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學潮自己都能聽到心咚地響了一聲,他好像本能地害怕這句話,又像特別等待這句話。問題是他不是自由人,他不僅不能再結婚,而且已經結過兩次婚。可箭已經在弦上,子彈已經飛出槍膛,他隻能無聲地將她摟得更緊。
此時再不需要什麼語言,隻需要身體的融合。辦公室隻有沙發,雖然隻能坐一個人,但對兩個欲融為一體的人來說,已經綽綽有餘。
兩人終於精疲力竭。安靜一陣,東學潮喘勻了氣,看看她,仍然那麼躺著,更沒有穿褲子遮羞的意思。他隻好起身,倒半盆熱水給她清洗下,然後給她好。
她仍然閉眼躺在那裏,仍然很陶醉的樣子,傳說中的睡美人,也許就是這個樣子。而這個樣子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攝人心魄。他再將她抱懷裏,再輕輕親吻她的眼睛。她終於說:“哥,我們以後的事,不知你怎麼想,反正我想好了,即使不能嫁你,我也要留在你的身邊,你想我的時候,我也能陪伴著你。我馬上就要畢業了,留校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東學潮啊一聲,一下跳了起來,幾乎喊著說:“你為什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明年才畢業。”
胡悅悅被驚得呆在了那裏,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是事情完蛋了。她隻能呆呆地看著他。
東學潮後悔莫及萬分著急地說:“我真該死,我一直以為你明年畢業,怎麼這麼快,你為什麼不早說?”
感覺是已經遲了。可這樣的事,她能不斷地直通通地說嗎,直通通說,感覺就像性交易。她不是那樣的女生,她是愛他的,今天這樣說,也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也覺得已經是一家人了,再不應該拐彎抹角。當然,她不說,也是覺得她已經提起過,他應該為她操心,而且應該有一個行動計劃,沒想到他竟然以為她明年畢業。胡悅悅欲哭無淚,她還是臉色蒼白了掙紮著說:“是不是沒辦法了,我明年七月畢業,現在還有十多個月。”
嗨,真的是老了,腦子也有點問題了,整天忙忙碌碌丟三落四。她好像和他說過畢業論文的事,他還以為她在隨便說,因為她的學習從不用他操心,事實上他也沒操心過。她的學習能力很強,應該學什麼都是她自覺主動去學,有什麼問題,也是找他的科研助理,她學習上的事,他好像沒怎麼過問過,也以為她畢業還早。這事情還真的有點麻煩。現在事業單位進人,必須要提前報進人計劃,然後由人事部門網上公示並公開報名,然後專業人才由學校組織考試錄用,行政管理人員卻要由省裏統一考試。今年學校要進的人,上個月已經研究過了,他也代表學院參加了會議。東學潮連砸幾下自己的腦袋,急忙掏出手機,給人事處處長打電話,問進人計劃報出去沒有。對方回答已經報出去了。東學潮再什麼也沒說,臉色蒼白地掛斷通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