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她摸著黑,在這片黑暗中獨自一人走了很久,卻始終找不到沒有盡頭,摸不到出口。
這時她才感到害怕,無論自己怎麼喊叫,都沒有人應她。
黑暗之中,隻有她一個人。
是不是自己永遠都要困在這裏了?
她感覺她很無助、很彷徨、但是更多的還是恐懼。
因為這裏很黑很冷,冷得讓她發顫。
她不知道在這黑暗中會不會有洪水猛獸、會不會有妖魔鬼怪。
就在她想蹲下身哭泣的時候,她聽到遠處有聲音。
那個聲音是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而且這個聲音十分熟悉,自己在哪裏聽到過。
可是……為什麼想不起來?
但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這個聲音無疑是讓她看到了希望。
她順著這個聲音,慢慢地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她看到眼前有一絲亮光。
這亮光漸漸地擴散變大,就猶如破曉的黎明一般褪去了黑暗,迎來了日出。
而在她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隻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影在晃動。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是誰?
漸漸地,眼前的人影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李元汶?這……是在哪裏?不是在王府?
李元汶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布滿了憂愁。
但是在他看到儀華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喜色,“儀華,你醒了?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表妹!表妹醒了?”李元澤和徐麟兩人聽到李元汶的話,立即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兩人圍了上來,查看儀華的情況。
“小姐!”一旁的白鷂、紫鳶、青鸞都圍了過來。
儀華這才看清楚,周圍的陳設古樸,透著絲絲禪意,她明白自己應該還是在靈穀寺的一間精舍中。
她抬手扶了扶額,肩膀上傳來一陣痛楚,她這才想起來。
那時她的精舍被那群殺手放了火,朱雀和自己都被困在精舍中,而朱雀她撲過來救了自己,可是朱雀自己……
“朱雀……咳咳”儀華剛開口,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別擔心,她……她沒事,”李元汶握著她的手,不由得頓了頓,又柔聲說道:“隻是傷比你重一些,還沒醒。”
他眼底含著似水般的柔意望著儀華,心裏卻有著一絲擔憂。
這事現在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儀華,免得她知道了之心裏難過。
不利於她養傷。
李元澤和徐麟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開口說話,可是眼神中卻有著一抹憂慮。
青鸞等人眼底是一片黯然。
“大夫說了,你要靜養,所以你別想這麼多,好好休息。”李元汶臉上笑容和煦而又溫暖。
儀華因為剛剛醒過來,精力還有些不濟,並沒有察覺到眾人的異樣。
李元汶對身後的白鷂等人說道:“你們去把藥熬了,在讓廚房裏的師傅煮一些潤喉潤肺的粥來。”
他是擔心這幾個丫鬟感情太深,在儀華麵前漏出些什麼,讓她沒辦法安心養病。
所以故意將她們幾人一起支出去。
“是。”青鸞她們自然是知道李元汶的用意,用著沉悶的聲音應了一聲,便都出去了。
可是幾人一出去,就忍不住拿著帕子抹眼淚。
李元汶含笑著問她道:“你昏迷了一天了,要不要坐起來?”
儀華靜靜點頭,她心裏不是不奇怪,自己隻是昏迷一天而已,澤表哥和麟表哥怎麼就把李元汶給找來了?
不過,比起李元汶的出現,她心裏更記掛著另外一樁事情。
李元汶將儀華扶著坐起來,在她腰後和受傷的肩膀處墊上了幾個軟墊。
待自己坐穩之後,儀華看著李元澤和徐麟,想問他們陸慧瑜和蕭晟的情況,可是又顧忌李元汶在一旁,始終忍著沒有開口。
李元汶到底不是太子一派的,有些事不方便在他麵前提及。
先不說是否會涉及太子府的機密,單是把他牽連進來,豈不是害了他。
李元澤似乎看出了儀華的心事,微微一笑說道:“太子妃沒事,我已經派人送她回府了。蕭晟之前醒了一下,已經把那些東西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