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理(2)(2 / 2)

人窮誌短,馬瘦毛長。最常見的,就是如此。人窮誌不短,馬瘦毛不長——這是理想。大多數情況下,隻是一種理想。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終於對這八個字有了刻骨銘心的體會。

無論是什麼理由,這些房子真的就這麼一棟棟地拆了。16戶護房幫迅速倒掉了一半。另有兩家抵抗不過,也拆了幾塊板做出了樣子。每當我去姐姐家,看到那些被拆得幹幹淨淨或零零落落的房子,就會有一種遙遠的不真實感。仿佛有一群閑極無聊的人,因為實在是沒事幹,就在這片土地上蓋房子拆房子玩。如同在進行一種超大號的搭積木遊戲。隻不過積木不是木,是水泥鋼筋大沙和磚頭。

紋絲不動的,隻有五戶:姐姐,姨媽,趙老師兄弟,還有劉低保。最可嘉許的是趙老師,他始終沒有屈服。也因此,從拆遷一正式開始,他的工資就被停了。

注釋

1.相關新聞一篇,摘錄部分如下:

低保製度將覆蓋全國農村

(2007年5月28日《人民日報》,記者:陳勁鬆)

5月23日,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明確在全國範圍建立農村最低生活保障製度,將符合條件的農村貧困人口全部納入保障範圍。日前,民政部最低生活保障司就此問題作了說明。……“農村低保對象,是指家庭人均純收入低於當地低保標準的貧困居民。根據各地農村的實際情況,民政部強調保障的重點是那些因疾病、殘疾、年老體弱、喪失勞動能力和生存條件惡劣等原因造成家庭生活常年困難的農村居民。在全國範圍建立農村低保製度,將符合救助條件的農村貧困群眾納入保障範圍,穩定持久地解決農村貧困人口的溫飽問題,是實施農村低保製度的主要目標。……目前全國已實施農村低保的中西部地區年低保標準一般在600~800元之間,東部地區一般在1000~2000元之間。根據民政部的統計,截至2006年年底,農村低保對象實際領到的低保金為月人均33.2元;截至2007年第一季度末,則為27.6元。

2.出自西漢韓嬰《韓詩外傳》。

3.網友“井德鎮”於2011年1月11日在天津知青網發帖名為《雞屁股眼是銀行》,頗有趣,摘錄如下:

雞屁股是髒點兒,可人們離不開它,它太神奇了,它比任何動物的屁股都有價值,包括老虎的屁股。我下鄉的村子,窮。年底幾乎家家戶戶向隊裏交缺糧款,趕上旱澇年景,還要自費買返銷糧,全是苦棒子麵啊!平時的零用錢,哪裏來?知青們家裏寄。當地農民普遍隻有依托雞屁股了。我親眼看到這一幕:某老太太,60多歲,臨近中午要做飯發現沒有鹽,端著小黑碗來到雞窩邊,耐心等候雞屁股盡快下出一個蛋來。雞使勁,老太太也攥著拳頭為雞加油,雞蛋終於下出來了,還冒著熱氣哪,那隻雞剛想臥下偎一會兒,老太太伸出顫動的手抓起那個雞蛋就往村供銷社換鹽去了。

4.後來查閱資料才知道我這句話記得很不準確。這句話的原文是:“淡泊錢財沒有什麼了不起,錢財隻是利益的形態之一。”出自韓少功先生的隨筆《完美的假定》。語境是在談到“文革”,韓先生如是說:“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經曆了當年,都有銘心的記憶。時間流逝,常常使以前的日子變得熠熠閃光引人懷戀。某些左派尋求理想的夢幻的時候,可能會情不自禁地舉起懷舊的射鏡,投向當年一張張單純的麵孔。是的,那個時候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貧有所憐,弱有所助,那個時候很少妓女和吸毒和官倒,那個時候犯罪率很低很低,但這都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即便說明當時的人們較為淡泊錢財,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淡泊錢財沒有什麼了不起,錢財隻是利益的形態之一。原始人也不在乎錢財,但可能毫不含糊地爭奪賴以生存的神佑和人肉。下一個世紀的人也不一定在乎錢財,但可能毫不含糊地爭奪信息、知識、清潔的空氣或者季風。我們無須幼稚到這種地步,在這個園子裏爭奪蘿卜的時候,就羨慕那個園子裏的蘿卜無人問津,以為那些人對白菜的爭奪,都是四海之內皆兄弟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