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鄭瑗分別又過了一天,葉沙沙回到原來的囚所窮極無聊,唯有麵對半死不活的黛莉。說來也神奇,黛莉被她毒暈之後又恢複了元氣,想是聶莎莎替她解了毒。
見她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葉沙沙總算不必承受良心的譴責,但畢竟是她下的毒,毒量雖輕,可多多少少想必也是給黛莉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的。
為此,葉沙沙始終不敢正麵麵對黛莉。
“姑娘,請起床洗漱。”房中有些暗沉,晚上她睡得並不安穩,一整夜輾轉反側,通宵達旦,又在暗中觀察黛莉的一舉一動。
黛莉早早準備了洗漱用品以及早餐,想是覺察到了她整夜未眠,葉沙沙猛地從榻上爬了起來,黛莉點了燈火,借著昏黃光影,她看到了那張毫無生氣的臉,欲言又止道:“黛莉,我……”
“姑娘,請。”黛莉徑自做好本分,端來了盆盂供她漱口。
葉沙沙倒也不再說什麼,按部就班,把該做了的都做了。
“請姑娘沐浴更衣。”但是不知道早晨起來還有這步驟。
“我三四天前才沐浴過,就……免了吧,還能省點水,我知道你們這兒水源不多的……嗬嗬。”葉沙沙沒有勤洗澡的好習慣,覺得非常麻煩。
不過黛莉顯然不會聽她的,一意孤行請她沐浴更衣。就當是欠她一個人情,葉沙沙最終還是勉強答應了。
在黛莉的服侍下,葉沙沙又煥然一新,猶如脫胎換骨,整個人都看起來神采飛揚。
黛莉扔了她原先穿的破衣裳,又換了一套嶄新的,看樣子像是他們西域的傳統服裝。葉沙沙向來喜愛新奇好玩的玩意兒,換了美美的新衣裳,還是女裝,自然將先前的煩惱拋諸腦後了!
“黛莉,好端端的,幹嘛送我新衣裳啊?”短短片刻,葉沙沙已是眉開眼笑。
“姑娘請隨我來。”黛莉沒有直麵回答,反而想引她出門,葉沙沙深感奇怪,便問:“大清早的,這是要去哪兒?”
黛莉好生無趣,隻把手一伸,葉沙沙揣度不到,心想能出門總比待在房裏好,便也跟了去。
隻是沒想到黛莉把她帶去了隔壁,他們教主的練功房。
葉沙沙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來到這裏也快三天左右了吧,她跟伍加皮也不過打過兩次照麵,何曾這般興師動眾地又是沐浴又是更衣地請她相見,莫非要一道喝早茶不成?
喝早茶看來是不可能了,正在葉沙沙絞盡腦汁設想後果時,兩名漢子已左右將她架起,推了進去,來不及反應,大門已合上。
葉沙沙一陣慌忙,回頭已無路可退,隻能正正當當麵對。左右打量,堂堂一教之主的練功房也不過如此,石床、幔帳、火盆,除此之外似乎已無其他特別的寶貝,著實寒磣。
熊熊大火燃燒著,劈劈啪啪,在這寂靜的房中震蕩著回音,葉沙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盯著薄簾子背後的那個與小春身形相似的人的身影。倘若不是性格大相徑庭,她定是要將他誤認為小春本人的。
出神間,一陣陰風席卷全身,葉沙沙渾身一顫,回神時,隻見冷酷邪魅的伍加皮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麵前,一瞬不瞬地盯著葉沙沙。
葉沙沙咧嘴一笑,道:“教主,早飯吃了嗎?”
伍加皮眸色漸濃,反掌運氣,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單手掐住了葉沙沙的細脖子。似乎武功高強的人總害怕被偷襲,動輒便喜歡掐人脖子來防禦,不過顯然他不是為了防禦,而是為了進攻。
葉沙沙本能地想反抗,因無法使出內力隻能使勁去掰,直到扣得對方手都紅了,那家夥始終掐著她的脖子,而隨著力道的加深,嘴角漸漸露出詭異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一瞬間,他又狂放不羈地大笑起來,似乎很過癮。
葉沙沙感到莫名其妙,就當自己快要氣絕生亡時,他又猛然鬆開了手,轉而摟住她的小蠻腰,往那石床帶去。
葉沙沙措手不及,那家夥卻瘋言瘋語道:“本座苦練了十年一直未能成功,隻因缺少你這樣的毒人助本座一臂之力,而本座費勁心力想要練就的上乘內功就在你體內,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葉沙沙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隻覺得自己此刻麵臨著極大的危險,倘若不想辦法脫身,就將死得很難看!
“恭喜教主將練成蓋世神功,隻是這是件喜事,我們是不是該辦個隆重的晚宴一起慶祝什麼的?”
“嗯?”他凶狠地瞪了葉沙沙一眼,似乎並不見成效,“廢話少說!本座已經等不及了!今日便要吸你內力!奪你心髒!”
什麼?吸內力?奪心髒?葉沙沙下意識地捂住左邊胸口,發現這下事情鬧大了,遇上這麼個大魔頭,又落入了他的魔爪,注定要成為他的盤中餐了。
眼看伍加皮束縛住自己的雙手,點住她幾處大穴,而魔掌直擊她天靈蓋,葉沙沙即刻叫道:“教主!您都等了這麼久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刻吧?您看我都要死了,您能不能在我死前幫我完成一個小小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