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狠手辣的伍加皮自然對她不理不睬,一心想做出些喪盡天良、謀財害命的齷齪事。就在他動用全身的內力從她身上吸取小陽功時,葉沙沙悶頭大叫:“阿瑗!——救我!”
隻有到了危急時刻才會想到鄭瑗,真是夠自私的,不過這也是本能,隻有她一心想著鄭瑗,才會在關鍵時刻、第一時間喊出那個人的名字。
而遠在另一頭被囚禁的鄭瑗仿佛受到心靈感應,渾身一顫,就連握在手心裏的茶杯也失手掉落在了地上,清脆一聲,碎片四濺。
一道白光閃過腦海,他急忙看向安然彈著琵琶的聶莎莎,厲聲道:“帶她來見我!”
“誰?”轉軸撥弦三兩聲,聶莎莎故作不知道。
“少在那兒裝模作樣!是她的聲音。”鄭瑗拍案而起。
聶莎莎放下了琵琶,款款走向他,道:“難道你還懷疑我不成?”
“除非我親眼見她安然無事。”十年前的那一戰,他便不再輕信他人。
“昨日才見麵,這就相思成疾了?”聶莎莎笑道。
鄭瑗眼波淩厲一掃,聶莎莎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把我嚇著了可不好,放心,你那小情人隻會越來越好。”
“我憑什麼信你?”鄭瑗半信半疑道。
“愛信不信,反正你如今功力大減,走出去也活不了多久,勸你還是乖乖呆著,自然有你們相見的一天。”
鄭瑗緊握雙拳,暗恨自己現在沒有能耐救葉沙沙脫離苦海!
聶莎莎似乎對他如今的表現感到非常滿意,就像十年前,麵對腹背受敵而無法反擊的那種無奈失措,相當痛快!
而她心中的那份得意正在滋長蔓延,似乎等待了多年的那一天終於要來了……
鄭瑗不知她心底打的什麼主意,此刻隻一心關懷葉沙沙的安危,可礙於寸步難行,唯有見機行事。
葉沙沙一聲吼叫仿佛激發了隱藏在她體內的所有真氣,同時衝破了所有穴道,逆行而上,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伍加皮驚駭不已,想收手卻反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拚命拉扯。
糟糕!伍加皮雙目圓瞪,原本想吸了她體內的小陽功大增功力,不想反受她體內還有一股至陰之氣,兩股內力反複交替,將他即將大功告成的魔功快速吞噬!根本不留給他任何收手的機會!
俄頃間,他畢生的功力盡散,徒留一具平凡無奇的軀殼,奄奄一息倒在石床一側。
門也就在這時輕啟了。
熟悉的脂粉香慢慢飄散在四周,伍加皮喘著粗氣迷迷糊糊看到那個嬌媚的女子款步走向自己,麵帶笑意,他掙紮著祈求她的幫助:“莎絲莉……救……救我,這丫頭吸了我的內力……快幫我運功……”
可那個他信賴的女子似乎打算見死不救,冷眼旁觀了許久,徑直從他身邊走過,而去察看吸了別人內力的葉沙沙是否安好。
伍加皮傻了眼,“莎絲莉,你……”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聶莎莎兀自呢喃了兩句,臉上綻放心滿意足的笑容,又千嬌百媚地扭頭看向垂死掙紮的伍加皮,慢慢坐在他身側,伸手輕撫著他的側臉,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麼?”
“你!”伍加皮已經想到是怎麼回事了,他感到難以置信:“為什麼!咳咳……為什麼要害本座?”
“我何曾要害你,是你自己野心勃勃想練什麼魔功,我為了討好你,費勁心機找來你想要的那顆毒心,你卻毫不知足,非要吸人內力,這下倒好,反受其害還想怪我不成?”她難得這般溫柔,卻像是一把鐮刀一刀刀割著他的靈魂。
“你……咳咳!”伍加皮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你騙本座?!”苦練十年的魔功隻能達到第九層,要達到第十層必須服下天下至陰至毒的毒心及千陰萬毒蛛,這都是她親口告訴他的,卻不想這女人如此陰毒,而他竟也因此著了道!
“我沒騙你,隻是忘了告訴你擁有這顆心髒的人一旦練成小陽功和元氣大法必然會將你的魔功反噬,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等的這一刻……報仇雪恨!”聶莎莎忽地臉色一沉,麵露凶狠與濃濃的恨意。
十八年前,她本可在皇宮內安樂度日,可他夥同大祭司殺害了她的父汗,謀權篡位,將她擄來五毒神教,逼她服下五毒散,若是不屈服,便將容貌盡毀,她本想一死了之,卻想到自己慘死的父汗和那些處在水深火熱中的西域子民,為了報仇雪恨,奪回政權,唯有忍辱偷生!
忍受著莫大的屈辱,虛與委蛇,潛入中原,苦心經營,不惜出賣天地良心,終於讓她報了殺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