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詹姆斯·雷利處長將一份寫著“絕密”的文件提交給大法官過目,那上麵果然詳細地開列著加爾森的“文物珠寶大盜”的“光輝曆程”與所謂“案底”。
“對這一問題,被控方律師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那好,做證繼續。”
檢控方大律師薩馬·哈蒂斯繼續就案件審理訊問證人加爾森。
“各位法官、大陪審團,我在‘開庭陳述’中,已經就檢方控告的有組織犯罪活動的係列案件的案情進行了陳述,檢方根據掌握的證據提出,同時涉及三大家族的所謂‘羊皮十誡’,‘西西裏寶藏’,‘名畫盜案’以及培養並誕生‘天父’,成為這一犯罪組織的最具權威的首領的企圖和引發在各大家族之間的爭鬥的事實。
“所謂‘羊皮十誡’,可以證明是‘我們的榮譽’這一地下組織的‘組織路線’,因為其中具有了成為一個組織的‘綱領’與嚴格的紀律或者幹脆按他們自己的話說是‘戒律’,解讀他們的綱領和戒律,不能不認為他們是組織嚴密的地下組織,而且是令人恐怖的地下犯罪組織;所謂‘西西裏寶藏’是他們企圖擴大犯罪‘生意’,獲取大量資金的‘資金路線’;‘名畫盜案’,他們盜取《躺著的裸體女人》等行動,暴露了他們的‘行動路線’;尤其令人發指的是,這三大家族為了擴大自己的地盤,增強實力,從而搶奪‘我們的榮譽’的最高領導權,成為犯罪組織至高無上的‘教父的教父’,亦即所謂‘天父’,引發了已如檢方陳述的數次大規模的血拚與殺人事件,證明他們具有明確企圖並力求實現的‘領導路線’。
“就這些問題的具體案情,下麵,我將訊問證人加爾森並由其做證。”然後,薩馬·哈蒂斯大律師麵對加爾森:
“你是否知道存在‘羊皮十誡’?你隻需回答‘是’與‘否’。”
“是。”加爾森回答。
“你自己親自接觸過‘羊皮十誡’嗎,如何接觸的?”
“我自己親自接觸過‘羊皮十誡’,我曾經按照李蒂安的要求,潛入聖心大教堂‘盜取’了它。”
“你是否親自參與了尋找‘西西裏寶藏’?你隻要回答‘是’與‘否’。”
“是。”
“誰給你布置的任務?”
“先後分別由傑米、李蒂安布置的。”
“你實際參與了幾次探寶行動?得到什麼結果?”
“三次。第一次隻是考察,第二次我親自發現了部分寶藏,但第三次再去卻發現寶藏不翼而飛。”
“你是否知道烏奇諾家族盜取名畫的事?”
“知道。”
“名畫叫什麼名字?”
“《躺著的裸體女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是在我剛剛加入李吉特家族的時候,他們要對我進行考驗考察,因此安排賴斯帶著我一同去位於紐約第五大道的一家珠寶店盜取珠寶,卻正巧發現烏奇諾家族的外號叫作‘快手怪獸’的迪米耶羅正潛入地下室盜取《躺著的裸體女人》。”
“我有疑問!”烏奇諾家族聘請的大律師史蒂芬森插言道:
“法官先生,請允許我代表我的委托人詢問證人。”
“同意。”
“證人!你當時見到了迪米耶羅了嗎?”
“見到了。”
“他在幹什麼?”
“他正將手伸向《躺著的裸體女人》這幅畫。”
“那你在做什麼,做了什麼?”
“我……”
加爾森一下子明白了,大律師史蒂芬森想抓住自己的把柄,開始反擊,試圖攻擊一點,不及其餘,扭轉開庭以來他們所一直處於的被動局麵。
“請你馬上如實回答,不要耽擱!”大律師史蒂芬森步步緊逼。
“這個問題與本案的審理有關嗎?法官先生,我可以不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嗎?”
“當然有關,是涉及證人本身的重要問題,法官先生,請求你指示證人立即回答。”
“請求有效。證人加爾森,請你如實回答。”
“我當時為了保證名畫不被盜走,上前用刀砍斷了迪米耶羅的一隻右手,是那隻伸向名畫的手!當時,我已經看到了賴斯去伸手掏槍!”
“法官先生,檢方證人沒有向您說實話。他被帶著去珠寶店的目的是什麼?是賴斯要當場考驗考察他作為一名新的家族成員的膽量與能力,甚至還要看看他作為‘文物珠寶大盜’的實際專業能力。那麼,不管是他要當場盜取珠寶也好,還是發現新的情況,砍斷迪米耶羅的右手也好,目的都隻有一個:證明他的膽量和能力,證明批準他加入李吉特家族的決定是正確的,他們沒有看錯人;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名警方‘臥底’,如果他的任務是調查他們所謂的地下犯罪組織的犯罪行為與犯罪活動,形成證據,那他本人怎麼可以親自參加犯罪行動並親自做出傷害人的身體,有可能危及人的生命‘犯罪行為’?這是違反我國憲法對公民人身財產安全保護的原則的,違反刑法以及相關法律規定的,是對我的委托人的身體的傷害與生命安全的威脅。他的所作所為,本身就是一種犯法犯罪行為,本應予以懲處,怎麼能充當本案的證人,怎麼不是‘汙點證人’,他所提供的證言如何能夠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