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命的秘密(2 / 3)

一場烏雲忽聚忽散,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回到家。韓玉梅親自下廚,為老人擀了長壽麵,與“小燕”一起為老人敬酒祝壽。說實在的,別看韓玉梅表麵上談笑風生,其實心裏很苦,她永遠忘不了黃小燕,一直想:要使黃小燕在該有多好呀!

韓玉梅和“黃小燕”吃過晚飯才走,黃老別領著小花出來送行,叮囑韓老師要嚴厲管教黃小燕,嚴師出高徒嘛。韓玉梅說:“大叔,您請回吧,中秋節我帶著小燕來看您。”黃老別卻大度地說:“不急,不急,孩子的學習要緊呢。”

回到家,韓玉梅感到虛脫了一般,假戲難唱,難在心理上脆弱的承受力。

她躺在床上,看著黃小燕淺笑著的靚照想,我韓玉梅為什麼這樣命苦?連收養一個孩子的命都沒有,上天對我太殘酷了啊!淚水不由自主地溢滿了俏麗的臉龐。她又想起黃老別,覺得他的命比自己還苦,眼瞎不說,失去了兒子、兒媳,又失去了孫女,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了的。於是,她發誓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飽經風霜的老人再受刺激。

中秋節越來越近,韓玉梅心裏越來越急,原答應中秋節帶小燕回家看爺爺,想到又要昧著良心唱一出“瞞天過海”,她的神經緊繃繃的。但她知道,這出戲一定要唱好,決不能唱砸。韓玉梅物色了一個更像黃小燕的女生,悉心麵授機宜,為了順利度過小花這一關,她帶著“黃小燕”悄悄去拜會小花。 “黃小燕”拿出紅燒雞賄賂小花,誰知小花撇了雞狂叫著撲倒她,韓老師驚出一身冷汗,趕緊上來打開小花,但還是晚了,“黃小燕”的腿被咬傷了,疼

得大哭起來。聽到哭聲,黃老別扶著牆走出來,大聲問:“誰呀?誰呀?……

小花,你傷人了嗎?狗雜種……”韓老師趁機抱起“黃小燕”逃掉了。小花站在那裏,威風凜凜地“汪汪”叫了一通,被黃老別叫回了家。

韓玉梅把“黃小燕”送去醫院,打了預防破傷風的針,才給“黃小燕”的家人打電話。“黃”母一陣風刮來,怒氣衝衝地向著韓玉梅猛烈掃射,“你是幹啥吃的?你沒後,也要人家斷子絕孫呀?我女兒要有個好歹,我……我要你償命!”聽著這尖酸刻薄的話,韓玉梅的心在流血,她自知理虧一句話不說,默默跪倒在“黃”母麵前,“吧嗒吧嗒”掉眼淚,“大姐,我……我對不住您!可我……嗚嗚……”“黃”母哼了一聲,還要說什麼,被“黃小燕”用眼剜出去了。

韓玉梅回家熬好雞湯去醫院,在校傳達室卻意外碰上了黃老別。黃老別說他擔心小燕子功課緊,給累壞了,特地來望望。這真是破船偏遭打頭風,韓玉梅一時急火攻心差點沒暈過去,她吱唔道:“燕子……還沒回來,您老先回家坐坐,我出去辦點事。”黃老別疑惑地道:“韓老師,不會是燕子出啥事了吧?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見黃老別拗上了,韓玉梅無計可施,隻好說: “小燕受了點風寒住進了醫院,怕您老擔心不敢告您。”黃老別道:“看嬌氣的,

受點風寒住得啥院?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韓玉梅心裏咚咚敲著小鼓,領著黃老別去了醫院。一進病房,她急忙給“黃小燕”使眼色,說:“小燕,你感冒住院,爺爺來看你了。”那“黃小燕”倒也機靈,強忍住劇痛甜甜地叫了爺爺,“我沒事的,您大老遠的……路上多不方便。”黃老別說:“如今好心人多呀,上車後人家見我瞎,又讓座又帶路,這不順順利利地來了。”“黃小燕”被老人的真情所感動,抓住老人的手,眼淚也落了下來。爺孫倆在那裏嘀嘀咕咕地說了起來,韓玉梅怕“黃小燕”言多必失,心裏捏著一把汗,一個勁打手勢要她少說話,可她隻作沒看見,說得越來越熱乎。黃老別摸著“黃小燕”的臉問:“你嘴角的痣哪去了?”“黃小燕”說那痣醜死了,我到美容店做掉了。黃老別十分惋惜地道:“胡說,那是美人痣,誰說醜了?”他又說:“小燕,你胖了,是不是韓老師淨給你燉肉吃?”“黃小燕”誇張地說一天一隻雞,我都吃怕了。最後,黃老別說:“小燕,你說話變了,京味重。”“黃小燕”隨口答道:“韓老師讓我說普通話,可我總說不好。”黃老別便安慰說這沒啥,慢慢學唄,要學的東西海了……一旁的韓玉梅忍俊不禁,直要笑,可還是忍住了。臨走,黃老別說:“燕子啊,好好養病,不要讓你媽淨操心,記著八月十五回家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