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狗的跳舞(4)(1 / 3)

偷——更壞了!他那是什麼意思呢?那是什麼意思呢,亨利?我眼睛裏滿含著淚請問你,把它解釋給我聽,不要絞我的腦汁,不要折磨我!他們現在多給了你一千二百,不久他們還要增多——亨利,你是我的恩人,他是我絕對相信,你是在和我湊趣。

亨 利 蠢蟲,飛克羅西!

飛克羅西

我常常聽到蠢蟲兩個字。那嚇不倒我。無論如何我不相信你的計劃。我的上帝!你為什麼和我講到那樣的事呢?我是你的那一種朋友呢?你有內閣總理的心腸,我是甚麼呢?不。我絕對斷定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你不過在扮演,像在做戲一樣。你決不會逃跑到別的地方去的!

亨 利 你這蠢蟲,飛克羅西!你們都是蠢蟲,而且你們沒有一個曉得亨利,帝爾是有偉大的靈魂的。我有偉大的靈魂!

我的靈魂住在皇宮裏,不在這育兒室的窗子麵著太陽的愚笨的住宅裏!他是讓他們自己去欺騙自己吧——我一看到那些自欺欺人的蠢蟲就快樂!

飛克羅西 我不情願曉得它,我不情願去曉得!你聽到嗎,帝爾先生,還是不?我不情願再聽到它。在這六個月內,自從你告訴了我,我一夜也沒有睡著——請相信我!

亨 利 你為什麼應該睡著呢?

飛克羅西 你說什麼?我的生活是向來無憂無慮的。

亨 利

你為什麼應該睡著呢?我也好多夜沒睡著過。唉,我睡得太久了,他是現在我醒了。你在晚上看見那為了我而照著的太陽嗎?那是我的太陽,我已經覺醒了。亨利·帝爾,他是歡喜守時的,他是曾經把愚蠢的音樂譜放在鋼琴上的,他是曾經把這住房定租三年的,十年的,一百年的——亨利·帝爾已經醒了!你情願我奏《狗的跳舞》嗎?

聽好。我要為你奏《狗的跳舞》。

他又像以前一樣,用著莊重的,呆板的,感動的態度彈著它。於是他笑了。

亨 利 你聽著嗎?

飛克羅西 我已經聽了。今天晚餐時你一定喝了酒。

亨 利 我在晚餐時常常喝酒的,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他是我想你也須喝一杯來清醒你的笨腦筋。(按電鈴)我們現在喝一杯白蘭地吧。

飛克羅西 (笑著,很感傷的樣子)現在我又相信你了。怎麼樣,來杯白蘭地。

亨 利 不要這樣大聲。

伊文入。

伊文,給我們一點白蘭地——或者——也好——給我們一點瑞士的蜜酒。快些!

伊文出。

你歡喜瑞士的蜜酒嗎?飛克羅西 我崇拜瑞士的蜜酒。他是那有什麼用處呢?我看不出它有什麼用處。

亨 利

它的用處就是你飲白蘭地與蜜酒,而亨利,帝爾用他的算術欺騙那批蠢蟲。它的用處便是——我要你注意——二星期之後,我將帶了一百萬盧布逃往別處。我不告訴你那確定的日子。

飛克羅西 我為什麼要曉得確定的日子呢?他是你怎樣去法,如其你外國的護照都沒有?

亨 利

我已經有了。他是,聽好:昨天我又去研究鐵道的地圖,我發現了我原來從士都亨[14]出逃的計劃靠不住。那樣,在土都亨或是在美謀二地,我會被捕。我很細心,一切事情我都預知。我現在另有一個計劃了。

飛克羅西 什麼計劃?

亨 利 我不告訴你。

飛克羅西

就是你告訴我,我也記不住。你不是已經告訴了我許多嗎?他是你告訴我之後,我立刻忘掉。怎樣一個蠢呆的頭腦!你今天晚上又要去研究地圖嗎?我很歡喜,它——那真有趣。把我的呼吸都停止了。

亨 利 不。不要這樣大聲。伊文來了。

伊文持蜜酒入,安放桌上。

伊文,你現在可以回家去了,我今晚上不再需要你。晚安,伊文。

伊 文 晚安。(出)亨 利 飲呀,飛克羅西,清醒你的笨腦筋。這是上等的蜜酒!

飛克羅西 他願能清醒我的笨腦筋呢!今天我一個小兒子生病——是否麻疹,我可不知道——我從家走出來了——那裏我沒有什麼事情做。真是一個好父親!

亨 利 今晚我們要到你的肮髒的小旅舍中去。今晚我要痛飲,要多說話,要多見人。他不是愚人!飛克羅西,你曉得伊利查白曾來過二次並且敲過這扇門嗎?

飛克羅西 不。真的嗎?她曾經親自來過嗎?

亨 利

是的。第一次她是被伊文打發走的。第二次我自己替她開門,我這樣舉起我的手向她說道:“走開!”她說:“饒恕了我吧。”我向她說:“走開,愚蠢的伊利查白!”於是我把我的門關閉了。

飛克羅西 (飲而笑)我可憐那些婦人,她們是愚蠢的。他是你曾經愛過她嗎?

亨 利 不!今天晚上我們要到你那小旅舍裏去——我歡喜那小旅舍裏的人!

飛克羅西 很好,那末,讓我們去吧。我一切都預備好了。

亨 利

並且我也歡喜你。和你在一起,我能夠講,像我是孤獨的。同時我又是不孤獨的。因為你有耳朵。他是我是孤獨的,因為那些是驢子的耳朵!他是你是奸滑的——你是非常奸滑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