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1 / 3)

給人事處處長打電話時,中增長不僅聲音很客氣友好,理由也編得充分合理,說胡悅悅有特殊的能力,是大家看好的人才,生態研究院急需要她,而且胡悅悅在上麵也有點關係,這些關係今後對學校也有用,這件事得想辦法補報一下。

人事處處長說什麼東學潮聽不清,越想聽清,越緊張得腦子發蒙,越聽不清楚。感覺是在訴說困難。中增長聽一陣,說:“不管怎麼樣,你先弄一個豐卜報的東西,我簽字後報出去,然後你親自去給說明一下,需要疏通你就疏通一下。”

放了電話,中增長對東學潮說:“你還得去找一下人事處,該請人家就請一下,要不然人家說省裏不給辦,我也沒辦法。”

這是當然的,人事處處長東學潮雖然沒有私交,但都是中層幹部,也算同一階層同一戰壕。有中校長的指示,他再上門去求,他相信人事處處長會想辦法的。東學潮急忙告辭,再急忙來到人事處處長的辦公室。

坐在人事處處長麵前,東學潮才意識到沒帶個禮物,兩手空空確實有點唐突。其實他辦公室就有不少小禮物,前些天從美國回來時,他帶了兩部蘋果手機,想送給馬珍珍和胡悅悅,還沒來得及送。還有一把美國產剃須刀,樣式特別漂亮,是給中校長的。可惜匆忙沒想到。東學潮隻好空頭問候幾句,然後硬著頭皮說胡悅悅的事。

人事處處長說:“原來是你的事呀,怪不得。你現在是中校長的寵臣,有事都牛皮得直接找校長,根本用不著找我們這些辦事的小嘍囉。”

東學潮一下想罵自己笨蛋,今天中了邪腦子出了問題,明明中校長電話裏說是上麵領導的事,也是研究院離不開胡悅悅,事情也是研究院的事,也是中校長的事,根本就沒提他,怎麼就毫不考慮,急急忙忙跑來,一下都攬到自己的頭上,把虎皮大旗一下降成了狗皮褥子。看來什麼事情也不能慌,更不能亂,慌亂就會出問題。東學潮努力平靜一下,硬著頭皮解釋,然後說明天請客賠禮道歉。人事處處長說:“你也不用道歉,天下領導是一家,我會盡力去辦,也會創造條件去辦。其實我也正要去找你,我有個親戚的小孩,工作好幾年了,又想讀個在職碩士。我覺得還是讀你們生態專業的最好,拿個生態專業的碩士,就可以想辦法調到環保一類的部門,工作輕鬆,也有點意義。”

學院每年招一個在職碩士班,每年報名的人二三百,隻能招三十名,而且報名的時間也過了。東學潮問在哪裏工作,哪個大學畢業的。處長說:“人在鄉政府工作,好像是大專畢業,哪個學校畢業不清楚,好像不是什麼好學校。”

一問三不知,看來也不是自己的什麼親戚,但事情還得辦。可事情也有點麻煩。雖然招生權主要在學院,但上麵明文規定學曆要達到本科,這一點上麵要審批檢査,而且他去年就在學院大會上講了,要努力提高質量,要嚴把招生學關。東學潮麵露難色說:“你的事我也會努力去辦,但有些規定你也知道,學曆要本科這一條是硬杠杠。你還得辦一件事,就是要麼弄一個本科證書,要麼拿一個中級職稱證明。”

人事處處長說:“這些我讓他去辦,我相信也不難辦,關鍵是你這裏。那就說好了,我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他,到時讓他來找你。”

禮尚往來,誰也不欠誰的了,而且誰也得努力去辦。東學潮一下輕鬆得有點發軟,他也再不想多坐,好像也再不需要說什麼,請客吃飯,也不用再提,感謝的話,也不用說,也說不清誰感謝誰。東學潮說時間不早了,他還有別的事忙,然後告辭出來。

下到樓下,東學潮又不放心,萬一省人事部門也把這項工作結束了,事情又怎麼辦。東學潮再急忙返回,要人事處處長打電話問一下省人事部門。處長說:“我辦事你放心,我答應你,肯定要把事情給你辦成。即使結束了,我也肯定有辦法報上去,也有辦法讓他加進去。我沒有這點本事和關係,我還當什麼人事處處長。但話說回來了,我給你保證了,並不是說事情簡單,而是我誠心誠意賣力去辦的結果,所以你答應我的事,也不用我再說什麼。”

事情總算有驚無險。走出人事處,東學潮輕鬆得哼起了歌曲。步伐輕快地回到辦公室,胡悅悅仍然在等他,眼神也透露出恐懼與希望。東學潮路上想好了,要開個玩笑嚇嚇她,看一看她的修養,也試一試她對他的感情,是利用還是真愛。現在她這副模樣,他一下不忍心再驚嚇她,他也無法按擦住心裏的歡喜,裝悲傷嚇唬她也裝不像。東學潮先喝水,然後輕鬆地說:“搞妥了,總算搞定了。我去找了中校長,中校長要人事處補報,我又不放心,又親自找人事處長,剛好處長也有事求我,正好。我讓他今天就補報出去,明天,我再去督促檢査一下。”

胡悅悅一下跳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吊在他的胸前,腿也圈在他的腰上,就那麼吊著。東學潮突然感覺很累,就像產婦剛剛努力掙紮生出了孩子,已經筋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和她親熱,更不想和她嬉鬧。他坐在沙發上,然後將她放在腿上,說:“留校的事,你還不能大意。畢業論文,你要好好把它做好。留校,你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沒事時,你也不能常來找我,更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胡悅悅從他的懷裏坐到沙發上,說:“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苦死累死,也不會給你惹一點麻煩,我就是孤獨死相思死,也不會讓人看出我想你愛你。”

東學潮長出氣,仰靠在靠背上,又覺得也未必就這麼可怕,該怎麼還應該怎麼,更沒必要這麼神秘。她是他的學生,她常來找他,再正常不過,再說他是院長,讓誰留校是他的職責,沒必要自己嚇唬自己。如果她不來找他,他還真控製不住想她。東學潮抬眼看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今天也算是喜事,他想請她吃飯,好好吃一頓,也算慶賀留校,也讓她解解攙。問她想到哪裏吃,想吃什麼。胡悅悅說:“在外麵吃會讓人看到,還是到我那裏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