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為中國的國萃,到底是誰所創製,至今難有定論。有的說“堯造圍棋”(《世本》),有的說“舜以子商均愚,故作圍棋教之”(《博物誌》),隻能說明圍棋出現的時間很早。戰國春秋時,一些典籍中關於圍棋的記載多了起來,不過稱之為“弈”。“弈,圍棋也”(《說文》),《尹文子》說:“譬如弈棋,進退取與,攻劫收放在我。”《孟子·告子》雲:“弈秋誨二人弈。”
漢代的圍棋盤縱橫各十七道,黑白棋子各一百五十枚,故《博弈論》稱:“枯棋三百。”隋代圍棋盤發展為縱橫各十九道,此後便成為固定的格局。
圍棋的別名很多,因子分黑白二色,乃名之為“黑白”;圍棋盤多用楸木製成,故曰“楸枰”;《述異記》中說晉人王質,到山中砍柴,因觀棋而斧柄腐爛,則有“爛柄”之稱;據《晉書·祖納傳》中祖納所言下棋可以“忘憂”,圍棋也就有“忘憂”之謂。此外,它還有“坐隱”、“手談”(均見《世說新語》)、“河洛”、“吳圖”、“方圓”、“木野狐”等名字。日本人將圍棋叫做“烏鷺”,因為此鳥的顏色一黑一白。明代的翰林學士解縉,寫過一首《觀弈棋》的詩,把圍棋的別名一一嵌入,十分有趣。“木野狐登玉楸枰,烏鷺黑白竟輸贏。爛柯歲月刀兵見,方圓世界淚皆凝。河洛千條待整治,吳圖萬裏需修容。何必手談國家事,忘憂坐隱到天明。”
圍棋自古為老少鹹宜之娛樂活動,特別受到文人雅士的青睞。宋代文豪蘇東坡雖自稱“不解”棋道(《觀棋》詩序),不過是謙讓之語罷了,他在許多詩文中都寫到圍棋之樂:“一杯連坐兩髯棋,數片深紅入座飛”(《與閑山居士》);“樽酒樂餘春,棋局消長夏(《司馬君實獨樂園》);“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阮郎歸》);“不聞人聲,時間落子。紋枰對坐,誰究其味、(《觀棋》)。
曆代圍棋高手很多,前麵所說的“弈秋”,便是“通國之善弈者也”(《孟子·告子》)。漢代的圍棋手已分上、中、下三等;三國時的嚴子卿、馬綏明等曾譽為“棋聖”,並開始將棋藝分為九品。到南朝時,梁武帝將九品等級評定棋藝的理論付諸實踐,入品者近三百人,還專設圍棋九品製的管理機構。到了唐代,圍棋仍維持宮廷雅藝的身份,翰林院專置圍棋待詔。唐宣宗時,曾以一隻蓋金花碗為獎品,舉行過圍棋比賽。關於圍棋理論方麵的典籍,更是花團錦繡。唐時翰林王積薪,曾總結出圍棋的《十訣》:一、不得貪勝;二、入界宜緩;三、攻彼顧我;四、棄子爭先;五、舍小救大;六、逢危需棄;七、慎勿輕速;八、動須相應;九、彼強自保;十、勢孤取和。宋人劉仲甫不僅棋力雄厚,而且著述頗豐,現有譜名可考的有《忘憂集》、《棋訣》、《棋勢》、《選微精理》等。名列清代圍棋“九大家”之中的徐星友,後半生傾全力撰寫《兼山堂弈譜》,為後世棋手必讀之書。
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的歐陽修,他的書齋名“六一居”,即因他有藏書一萬卷、集錄三代以來金石遺文一千卷、一張琴、一局棋,加上一壺酒和他這個老翁,他把讀書、下棋、彈琴、飲酒視為平生快事。
圍棋何時傳入日本,最遲不會晚於唐代。唐人蘇鶚所著的《杜陽雜編》中,記載日本王子出訪中國,並攜帶珍貴的圍棋盤“楸玉局”和“冷暖玉棋子”,與唐時國手顧師言對弈而敗。
今日棋壇的“中、日、韓”大戰,一直為世人所關注,不少新秀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