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朋友(2)(2 / 3)

汪潔說:那樣可真要發胖了。

吃完簡易午餐,兩個人各自靠在床上看電視,也不知什麼時候,汪潔悄然進入了夢鄉。周堅關掉電視,為她拉好被子蓋上,自己也和衣在另一張床上躺了下來。

盡管早晨起得早,後來又折騰汪潔到醫院,身心都有了倦意,但周堅仍無法靜下心來入睡。他惦掛著手術後的餘麗,卻無法見到她。他相信這件事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兩個人對生活的態度,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眼下又多了一個借酒澆愁的汪潔。這兩個女人,兩個別人的女朋友正占據著他的生活空間,讓他品嚐生活的多姿多彩與不盡煩惱。

周堅下床,躡手躡腳走進洗手間,他看見鏡子裏一張毫無生氣的臉,衝著自己呲牙咧嘴,他言語粗魯地罵了一句。仿佛是對他言語的回敬,裏麵響起了手機的鳴叫。周堅聽見的是陌生的音樂,因此沒有離開洗手間。

音樂響了好一會兒才停頓下來,周堅聽見汪潔有氣無力的聲音。

汪潔說:你正風流快活呢,怎麼會想到我?……什麼別這麼說:許你做還不許我說?回去幹嗎?說不定就不回去了!

周堅覺得再不出去的話,好像他是存心在偷聽,為了找到合理的理由,他轟隆一聲放掉了抽水馬桶裏的水,然後假模假樣地洗了手才出來。

周堅出來的時候,汪潔的電話已經掛斷了,手中拿著電視機的遙控器。

周堅問她現在怎樣,頭還痛不痛?

汪潔說:您別管我了,您回去吧。我隻想一個人呆著,哪兒也不想去,什麼也不想吃。

周堅向床邊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汪潔的床上,迅速從汪潔手中奪過遙控器。他說: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看,為什麼不說說你們的事?

汪潔說:您讓我說什麼,我到這兒來就是想忘掉一些事的,我不想說……

周堅說:好,你不想說:讓我來說:你知道我的女朋友為什麼不能來嗎?她因為我剛剛做了人流手術,可是現在我不能陪著她,我並不是她正式的男朋友。

汪潔驚愕地望著周堅,眼睛裏緩緩溢出兩串淚珠。

晚上,周堅在家裏接到了仲磊打來的電話。仲磊說:我馬上就過來。

周堅拿著聽筒的手沒有放下,立即給餘麗撥電話。是餘麗接的電話。

周堅說:你怎麼樣,我給你打過電話,可是……

餘麗沒有吱聲。

周堅說:你說話呀,剛才仲磊打電話過來,說馬上到我這裏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餘麗說:手術那天上午我和仲磊辦了登記手續。

周堅愣住了,說:什麼?什麼登記手續?登記什麼……

餘麗說:還能是什麼登記。

周堅說:你怎麼能這樣,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餘麗說:我和你商量什麼,這是我和他的事,也是早遲一天的事。

沒我的事嗎?

你從來沒說過要和我結婚的話呀。

……

敲門聲響起,周堅悻悻地掛斷了電話。

仲磊帶了七八聽啤酒過來,他臉上的興奮就像剛開罐的啤酒沫一樣往外溢著。

周堅遞給他一支香煙,先為他點燃,然後再為自己點燃。

仲磊噴出一口煙,笑嘻嘻地說:告訴你一件喜事,不,你先猜猜看。

你要結婚了?周堅淡淡說了一句。

不對。仲磊抑製不住情緒,端著剛開啟的啤酒站起來說:我剛接到通知,到國外當一年乒乓球輔導教練,這是省裏一個對外文化交流項目。

我以為你要結婚了呢?周堅又說了一句。

仲磊說:前天和餘麗領了證,一想到結婚挺沒勁的,這下好了,可以輕鬆一年。

周堅問,你出去了餘麗怎麼辦?

仲磊說:什麼怎麼辦,她有手有腳的,又不要我服侍她,女人呢,你越寵她她越嬌氣,你冷落她一點她反而敬重你。仲磊自以為是地做了個乒乓球反手推擋動作。

出去能掙點錢嗎?周堅轉移了話題。

五六萬塊錢吧,單位上工資照開,也算開一回洋葷嘛。仲磊洋洋自得。

什麼時候動身?

半個月時間做準備、辦手續,“六一”兒童節之前就要進人家的訓練場,我的任務是教孩子打球。

周堅哧地一聲打開一聽啤酒,舉起來,和仲磊手中的罐子碰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仰頭喝了一大口。

仲磊離開周堅家的時候,周堅表示過幾天要為他餞行,讓他把餘麗帶上。仲磊打著哈哈,連說不用不用,就咱哥們聚聚。周堅問他什麼意思。仲磊這才告訴周堅,他今天中午得到消息後,蠻高興地去告訴汪潔,但餘麗卻悶悶不樂,對他說:有本事你去了就不要回來。這算什麼話。仲磊不平地指出,這是我的事業嘛,男人都想要自己的事業,她們女人隻知道過日子,過日子的時間往後長著呢,想想都害怕。

周堅想問他既然這樣想,為什麼還要同意領證,他的話遲了一步,仲磊已經突突突地發動起摩托車,他隻好把話頭咽了回去。

周堅上了樓再一次給餘麗打電話。

周堅說:他要扔下你去國外了。

餘麗說:這是我和他的事。

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

他會告訴你的,要我說做什麼。

他走了你怎麼辦?

沒有他我還不活了?

你們不是領了證了嗎?

我打算和他重新開始。

那我們……

早遲要分手,就趁這次機會吧。

雙方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周堅說:我想見你,我馬上過去。

餘麗說:你神經啊,現在幾點了。

周堅說:我不管,我現在就過去。

周堅胸裏好像憋足了一股氣,他下樓打了輛的,直奔餘麗家。

餘麗也下了樓,她看見周堅下車過來,就徑自往另一幢樓的陰影下走去。

周堅疾走過去,一把就抱住餘麗,瘋狂地親吻起對方。

餘麗沒有反抗,兩條胳膊鬆軟地圍著周堅的腰,手在他後背輕輕摩挲。

周堅突然將頭埋在餘麗的雙乳之間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他口齒不清地反複嘟囔著一句話,餘麗雙手捧住他的頭,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才聽清了對方說的話:“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餘麗輕輕說了一句,商量有什麼用,這是命。

周堅平靜之後,兩隻手不停地在餘麗身上亂摸,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最終,他的一隻手撫在了餘麗的下身。捂著不動。周堅問,現在還痛嗎?

餘麗無力地癱軟在周堅的懷裏,神色黯然地說:我再也不要那樣了,就像死過一回一樣。

以後我們嚴格采取措施。周堅說。

餘麗從他懷裏掙紮出來,說:我們還是分開吧,我會想著你的,你也會想著我嗎?

周堅很冷淡地掏出香煙,點上一支。

你是不是很快就會忘了我?餘麗很愚蠢地問。

周堅不接她的茬,說:我哪裏做錯了,你這麼對待我。

餘麗想擁抱他一下,被他冷冷推開了。

餘麗說: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周堅悶頭抽煙。餘麗繞開他往回走。周堅突然叫了一聲:餘麗!餘麗回頭望著他,口氣很平緩地說:早點回去吧。說完就上了樓。

周堅一夜無眠,到淩晨四點鍾左右才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醒來時滿屋陽光,已經是十點鍾了。周堅呆呆地看著寫字台上的幾隻空啤酒罐,心頭同樣空空如也。

他想到了汪潔,就給賓館打了個電話。

汪潔拿起電話就問,是周堅嗎?我剛要出門。

周堅問她打算上哪。汪潔說上街逛逛,你要有事就別過來了。周堅想了一會兒說這樣吧,十一點半我在賓館餐廳等你,一起吃午飯。汪潔說就這樣吧,中午見。周堅聽她的口氣挺爽快,才算放了心。

周堅靠在床上想給餘麗打電話,但不知說些什麼,愣了半天還是沒想好,隻好作罷。

汪潔快到十二點才出現在餐廳,她看上去氣色好多了,一點心思也沒有的樣子。

周堅問她都逛了哪些商店。汪潔舉起手中的一隻坤包,問他好不好看。周堅湊過去看,是鱷魚牌的,就問她花了多少錢。汪潔笑而不答,打開坤包,從裏麵拿出一隻男式錢包,遞給周堅。周堅不解地望著對方。汪潔說商店裏買一贈一,贈的就送給您吧。周堅雙手把玩著錢包,連說不好不好,怎麼好意思收你的禮,到現在還沒陪你出去玩呢,我這個地主沒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