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的天空,大地蘇醒,春意盎然。蘇宰北的忍耐、頑強、堅韌成了他繪畫中充滿活力的根莖,生發出心靈的大樹、藝術的語言、獨特的創作之花。他的繪畫水平突飛猛進,靠自身的影響和深厚的繪畫實力,爭取調到白銀市群藝館,遂走上相對比較專業的繪畫道路。這其間他有幸先後拜中國畫大家湯文選、周韶華二位先生為師,致使他的藝術創作有了二十世紀末和二十一世紀初的迭出亮點。
蘇宰北喜歡爬山,足跡遍布祖國的佛教名山,隴中、甘南、青海、新疆等地成了他創作基地。那裏的花草樹木都認識他,那裏的飛禽走獸都是他的朋友,那裏的農牧民都是他的家人。蘇宰北熱愛西部世界,每次深入生活都感受到心靈的震撼,悟性給了他創作的靈感。他逐漸從人生的困擾中解脫出來,從世俗的紛爭中解脫出來,合自然而獲得大境界、大構思、大筆墨。他的花鳥畫融進了心靈的語言,北地三畜、大鳥世界、沉思額濟納係列創作,成為他個性的張揚,感情的升華——西北人特有的純樸而強悍性格的展示,讀他的畫作能給人以生活和人生的親切感受。蘇宰北的個人畫展在武漢、深圳、北京等城市展出,他的畫冊在全國發行,都贏得了同行的讚許和觀眾讀者的歡迎,成為一位頗具個性和實力的當代中國畫家。
周韶華評價說:“備受沙漠侵襲的甘北地區的那種荒涼,那些飽經大自然磨煉的甘北人勤勞、樸實、憨厚、粗獷、誠摯。他們對待藝術也像開荒種地一樣,一鑊頭一镘頭地深挖不止,蘇宰北就是這樣一位挖之不止,必得泉水的甘北人。他是一位真正理解了甘北大地心靈並且自己就具有甘北大地心靈的畫家。”
蘇宰北的藝術人生是在漫長曲折、坎坷、艱難中走出來的,是在攀登珠穆朗瑪峰不斷努力,不斷打分號,不斷鞭策自己而出現輝煌的,像雪山本色那麼美。他獨有的人生道路就是一本畫集,追求真善美的表述。解讀之,觀賞之,回味之,能給人較多的啟示和力量。
2008年5月4日靜心齋
蘇宰西:文科教授,本書作者胞兄。出版有《文心雕龍通解》《中國曆代文論選講》《論語新編》《老子別解》《唐詩六百首作法》《父愛》等多種著述。
小時候,我常常做夢。記憶最深的應該是三至五歲的一些夢。
凡事有壞也有好。以這個規律推斷,我想小時候我一定也做過好夢,甚至也出現過很好的夢境。遺憾的是,關於好夢和美好的夢境,對我卻是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記憶。現在有印象的大多是屬於噩夢範疇之列的。
小時候做的噩夢中,印象最深的有兩類。
一類是夢境中遇到危險需要逃遁時,卻怎麼也跑不動;或者被別物推搡跌入深穀。結局都是情急之下驚叫而醒。
另一類便是夢魘。夢魘和遇到危險一類的噩夢相比較,最大的差別是夢魘時總要經過奮力抗爭。
能記得的夢魘大體也有兩種:一是被魔鬼或無可名狀者壓迫而奮力掙紮;另一類是遇有無法逾越之障礙,拚命穿越。兩種夢境的最後,往往均有一種窒息之感,須竭盡全力方可發出聲來。有時是自己醒了過來,早已一身虛汗;有時是媽媽聽見驚恐掙紮之聲,推搖喚醒。媽媽說是魘住了,讓我再睡時側著身子,若仰睡,不可將手放在胸口上。夢魘對我來講,因為每次都須竭盡全力,有時甚至要掙紮許久方可脫險。所以,它在我的記憶裏便特別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