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少夫人莫不是也有什麼煩心的事?玨願洗耳恭聽……”坦然的笑,讓人沒有來的心安。
“這……怎麼說呐,也是些陳年往事了,這樣吧,我也和你說過故事。”花無眠仰頭喝下一杯清酒,思索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以前有個小丫頭,愛哭愛鬧,有一天小丫頭撿到了一支金釵,非常喜歡,當寶貝一樣的藏著,可這金釵最後還是掉了。小丫頭很是傷心,雖然後來她又撿到了一塊玉佩,可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老是惦記著以前的金釵。你說,這小丫頭是不是有些不惜福啊,是不是得不到的,藏在心裏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最美的。”
“少夫人這下子,可是難倒玨了,金釵是前緣,玉佩是後緣,前緣後緣,讓人兩難啊,前緣已經成了她人頭上的金釵,後緣仍是配在自己身邊的玉佩,這就得按夫人的心意來決定了,如何取舍,是去是留,都得看夫人的心意偏向哪一邊了。”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好似不被塵世所擾。
“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不頂用,要是小丫頭知道如何取舍,就不會為此煩惱了。”花無眠揮了揮手,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甚是可愛,“照我說啊,兩個都不要,那金釵誰愛戴誰戴去,那玉佩誰想留就留著去。從此兩不相幹最好,一個個都是小氣鬼,隻知道擺臭臉,哼哼,不要啦,都不要,一個人最好,哼哼,……”
“不要什麼啊?”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無眠怔怔地望著張熟悉的臉,心裏的火又蹭蹭往上冒。
“還能不要什麼,當然是不要你這個小氣鬼,小白臉,臭臉蟲,哼哼,……”花無眠一下子撲了過去,寒月一個沒注意兩人倒在了甲板上,鼻子對鼻子,小臉貼小臉的。
花無眠看著寒月那淡紫色的小嘴,撲上去就是一頓亂啃,嘴裏不斷喃喃自語著,還學著寒月的樣子,將丁香小舌伸進寒月嘴裏,一頓亂攪合。
這下子寒月可是慌了神了,“無眠,不要動,不要亂動,聽到了沒,乖啦聽話,都說了不要動了……”寒月的額上開始不停的冒汗了,花無眠卻依然毫無所覺,像隻小豬崽一樣在他身邊拱來拱去。
倆人在船上搖過來,晃過去,“嗵,嗵”,兩聲清脆的聲音,都栽進水裏去了。
被狠狠嗆了幾口水,花無眠才慢慢清醒過來,“不會……不會遊……泳啊……”話還沒說完,就往下沉。
“砰——”一聲響,被重重摔了下來,花無眠隻覺得頭好痛,手好痛,腰好痛,總之渾身都痛啊。
“這……哪兒啊,嗯,難倒是東海龍宮,謝大仙救命之恩,啊,哎喲,疼疼……”腦門上吃了幾記響栗子,花無眠這才睜開眼來仔細一瞧,原來是柳府的廂房,想是寒月用瞬移的術法,將倆人帶回了府裏。
“救你的大仙是我,想怎麼謝恩啊。”寒月冷著一張臉,狠狠地瞪著她。
“啊……這個……那個,大不了以身相許嘍,哼,小氣鬼。”花無眠也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哼,以身相許,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是我的,心……也會是我的,總之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寒月變黑的眸子裏隱隱泛著紅光,怒視著無眠問道:“老實說,和你在船上的白衣人是誰?是不是司徒瑾啊?”
“你胡說,你胡說,我是我自己的,柳寒月你就是隻小氣蟲,臭臉蟲,白臉蟲,反正是隻討厭的蟲子。”花無眠氣得大聲嚷嚷起來,“我想見誰就見誰,你管不著,那是玨,是我新認識的好朋友,……”
“好朋友,我看是隻大妖怪還差不多,待我去將他收了,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寒月抽出雪劍,眼裏的紅光愈盛,抬腳就往外走,一臉肅殺之氣。
“哎呀,你不能去,那是玨,是玨”,花無眠猛撲過去,死死地拽著寒月,張嘴就是一口。
“啊……鬆口啊,鬆口,你是狗養大的啊……”寒月忍不住吃痛,眼裏恢複了一些清明。
“盧布取酒鬆口(你不去就鬆口)……”邊說,邊那眼角斜乜著寒月。
“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還不鬆口。”寒月說完,將雪劍又收回鞘中,無眠才慢慢送了口。
赫然清晰的幾隻大牙印,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寒月的手臂上,花無眠心裏小小內疚了一下。
“那,對不起啦,誰讓你剛才拿著劍,往外跑的,這樣子很危險的。”無眠小心地說道,然後翻出一瓶金創藥,“是我的錯,我不該將你咬成這樣,讓我給你上點藥,過不了多久就會好了。”
“哼,又沒有出血,擦什麼藥啊”,寒月扭身就要走,“等會兒,一會就好了”,花無眠拉著他的袖子不放,急著想幫他擦藥,不想“刺溜”一聲,寒月的袖子被撕扯開了,無眠一個沒站穩,往後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