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腿部關節不至於一瞬間致命的,她會使勁地砍,直到骨頭斷裂、破碎,她就是要她慢慢地流血至死。她死後她會把頭、手與腿砍下來,裝進兩個黑色的塑料袋,然後丟到陰溝裏。她的臉上會爬滿蛀蟲,它們啃著她的血液、骨髓,蟲子被滋補得又白又胖,從她的耳朵眼睛鑽進來又爬出去。
她感到耳朵癢癢的,一股溫熱的血液已經從她雙眼湧出,左手的動脈破裂,臉上的皮一點一點地撕去,一點一點地疼,深入骨髓,她痙攣著,暈了過去。
“趙非兒,醒醒,醒醒,趙非兒。”是李向在叫她,手按她的人中穴,四周亮得如同白晝,屋子的燈亮著,她買的手電筒也亮著。
“李向,你沒有受魔鬼的驅使來殺我啊,我剛才分明感到左手的血管破裂與滾燙的鮮血從雙眼流出。”趙非兒虛弱地說。
“我的小丫頭,你怕鬼都怕到走火入魔了,我怎麼會……”李向突然停了下來,她看到趙非兒左手皮膚下的血管旁有一條紅色的蚯蚓在蜿蜒跳動,“你的手……”
“我的手好疼啊!”趙非兒揉了揉手腕,李向看到那條紅色的蚯蚓鑽進她血管不見了,她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趙非兒拍了一下她張大的嘴巴,她打了個哈欠說:“有些困了,睡吧,你的身體太虛弱了,明天去醫院檢查下。”
“我還睡得著嗎我!我還沒明白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我剛才明明看到你已經不在了,連我的手電筒也不在了。”趙非兒疑惑地望著李向,提起的心也落了一半,還好大家都活著。
“剛才屋子裏的燈又壞了,我拿你床頭的手電筒上了趟廁所。”
“那你有沒有聽到敲門聲。”
“沒有,我上完廁所回來就發現你暈在地上,被子掉在地上,燈也亮著。”
“哦,怪不得沒有敲門聲了,這敲門鬼怕光。”趙非兒更加肯定了燈是敲門鬼這一推斷,“這燈還真奇怪,仿佛是受神的鼎助似的在關鍵的時候亮了起來。”
“親愛的,別鬼呀神呀的胡亂猜測,也許是電路問題,開關接觸不良。睡吧,過來,姐姐抱著你睡。”趙非兒聽話來到李向的身邊,把頭埋到她的懷裏沉沉睡去,那麼安全。
護身符
第四天,李向給自己與趙非兒各買了一副護身符,雖然她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為了趙非兒能夠心安,她寧願去相信,相信護身符可以保護她們。
晚上。趙非兒和李向一起睡。
戴了護身符又睡在李向旁的趙非兒膽子也大了許多,就算有鬼她也不那麼怕了,何況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鬼,何況她還是相信唯物主義多點,隻相信看到的,肯定的。
“你說今天敲門鬼還會來嗎?”趙非兒問李向,語氣淡然,沒有驚慌。
“不會了,敲門鬼知道我們帶了護身符,還沒有來到門旁邊還沒有敲門就會被嚇跑了,你沒聽賣護身符的道士說方圓十裏的小鬼繞道而大鬼也不能近身。”李向笑著安慰趙非兒。
“是啊,就算它來我也不怕它了。”趙非兒給自己壯膽說。
李向看趙非兒也不怕了,就故意逗她說:“我聽人說這護身符,戴得好可以震妖除鬼,戴得不好卻極有可能引來惡鬼,你想啊,我們戴上符小鬼都要繞道而行,我們擋了他們的路,這不是和他們過不去嗎?還有他們本來派來敲門的小鬼完成不了任務,不就要大鬼親自來嗎?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而且我們的符是東方的符,要是遇到西洋鬼,那就沒功效了。這公寓好像是三十年代的,聽說以前是西洋鬼子的官邸,後來被刺殺在這個公寓裏了,死後冤魂不散,四處遊蕩,過了一定的時間就無法超度,需要吸收一定人的精魂才可以投胎。”
李向的一席話說得趙非兒頓時汗毛直豎,她想起了她前些天出門時門口兩個婦女在她背後的指指點點,腦袋突然湧出很多疑惑與後怕。
“你知道這房子的過去嗎?還有我們怎麼沒有見到阿婆的其他親人?而且我有一次無意中聽人說,這房子邪,非常便宜卻沒人敢租,似乎過去發生過什麼事?”趙非兒說出後自己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聽我同學說起過,這阿婆的兒子買下這個公寓不久就出車禍死了,和他一起死的還有他四歲的兒子,他從幼兒園接他兒子在回家的途中與一輛載滿貨物的大卡車相撞,車毀人亡。他的妻子悲痛欲絕,鬱鬱寡歡,終日以淚洗麵,最終選擇了自盡去陪她的丈夫與孩子。”
“怎麼死的?”趙非兒顫顫地問。
“上吊。”李向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好象就死在這個屋子裏,因為這個屋子是二樓最大的屋子,生前可能是他們夫妻住的。”
空氣在黑暗中凝固,趙非兒打開燈,衝破這凝固的黑暗,謝天謝地,今天燈沒壞,看來符還是有用的,趙非兒深深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