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李忠綽號,《水滸全傳》第五十七回介紹:“原來李忠祖貫濠州定遠人氏,家中祖傳靠使槍棒為生;人見他身材壯健,因此呼他做打虎將。”打虎,形容力氣大,如現在讚某人身強力壯時說“打得死老虎”,並非李忠真的打過老虎。
小霸王
小霸王是周通的綽號。他在桃花山為王,打家劫舍,稱霸一方。觀他強娶桃花莊劉太公女兒的行為,確實有點霸氣。可惜有霸王之氣而無霸王之力,遭到魯智深一頓痛打。
白日鼠
宋代稱買賣假貨的人為“白日賊”。老鼠善竊,所以改“白日賊”為“白日鼠”。白勝在黃泥崗賣酒,稍用戲法,就把好酒換成了藥酒,不愧為白日鼠。由此推斷,他在平日也斷非安分守己之人,很可能是雞鳴狗盜之徒。
操刀鬼
為曹正綽號,《水滸全傳》第十七回曹正自我介紹道:“小人原是開封府人氏,乃是八十萬禁軍都教頭林衝的徒弟,姓曹,名正,祖代屠戶出身。小人殺的好牲口,挑〖HT5”,7〗角力剮骨,開剝推尋刂,隻此被人喚做操刀鬼。”曹正是位屠夫,每日操刀宰牲口斬肉,故稱操刀鬼。
病大蟲
《水滸全傳》第三十七回,“教頭答道:‘小人祖貫河南洛陽人氏,姓薛,名永,祖父是老種經略相公帳前軍官,為因惡了同僚,不得升用,子孫靠使槍棒賣藥度日,江湖上但呼小人病大蟲薛永。’”大蟲即老虎,常用來比喻壯士。稱薛永為病大蟲,大概並非指他自己有病,而是指他耍槍棒賣藥,能醫別人之病。
出林龍
鄒淵人稱出林龍。據《水滸全傳》第四十九回,鄒淵在登雲山裏聚眾打劫,有一身好武藝,性氣高強,不肯客人,江湖上喚他綽號出林龍。龍,一般在水中或雲中,不會在林中。起名出林龍,可能隻是為了比喻山林豪傑。
獨角龍
鄒潤是鄒淵的侄子,因他腦後一個肉瘤,曾一頭撞折一株鬆樹,以此人都喚他做獨角龍。獨角而稱龍,見得此人亦一條好漢。
笑麵虎
古人稱性情溫和,臉上常堆笑的人為笑麵虎。朱富便是這樣的人,故人稱笑麵虎。今人所說笑麵虎是指表麵和善、內心險惡的人,乃貶義詞,與古時不同。
險道神
險道神,亦作“顯道神”,身材高大,民間傳為開路神。《水滸全傳》第六十八回:鬱保四“身長一丈,腰闊數圍”。故稱他為“險道神”。
小尉遲
《水滸全傳》第四十九回:“孫新生得身長力壯,全學得他哥哥的本事,使得幾路好鞭槍,因此人多把他弟兄兩個比尉遲恭,叫他做小尉遲。”尉遲恭,字敬德,乃隋唐名將,曾輔助唐太宗建立大唐基業,使用的兵器亦為鞭槍。孫立善使鞭槍,麵色黃,被比為病尉遲。孫新是孫立的弟弟,也使鞭槍,所以稱小尉遲。
母大蟲
此為顧大嫂之諢名。大蟲即老虎。唐朝皇族李氏的祖先名叫李虎,為避他的名諱,後世也稱老虎為大蟲。稱顧大嫂為母大蟲,說明此人很厲害。
青眼虎
李雲,綽號青眼虎。青,黑色。可能李雲眼睛裏眼黑多於眼白,故稱青眼虎。在一百零八將中,李雲負責修造房舍。
催命判官
李立,綽號催命判官。他在揭陽嶺上開酒店,常常殺人越貨,並將人肉做成人肉饅頭來賣,又兼長得“赤色虯須亂撒,紅絲虎眼睜圓”,一副殺人魔王的模樣,因此稱他為催命判官。判官據說是地獄掌生死之官。道教認為,地獄有十殿,每殿各有一位閻王,合稱十殿閻王。每位閻王桌案兩邊各有一位胥吏,稱判官,專掌善惡生死簿。所謂催命就是催人下地獄的意思,喻其殺人如麻。
菜園子
《水滸全傳》第二十七回,張青告訴武鬆:“小人姓張名青,原是光明寺種菜園子。……小人因好結識江湖好漢,人都叫小人做菜園子。”所謂菜園子,係指種菜人,相當於現在的菜農。
母夜叉
孫二娘綽號母夜叉。夜叉是佛經中所說一種形象凶惡的鬼。後人稱醜惡凶狠的人為夜叉。孫二姐貌醜性悍,故稱其為母夜叉。
摸著天
杜遷,綽號摸著天。摸著天,意即摸得著天。與宋萬稱“雲裏金剛”一樣,都指身材高大。杜遷先是在白衣秀士王倫帳下做事,後歸順晁蓋,坐了第九把交椅。
中箭虎
丁得孫人稱中箭虎,《水滸全傳》第七十回說他“麵頰連項都有疤痕,馬上會使飛叉”。此人身經百戰,傷痕累累,但不失英雄本色,故稱“中箭虎”。“中箭虎”一名亦可形容他的勇猛,因為受傷之虎,往往變得更加凶猛,所謂“困獸猶鬥”是也。
鐵叫子
樂和人稱鐵叫子,《水滸全傳》第四十九回樂和自我介紹說:“我姓樂,名和,祖貫茅州人氏。……人見我唱得好,都叫我做鐵叫子樂和。”叫子,即哨子,古時也作為樂器使用。樂和聰明伶俐,各種樂器都會,故稱他作鐵叫子。《水滸傳》有意給此人起名樂和,包含著樂聲和諧之意。
金毛犬
段景住人稱“金毛犬”,《水滸全傳》第六十回,段景住答宋江道:“人見小弟赤發黃須,都呼小人為金毛犬。”此人“鼻孔朝天,焦黃頭發髭須卷”,是少數民族,可能有白種人血統,專幹盜馬的營生,故以金毛有犬稱之。
矮腳虎
王英,綽號矮腳虎,因為他五短身材,卻有一身好武藝,江湖上都喚他做矮腳虎。《水滸》對他的“好色”常加取笑。其實他隻是想有一個妻室,這樣要求亦屬正當。
毛頭星
《水滸全傳》第五十七回有詩寫孔明雲:“性剛智勇身形異,綽號毛頭是孔明。”毛頭,星名,出現則主有刀兵,是災星。以“毛頭星”稱呼孔明,適足見其野氣和霸氣。
【少不看水滸】
“少不看水滸”,這是曾經很流行的一句俗話,它之所以能在很長的時期內流行不衰,自然是它的觀點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這句話究竟有多少涵義?為什麼能為很多人讚同?認真思考過的人並不多。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先看看《水滸》這部書的一個重要特點。 與其他中國古代的小說相比,《水滸》有一個最明顯的特征,那就是充溢其中的強烈的反抗精神。中國曆史上找不到第二本書像《水滸》那樣公開地鼓吹和讚美對惡勢力,特別是對欺壓百姓的官府的反抗。小說中的一百零八位好漢大都剛直豪爽,好打抱不平,蔑視一切權貴豪強。對於強暴和壓迫,不論來自何處,他們都會給予堅決的回擊。掌管八十萬禁軍的高太尉無惡不作,陷害林衝,無人敢救。偏有魯智深敢大鬧野豬林,救出林衝,並聲稱若撞著高俅那廝,“教他吃三百禪杖”。對於張都監、張團練等人的迫害,武鬆的回答是血濺鴛鴦樓,殺他個屍橫滿地。宋江受蔡九知府等人的陷害,被問成死罪,押赴刑場。李逵敢於手持雙斧,獨自一個前去劫法場。那些占山為王的綠林好漢,更是無法無天,“兀自要和大宋皇帝做個對頭”,多次殺敗官軍。官府“正眼不敢覷他”。當然,《水滸》也歌頌了宋江的那種委曲求全,雖死不悔的愚忠,並且最終讓抱著這種愚忠的宋江控製了一百零八條好漢,使他們都走上了為朝廷效勞的道路。但這並不能掩蓋、窒息小說中時時噴發出的敢於反抗的火焰。
《水滸》是市民文學,深受市民歡迎。但是對《水滸》中的這種剛強不屈、勇於反抗的精神,市民的態度卻有著兩重性。市民階層,特別是小市民,地位低下,孤立無援,生活不穩定,容易受到官府和各種惡勢力的欺壓盤剝。因此他們十分憎恨那些壓迫者,渴望有人能狠狠地懲罰打擊那些為官不義、為富不仁者。而《水滸》中的英雄們正滿足了他們的這種要求,使他們在想象世界裏得以揚眉吐氣,一吐胸中之怨憤。富有正義感,喜歡打抱不平的魯智深、李逵等人自然是小市民心目中的英雄,即使是李忠、周通之流慣於殺人放火的真正的強盜,同樣也受到小市民的歡迎。因為市民階層生活在都市裏,不容易受到強盜的攻擊,卻容易受到官府惡霸的欺壓。他們對盜賊如何搶劫殺人往往得自傳聞,而對官府惡霸的壓迫卻有著親身的感受。他們對官府的仇恨甚於對盜賊的仇恨,任何人,不管他是好人壞人,隻要敢於反抗官府,和官府作對,都會受到市民階層由衷的歡迎。他們對《水滸》中那些江湖好漢們無法無天、勇於反抗的精神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和讚賞,並從中得到某種心理上的快慰和平衡。
但是,敬佩歸敬佩,小市民永遠不會去學習、效法這種精神。這根源於小市民的另一特征,那就是膽小怕事、安分守己。膽小怕事是小市民之所以成為小市民的重要原因,而小市民地位的脆弱性反過來又更加強化了他們這種膽小怕事的性格特征。對於官府惡霸的欺侮壓迫,小市民們的態度是忍聲吞氣、逆來順受。他們信奉“柔弱是立身之本,剛強乃惹禍之根”的處世格言,生怕由於逞一時之快而招來殺身之禍。他們崇敬《水滸》中那些敢於反抗的英雄,但他們自己並不想,或不敢成為這種英雄。他們希望別人出來剪除強暴,主持正義,改善他們的處境,而他們自己不必為此付出代價。確切點說,小市民崇拜的是敢於反抗的英雄,而不是英雄的敢於反抗。他們喜愛《水滸》,但永遠不會成為《水滸》英雄。 “少不看水滸”這句話正是小市民這種兩重性的最明顯的體現。小市民自己不會去模仿水滸英雄,但他們的子弟卻可能受到《水滸》精神的感染。因為年青人血氣方剛,富有正義感,很容易效法《水滸》中那些勇於反抗、愛打抱不平的英雄,在外麵招惹是非,甚至闖下大禍。所以他們不主張年青人看《水滸》。
另一方麵,青年人看了《水滸》,也容易變得桀驁不馴,不服管教。受儒家學說影響,中國人傳統的教育子弟的目標是把子弟培養成循規蹈矩、唯父母尊長之命是從的羔羊,培養成溫良恭儉的謙謙君子。而《水滸》中所洋溢的無法無天、率性任行的精神正與這個目標背道而馳。在社會上處於被支配地位的小市民乃至大部分中國古代的普通民眾,在家裏卻希望成為支配者,成為說一不二的一家之長,他們當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弟變得桀驁不馴,不服管教。這就是他們反對青年人看《水滸)的第二個原因。 “少不看水滸”這句話產生於小市民乃至其他普通民眾的膽小、愚昧和自私,並不等於說它就毫無合理之處了。《水滸》的過分崇尚武力,動輒拳腳相向,盲目的無原則的哥們義氣等等,也確實會對青少年產生某些不良影響。這也是人們不讚同青少年看《水滸》的重要原因。然而,“少不看水滸”這句話雖長期流行,在實際生活中卻做不到。千百年來,正是青少年成為《水滸》最積極、最熱心的讀者和聽眾。
【“三言”與“二拍”】
“三言”是《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的總稱,是馮夢龍編纂的。三輯各收40篇,是宋、元、明三代“話本”與“擬話本”的彙集。內容較廣,選擇亦精。馮夢龍對所收集作品,都作了統一整理和加工,在文字上作了必要的潤色。有些采用舊本的人物和情節,加以重寫,也有不少是他自己的作品。 “三言”內容廣泛,涉及到社會各方麵。其中主要人物,多是城市中下層社會的被壓迫者。作品表現了他們反舊禮教舊製度的思想和行動。其中男女戀愛為主題的作品占了相當大比重。反映明中葉後資本主義萌芽時期,市民階層的生活和思想,揭露批判封建官僚、地主惡霸的猙獰麵目和無恥行徑,也是“三言”的主要內容。 “三言”,是白話成文之作,保留了不少話本特色。比之宋元話本,“三言”的人物心理活動及景物描寫等,更細致,更豐實了。它無論在思想上和藝術上,都是“話本”小說的高峰。但其中糟粕也不少。 “二拍”即《初刻拍案驚奇》、《二刻拍案驚奇》,收小說78篇。作者淩初。他的“二刻”都是自作,屬文人“擬話本”。《初刻》多述人事,《二刻》多講鬼神。書中帶有不少市儈庸俗的思想,以及迷信報應的落後觀念。
【我國最長的古典小說】
我國最長的古典小說是《榴花夢》,它是清代道光年間福州女作家李桂玉用畢生精力寫成的。全書360卷,約483萬字,比《紅樓夢》長4倍,《榴花夢》用韻文寫成,敘述唐代中葉一群閨中女子在兵荒馬亂時出來建功立業的故事。
【巨型曆史小說】
蔡東藩(1877—1945年)所寫的《中國曆代通俗演義》,從1916年開始,用了10年時間,寫出了這部600萬字的長篇著作。從秦始皇一直寫到1920年,共1040回,包括《前漢演義》、《後漢演義》以及兩晉、南北朝、唐、五代、宋、元、明、清,直到民國演義。這部演義小說,把兩千年間各個朝代的興衰變化,各個曆史人物和事件彙於一書,有助於廣大群眾了解中國曆史的基本情況,為普及曆史知識作出了貢獻。他為寫這部書,僅是“正史”就閱讀了4025卷之多。
【第一個女通俗小說家】
明清時代,通俗小說家輩出。但女性小說家,唯有汪端一位,她的《元明佚史》,開女性通俗小說之先聲。 汪端,字允莊,泉唐人,生於清高宗乾隆五十八年,卒於清宣宗道光十八年。她是清代文學家陳文述的女弟子,也是陳文述兒子陳裴之的妻子。汪端自幼聰穎,七歲賦《春雪》詩,妙語驚人,汪端學詩從女文學家梁德繩,她讀唐、宋、元、明諸家詩,獨愛高啟與吳偉業。又以為“梅村(吳偉業)豔而無骨,不若青丘(高啟)淡而有品”。她見當時文壇風行《明詩別裁》與《列朝詩集》,皆推崇李夢陽而抑高啟,汪端大不服氣,竟自選《明三十家詩選》。足見汪端不僅文才出眾,而且還是一個自有見解、敢作敢為的奇女子。汪端的文學見解,梁德繩論之甚詳:“允莊所選,以清蒼雅正為宗,一掃前後七子門逕。” 因高啟為明太祖朱元璋腰斬,汪端深恨朱元璋對文人之暴虐,她收集元明史料,用平話寫成《元明佚史》一書。
書中表彰吳王張士誠禮下賢士,頗得民心。張士誠為元末農民領袖,於公元1353年率鹽丁起義,曾是割據江南的群雄之一,後為朱元璋所敗,押送至金陵縊死。汪端在這部小說中一反“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傳統封建觀點,效學太史公秉筆直書之筆法,寫士誠用兵不如朱元璋,而優厚文人卻勝過明太祖。自然,汪端楊士誠抑元璋,其旨意在抨擊朱元璋稱帝後誅殺功臣,這部書雖是小說,但也有史料參考價值的作用。 汪端在文學上成績卓著,但她的家庭生活卻很不幸,據載,其夫初以通判筮仕江南,後改選雲南,道遠不往,客死漢皋。其子聞父噩耗,驚悸成病。汪端在夫死子病之際,心情之淒苦,是可想而知的。據譚正璧先生考證,汪端生兩子,長子孝如,彌月而殤,逾年又生次子孝先,娩後失調,體弱多病。她便將一生心血注於筆墨之間,除撰《元明佚史》,還編《明三十家詩選》二集,另著詩集《自然好學齋詩鈔》十卷,今尚有刻本流行於世。
【小說中的“書神”】
《聊齋誌異》中的《書癡》,寫書生郎玉柱隻知埋頭書本,不知處世待人。一天,他讀《漢書》,忽見一位絕色佳人自書中跳出,自報名顏如玉(正合古諺“書中自有顏如玉”),願與為友,並勸告書生切莫死讀書,以後就教他彈琴、飲酒、弈棋等,還要他出門交際,在那女子的調教後,郎玉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這大概是中國小說中出現的第一位書的女神。清乾隆時有一位戲曲家沈起鳳寫過一本文言小說《諧鐸》,其中一則描寫的書神卻是男士,故事說:金陵有某氏,世代“書香門第”,傳到此人,覺得愈讀愈窮,就索性做生意了。一無此人獨宿房中,忽聞床頭一聲歎息,一位頭戴方巾、腳穿紅鞋的男子從床後飄然而至,神情是那樣鬱悶不樂,說,我乃上界書神,今見君為銅臭所逼,改行當了商人,令我失望,我勸你切勿斯文掃地,否則恐有不測之禍降臨。某氏驚醒,方知是一夢,起床後發現床頭一捆久置的破書,心想:近來不得安寧,怕就是這書精作怪,於是便點火焚毀。不一會、卻連房屋也起了火,家中財產。一燒而光,某氏再無棲身之地,終於乞討貧病死亡。看來這位書神是反對“棄讀經商”的,而前麵的那位書神則是反對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了,好象更富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