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很奇怪,這個世界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竟然還有能吃這麼胖的人?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有點片麵,可是想起在煙雨市的時候教宗就是個胖子,然而我就對眼前這個胖子的第一印象差了起來。
不過說起來這個胖子長得不難看,反而很順眼,有點彌勒佛的感覺,但是他那細長的雙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簡單了,看著他走過來,我也微笑著往前走了幾步。
“你好。”我率先開口說道:“怎麼稱呼?”
“周冬。”他挺著肚子努力站直身子看著我和我身後的人,尤其努力的往大卡車方向瞄了幾眼,試探著問道:“也是跑活兒的?”
這句話讓我一愣,跑活兒我懂,一般是指中短途拉客人的司機,可是世界都變成這樣子了,這種以前最常見的工作早就沒了,他怎麼會這麼問,所以我直接露出迷惑的神色,好奇的盯著他,這個叫周冬的胖子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運騾子的?”
“呃,我們沒有騾子,隻有兩條狗。”我更加好奇了,這個周冬看起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他歎了口氣,這一次直白的說道:“你們是不是倒賣奴隸的?”
“奴隸?”我震驚的問道:“什麼奴隸,現代社會哪有什麼奴隸?”
“咳咳,一看你就是外來人。”周冬一臉了然的說道:“‘現代社會’?兄弟你從哪兒來啊,和平地區?現在全世界都是喪屍,活人都沒有喪屍多了,早就變天了,為了活命賣兒賣女的都有,有奴隸有什麼好奇的,你們不是要去津市嗎?連奴隸城都不知道?不過在外麵我們不這麼叫,我們叫他們騾子,能幹活,而且隨便給點吃的就行,哈哈哈。”
看著周冬暢快的笑容我整個人都震驚了,這才確定他沒有在開玩笑,原來真的有奴隸存在,很可能就是那些因為喪屍之亂失去了家園的普通人,逃難至此為了生存卻變成了別人的奴隸,我氣得渾身發抖,整個人頓時就冷漠了下來。
周冬笑著笑著發現不對勁了,也把臉色沉了下來,說道:“這位兄弟,我可事先提醒你,收起你那些渺小的正義感,知道外麵世界有多殘酷嗎?無論你們從哪來的,肯定沒見過什麼生死,我告訴你現在什麼最重要—生存,能活下來就是好的,什麼道德啊正義啊都是假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你有實力就能活著,沒有實力,就算我現在把你們全都抓起來做我的奴隸,你又能怎麼樣呢?”
“你可以試試啊。”我冷冷的說道,接著我身後的所有人都端起了槍衝了過來,周冬身後的人也拿起槍過來和我們對峙,可是那幾把普通的警用手槍在我們的火力下根本就不夠看,周冬瞬間就變了臉色。
“不要動,不要動!都停手,你特麼把槍放下。”周冬回過頭狠狠一腳把一個拿槍的手下踹倒在地,再轉過身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嘴臉。
“原來都是英雄啊,誤會誤會,是我有眼無珠了,你們想要進入津市完全沒有問題啊,您怎麼稱呼?從哪邊過來?”周冬訕笑著問我。
“徐揚,從天海市來,告訴我津市的一切。”我冷漠的看著他說道。
“行行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周冬點頭哈腰的說道。
通過周冬的話我才了解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之前說的話沒有半點誇張,而事實比他說之前說的還要嚴重許多,津市這個曾經的產糧基地在近乎淪陷之後被人瓜分再聯合,在這裏建立起了一個全新的製度,那就是奴隸製,那些沒有任何生存基礎,也沒有什麼值錢財務的人開始被迫做苦力工作獲得一些物資補給,很少,僅僅夠糊口,而更多人的孩子被迫賣給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也就是現在的“奴隸主”,過著非人的生活,這座城市裏所有的普通人都隸屬於一群無良奴隸主,然後整座城市的資源都被他們把控著,通過這種方式來奴役普通人,而周冬其實就是一個人販子。
津市就這麼多人,已經被瓜分完畢了,現在城裏對於奴隸的需求更大了,他就開始去周邊搜尋更多的人,以接受保護的名義把這些人騙過來做奴隸賣給那些奴隸主,所以他才能吃得膘肥體壯的。
“做這種事,不怕損陰德嗎?”我壓抑著怒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