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氏身為人臣,權傾天下,威逼魏主,發生交戰,結果以司馬氏篡國,魏主身亡失國而結局。這段曆史告訴世人,在矛盾雙方力量差距懸殊時,較弱的一方一定不要輕舉妄動,以卵擊石,而應靈活應變,等待和創造時機,審勢以後動。
王敦陰謀奪位
公元318年,琅琅王司馬睿在王導、王敦兄弟的支持和擁護下,建立東晉政權。王敦也因此而升任大將軍、荊州牧。後來,由於晉元帝司馬睿抑製王氏勢力,王敦打算起兵反抗朝廷。東晉明帝剛剛繼位三個多月,一直體虛多病的王敦也有日暮途窮之感,便加緊了篡位的準備步伐。
公元323年,王敦陰謀篡奪皇位,暗示朝廷征召自己。晉明帝司馬紹親手寫詔書征召他。4月,明帝加授王敦黃鉞和班劍,允許他奏事可以不通報姓名,入朝可以不趨行,還可以佩劍著履上殿。王敦遷移駐鎮姑孰,屯兵於湖。讓司空王導任司徒,王敦自任揚州牧。王敦想叛逆篡位,王彬極力苦諫。王敦發怒變臉,用目光示意左右侍從,欲逮捕王彬。王彬正氣凜然地說:“您過去殺害兄長,現在又要殺害兄弟嗎?”王敦這才罷手,讓王彬出任豫章太守。
王敦的侄子王允之正當童年,王敦因他聰明機警,異常寵愛,經常讓他跟隨自己。王敦有次在夜晚飲酒,王允之以醉酒為由告辭先睡,王敦便和錢鳳一起商討叛亂之事,被王允之原原本本聽到。王允之隨即在睡臥的地方大吐,衣物、臉上都沾上了汙穢。錢鳳走後,王敦果然持燈前來察看,見王允之睡臥在嘔吐的汙物中,便不再有疑心。不久,適逢王允之的父親王舒升任廷尉,王允之請求歸省父親,隨後便將王敦、錢鳳密謀的內容全部告訴了王舒。王舒與王導一同稟報皇帝,私下為應付突變做準備。
王敦讓錢鳳和冠軍將軍鄧嶽、前將軍周撫等人率領軍隊向京師進發。王敦之兄王含對王敦說:“這本是我們王家的事,我應當親自前往。”王敦於是任命王含為元帥。錢鳳等人問他說:“事成之日,天子該怎麼處置?”王敦說:“還沒有去南郊祭天,怎麼能稱天子?出動你們的全部兵力,保護東海王和裴妃就是了。”於是,王敦以誅殺奸臣溫嶠等人為理由,向司馬紹上書。
7月初,王含等人率領水軍、步兵共五萬人,到達江寧秦淮河南岸,京城的人都惶恐不安。溫嶠把部隊轉移到屯河北岸駐紮,燒掉朱雀橋來挫傷敵方的銳氣,使王含等人無法渡河。司馬紹還想親自率領軍隊出擊,聽說橋已經被燒斷,勃然大怒。溫嶠說:“現在宿衛的士兵人少體弱,征召的援軍還沒到,如果讓敵人衝進來,就會危及朝廷,連祖先的宗廟恐怕都保不住,何必吝惜一座橋呢?”
司馬紹統領各軍出城屯駐南皇堂。當夜,司馬紹招募勇士,派將軍段秀、中軍司馬曹渾等率領甲士千人渡秦淮河,攻其不備。清晨,在越城與敵交戰,大勝,斬殺其前鋒將領何康。王敦聽說王含戰敗,勃然大怒說:“我這個兄長隻是個老奴婢,門戶衰落,大事完了!”回頭對參軍呂寶說:“我要盡力起行。”隨即用力起來,卻因氣力困乏,隻好又躺下。於是,對自己的舅父、少府羊鑒和王應說:“我死後王應立即即帝位,先設立朝廷百官,然後再安排葬事。”王敦不久即死,王應隱瞞死訊,隻用席子包裹屍身,外麵塗蠟,埋在議事廳中,然後日夜縱酒淫樂。
王敦死後,叛軍如同一盤散沙,很快就被打敗了。王含、王應父子投奔荊州的王舒。王舒帶著軍隊前來迎接,把他們二人沉入長江淹死。錢鳳逃到闔廬洲,被先前投奔王敦的尋陽太守周光斬殺。
魏征直言勸諫
唐太宗是中國曆史上以善於納諫著稱的皇帝,他與魏征的納諫與勸諫,成為中國曆史上的一段佳話。
唐高祖的時候,魏征擔任太子洗馬,經常勸說太子李建成趁早除去秦王李世民。等到李建成事敗被殺,李世民召見魏征說:“你為什麼離間我們兄弟呢?”大家都為他擔心,魏征卻從容地回答說:“如果太子早聽我的話,一定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李世民一向器重魏征的才能,雖然魏征曾侍奉太子李建成,但李世民仍對他以禮相待,讓他擔任詹事主簿,後來又任命為諫議大夫。李世民即位以後,勵精圖治,多次讓魏征進入臥室內,詢問政治得失。魏征知無不言,太宗均高興地采納。不久,太宗又任命魏征為右丞。
魏征貌不驚人,但很有膽識謀略,常常冒犯龍顏堅持勸諫。太宗曾得到一隻很好的鷂鷹,把它放在手臂上賞玩,遠遠地看見魏征過來,就把它藏在懷裏。魏征向太宗奏事,說個沒完,鷂鷹最後竟死在了太宗懷裏。有一天,魏征入宮覲見,對太宗說:“我有幸侍奉陛下,希望陛下讓我做良臣,不要讓我做忠臣。”太宗問:“忠臣、良臣有什麼區別?”魏征回答說:“稷、契、皋陶,君臣齊心協力,共享尊貴榮耀,這是所謂良臣。關龍逢、比幹,朝上當麵諍諫,身死國亡,這就是所謂的忠臣。”
在太宗君臣的共同努力下,到貞觀四年,初唐便出現了“升平”景象。這之後,又連年豐收,所以天下太平,盜賊不作。早在公元623年,許多大臣就上書請求李世民封禪。封禪是古代帝王祭告天地的慶功大典,祭祀地點在泰山頂上。李世民也認為開國有功,事業有成,便接受了大臣們的意見,同意赴泰山封禪。此時,魏征卻力排眾議,認為不可。太宗說:“你不想讓朕去封禪,認為朕的功勞不夠高嗎?”魏征回答說:“夠高了!”問:“德行不夠厚嗎?”答:“很厚了!”問:“大唐還沒安定嗎?”答:“安定了!”問:“四方的夷族還沒歸服嗎?”答:“歸服了!”問:“年成還不豐嗎?”答:“夠豐了!”問:“符瑞沒有出現嗎?”答:“出現了!”問:“那為什麼不可以封禪?”答:“陛下雖然擁有這六個條件,但自從隋朝滅亡,天下大亂之後,戶口沒有恢複,糧倉還很空虛,而陛下的車駕東巡,隨從如雲,路上的供給耗費不是很容易承擔的。而且陛下封禪,那麼各國君主都要聚集,遠方夷族首領,都要當作隨從。現在從伊水、洛水東到大海、泰山,人煙稀少,滿眼都是草莽,這是引戎狄進入我們的腹地,向他們展示我們的虛弱。何況即便賞賜無數,也不能滿足這些人的欲望。封禪一次,就算免除幾年徭役,也不能補償老百姓的勞苦,崇尚虛名而損害實際,陛下怎麼能這樣做呢?”太宗點頭稱是。又恰逢黃河南北幾個州縣正發大水,封禪之事就被擱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