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宅門暗鬥,萬萬不能站錯隊(2)(2 / 3)

酒糟鼻眼珠一轉,微微一笑,神神秘秘地說:“我看二爺不如喝點酒,而後找人打一架……”然後就小聲說了自己的主意,劉軾慢慢聽著,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次日,劉軾跟一群朋友在酒樓喝得酩酊大醉,叫嚷著殷正途黑了劉氏商行的五彩坊,帶著一群狐朋狗友上門鬧事,說要痛打殷正途這個奸商。可是卻被殷府的眾多家丁一頓棍棒打了出來,他本人也受了傷,被人抬回了家裏。劉定一看兒子挨了打,本來就對殷正途恨之入骨,現在更是不能善罷甘休了。可是,劉軾上門鬧事挨了打,也不是殷正途自己挑的事兒,不管怎麼說自己這一方都不占理。他雖然脾氣大,也不是那種魯莽從事的人,聽了丁掌櫃等一幹下屬勸說了幾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隻是讓人趕緊請醫生給劉軾看傷,而後憤憤地說:“這官司我打定了,傾家蕩產也要打!”

沈萬三前後腳跟丁掌櫃出來,這幾天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搭手一同處理商行的日常事務。沈萬三很是乖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先要請示丁掌櫃,聽了他的意見之後再做決定,就算自己能拿主意的,也要問問他再說,一副後生小輩的模樣,讓本來對他有些嫉妒的丁掌櫃也說不出他什麼錯處來。

“丁爺,我倆是不是先去看看二爺,剛才看他被抬回來可是傷得不輕。”就連這種人人都會想到,不去反而於情於理都不通的事情他也要請示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丁掌櫃知道自己有多敬重他。可是他卻發現,丁掌櫃除了劉軾進門時表現出驚恐之後,似乎對他的傷情並不怎麼在意,甚至連身為一個下人對東家起碼的關心都沒有。按理說,丁掌櫃這麼老於世故的人,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表現忠心的機會,起碼不能讓人覺得他對東家一家人漠不關心,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麼沈萬三不明白的處世奧秘?

丁掌櫃在想心事,對他的話聽而不聞,隻是默默地走路,過了好久,才聽到他似乎是自言自語般喃喃地說:“二爺這手來得厲害,躲得幹幹淨淨!”

沈萬三聽了一愣,想到劉軾讓自己轉遞的那份賬單,他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對於五彩坊,劉軾不想要回來,也不想打這個官司……

攤牌

劉軾屋裏站滿了人,都是前來探望的親屬好友,當然,還有在劉家當值的各色人物。沈萬三和丁掌櫃先後進來,看到滿屋子的人,沈萬三心想,這麼多人就算自己跟劉軾表示了關切,他也不一定能記得住,還是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再過去。丁掌櫃卻不管這麼多,他擠過去,和劉軾簡短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等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沈萬三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著,邁著輕巧的步子,走到劉軾床前,輕聲問道:“二爺,您覺得怎麼樣了?”

劉軾頭上用白布裹著傷,神情萎靡,看到是沈萬三,身邊又沒什麼人,他冷冷地問:“我要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自從五彩坊被賣出去之後,劉氏商行的一大支柱沒了,劉定一就準備另起爐灶,插手鹽業。朝廷雖然禁止私人售賣食鹽,但是允許鹽商從朝廷購買“鹽引”,限額限度地售賣食鹽。所謂的“鹽引”也就是朝廷頒發的售鹽許可憑證,每年按時發放若幹量,想要合法售賣食鹽的商賈隻有高價購買鹽引,才能避免朝廷的稽查。劉氏商行從來沒有做過鹽業,這次要插手,非常謹慎,劉軾自告奮勇,接下了這件事。

他用購買鹽引的名義,從櫃上和各處錢莊劃撥了幾十萬兩銀子,但是遲遲不見行動,而且支取的銀子也遠遠超過了劉定一允許的額度。他又要沈萬三設置名目,把這些銀子從賬麵上支走,而且要做得幹幹淨淨不露痕跡。沈萬三開始有點犯難,後來就按他說的做了。

“二爺,事情已經辦妥。”沈萬三小聲說,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身邊又沒有別人,還是怕被人聽到,向左右看了看才放心。

劉軾點點頭,說:“萬三,事情做好點。我爹這麼大年紀了,還在為生意上的事情操勞,我於心不忍,想讓他老人家頤養天年,又怕他不願意,萬般無奈隻能用這個辦法了,你心裏明白就好。”

沈萬三小聲道:“我心裏明白,二爺放心。”

劉軾又點點頭,說:“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你先回去吧。”

劉軾受傷,讓一心要打官司的劉定一備感為難,他知道依照老大的性情,上公堂打官司,一定是力不從心,而自己又重病纏身。可是,總得派一個自家人才合適,無奈之下,隻好讓劉鍾博出麵。

劉鍾博親上公堂,丁掌櫃等人作陪,被告殷正途也沒有退縮,當堂拿出了轉賣契約,還拿出了房契、地契,該有的一樣不缺。劉家早猜到他會這麼做,馬上讓沈天機上堂做證,說了他私盜房契、地契又臨摹劉定一的字跡,私下轉賣五彩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