很是傷心,一個主心骨沒了,誰都會感覺不安穩的,村子裏都能聽到吹鼓手的聲音,聽著十分的淒涼,再加上這個季節的原因,本來冷的天氣,顯得格外的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