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從嚴疏寒眼裏奔湧而出,滿臉的悲涼與滿腹的淒愴,肝腸寸斷,她知道她已無力阻止這場殘忍的奸淫。馬克揚拚足勁,奮力用腿去瞪那兩個喪心病狂的歹徒,但是,他夠不著,眼見著一場暴力的輪奸就要在他的眼前發生,可是他卻無可奈何,由於受傷與氣悶,一口鮮血再次噴湧而出,撕心裂肺的疼痛,使他不能自己。
胖大頭還在繼續著他的程序:“哇,張開了,張開了,我要好好感……”
突然,他愣住了,渾身顫栗,他的話沒有說完,他的話恐怕永遠也說不完了。正埋頭摁住嚴疏寒雙手的瘦猴叫:“你快點,我還等著呢。”可胖大頭沒有回話,也沒有動作。瘦猴抬起頭,胖大頭卻頹然坐在地上,仰麵而倒,那男性的身子也正在迅速萎縮。
瘦猴睜大了眼,驚訝地叫:“你怎麼了?”
胖大頭大張著嘴,鼓圓了眼,可就是說不出話來,他那裸露而又肥胖的身體正重重地倒在地上,瘦猴吃驚地發現,他的腰間赫然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當然隻有匕首的刀柄露在體外,鮮血正從刀口處迅速滲出,他不可能再講話了,他死了。
突然的變故,把馬克揚也搞懵了,難道是……段達明良心發現?
瘦猴驚跳起來,誰有如此刀法?他叫:“大哥,你怎麼……”
可能,他也認為是段達明下的手,因為,在他認識的人當中,隻有段達明才有如此迅捷而且無聲無息的刀法。
當然,他錯了,從門口處轉出一個人,他黑黑的臉堂,憨厚而木納,高大的身體,健美而強壯。他不是段達明。
馬克揚喜道:“東升!”
是的,他是魏東升。
瘦猴被嚇得驚慌失措,轉身就跑,光著屁股就要去翻窗,可那裏還逃得掉?魏東升身形輕晃,好像他原本就站在窗邊,瘦猴根本就是自投羅網,將他那排骨嶙嶙的裸體直直地衝進魏東升的懷裏,隻見魏東升雙臂交錯,“喀嚓”一聲,瘦猴的頭顱便耷拉在自己的後背上,魏東升輕輕收手,那猥瑣的裸體便軟軟地倒在地上,他也死了。
魏東升脫下襯衫蓋在嚴疏寒身上,摟著他:“妞妞,我來晚了……”
嚴疏寒摟著他,熱淚盈眶,嚎啕大哭:“哥,我知道你會來的,我……我陪馬記者來看看……”
“別說了,妞妞,”魏東生摟著她,心疼地,“我知道你的心,無論怎麼樣我都愛你,我沒有金錢可以給你,我也沒有才華讓你榮耀,可是,我有一顆心,我可以給你我的生命!”
嚴疏寒摟緊他,一個男人的胸襟如此開闊寬敞,還有什麼比它更重要呢?
他們如此親密,原來魏東升就是她說的未通破那一層紙的男朋友?
馬克揚:“噓,還有一個人。”
“你們完了嗎,”段達明大叫著,推開門,“還不快……”
他後麵的話也沒有叫出來,被他自己生生地堵了回去,他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馬克揚被手銬銬在裏間的門環上,奄奄一息,嚴疏寒仰躺在沙發上,身體的中部蓋了一件男人的襯衫,卻露出光潔圓潤的腿,也是息息一奄,兩個手下,一個仰躺在地上,肥厚的裸體腰間,插了一把匕首,鮮血流了一地,誰的刀法,竟然如此陰準?另一具瘦骨嶙嶙的裸體趴伏在窗台邊,尖尖的屁股高翹著,直直地對著門口,正衝他顯擺呢,誰的手法,竟可以令他如雕塑般張揚?
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們兩人忍不住首先火拚?他倆……會有如此功夫?我可告訴過你倆,沒福消受的不能亂來,他在心裏說,不聽老人言,招報應了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進來,翻看他的手下。
“別看了,他們死了。”魏東升站在他的身後。
段達明猛地轉身:“是你?”
“對,是我,久違了,我的師哥,”魏東升橫眉質問,“看在師父的麵上,我還叫你一聲師哥。你也忒狠了吧,我至少有三次跟著武警部隊圍住了你,每一次我都可以對你窮追猛打,但是,一想到你是我師哥,我都放了你一馬,師父總是告訴我們,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你今天卻縱容你的手下對我老婆下手,你還是人嗎?”
“天哪,你的老婆?!我不知道哇,”段達明很吃驚,極力分辨,“我隻知道她是……她是……”
“鬲皋延的情婦,”魏東升接道,“過去她曾經是,但現在,她是我老婆。你說說,我應不應該保護她,當有人欺負她的時候,你以為,我是不是應該為她出手。”
“應該,應該。”段達明喃喃自語,自知理虧。
“我為此殺了你,師父也不會怪我。”說著話,魏東升已擋在嚴疏寒身前,以身護她。
“不給他多說,東升,”嚴疏寒叫,“殺了他。”
馬克揚沒有插話,他知道,男人之間的情感與交往,往往不是簡單的正義與邪惡般清楚,黑與白之間一下子就分開了,在出手之前,他們肯定要把大道理小糾葛理理清楚。他們竟然是師兄弟,懲罰是必不可少的,但殺了他,魏東升下得了手?
魏東升出手了,他突然身形晃動,段達明不得不硬著頭皮交手迎戰。但是,段達明在魏東升的麵前就失去了剛才對付馬克揚的神勇,不到一招,他的胸已受了魏東升重重的一掌,此時,體內的五味就在他肚裏翻滾,那滋味可真不好受,鮮血沁出了嘴角,顯然,他處於下風,他知道他本就不是魏東升的對手,何況,魏東升此時還有辱妻之恨,一出手,便陰狠毒辣,製人死命。他們的師父就說過,“你們師兄弟間,隻有東升最有練武的天份,往後哇,可能隻有他可以在比武中奪冠。”事實也果真如此。段達明竭盡全力招架,沒奈何,技不如人,他奮力晃動身形,虛晃了一招,似要對仰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的嚴疏寒不利,魏東升輕鬆化解,護住嚴疏寒,段達明卻突然閃在馬克揚身後,一把抓住馬克揚,鎖住了他的喉頭,他喘了口氣:“兄弟,今兒這事,是做師哥的對不住你,可是,我確實不知她是你老婆,不然,我拚死也會保護她,”他說的可能確實是真話,“你放我一馬,我必將報答,不然,我揪斷他的脖子。”
原來,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馬克揚。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真要對嚴疏寒不利,那魏東升才是要真正的拚命,而且,以他的功力,也確實無法越過魏東升控製嚴疏寒。盡管他們受教於同一個師父,但魏東升確實要技高一籌,不是段達明練武不夠努力,而是他確實天賦不夠。在他的思維裏,馬克揚畢竟是嚴疏寒的朋友,控製住了他,你魏東升總得放我一條生路吧?
可是,他想錯了。
魏東升冷笑:“你可以揪斷他的脖子,這個人勾引我老婆,我還沒找他算帳呢,你幫我揪斷他的脖子,我也少犯一樁殺人案。”
原來,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都知道。
完了,馬克揚一下子蔫了氣,剛才見著魏東升的興奮和喜悅消失殆淨。原來他確實就是嚴疏寒的男朋友,這小子隱藏得還真深呢,他接送過我好幾次,可硬是就沒有瞧出來。看來,這魏東升要報複我,而且借了段達明的手……他自怨自唉,誰讓我見不得漂亮女人?他叫,有氣無力:“你小子……公報私仇!”
“住口,”魏東升聲色俱厲,“這是你應有的下場,風流成性,我看你還勾引我老婆?”
段達明卻愣了,原來他巴不得殺了這小子?想假我的手?沒門!我殺這人的時候,他不是可以乘機偷襲我?我才不上當呢。他當機立斷,隨手一揚,刀光閃現,直直地向著嚴疏寒的麵門射去,魏東升大驚,段達明是出了名的飛刀高手,陰毒狠準是他飛刀的特長,沒有幾個人躲得過,他們的師父曾說過,“達明的飛刀與東升的黑掌都深得我老人家的真傳,甚至都已超過了我。”情急之中,魏東升展動身形,雙手交錯飛舞,靈巧地揭起了蓋在嚴疏寒身上的襯衫,嚴疏寒春光再泄,美麗的裸體再次呈現在大家眼前,可飛刀急射,襯衫飄飄,輕柔地卷動飛刀,飛刀轉向,“哐”地一聲射在門楣上,襯衫卻飄飄灑灑再次蓋在嚴疏寒的身體上,竟然原封原樣,好像它從來就沒有被揭起過。
魏東升立即回身立在嚴疏寒的身前,以防段達明再次偷襲。
這卻是段達明的又一次虛招,乘魏東升情急護住嚴疏寒的空隙,他就地翻滾,一個鯉魚打挺,以身為箭射出門去,盡管飛刀追來,可惜,飛到門楣上了。
他情之不是魏東升的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
但是,魏東升的掌風卻追著他的後背,他再次噴血,不過,人還是逃了出去。
他顯然受傷不輕。
魏東升追了出來,可是他早已閃身隱入夜幕籠罩的山林之中,一陣發動機響,一輛黑色桑塔拉急馳而出,順著山間公路奔馳而去。
“東升,”魏東升還想追,嚴疏寒卻在叫,“你快回來。”
危險還沒有過去,你可別跑遠咯。
魏東升回來,從胖大頭扔在地上的褲子裏找出手銬鑰匙,為馬克揚解開手銬:“馬記者,剛才情況緊急,我不得不那麼說,請你原諒。”
馬克揚撫摩著那隻已經青腫發麻的手腕,寬慰地:“東升,你看著木納憨厚,卻滿機靈的,你不那樣說,那段達明可就要真正利用我要挾你了。”
魏東升內疚地:“其實,結果一樣,都讓他跑了。”
“沒關係,”馬克揚說,“我認識他了,上天如地也會把他揪出來。”
魏東升不相信:“憑你?”
馬克揚:“當然,還有我身後強大的國家機器,他段達明還逃得掉?”
以他的能力,魏東升相信,他辦得到。
第四節 適者生存
玉盤似的圓月披著銀沙再次從雲層裏鑽了出來,月邊的絲絲雲彩如霓裳般飛舞,圓圓的明月,滿臉的喜色,正衝著大地歡歡地笑呢。馬克揚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眼望明月,皎潔的月光再次將山林鍍了一層銀輝,月光透過屋外的樹叢,瀉進紗窗,樹葉在夜風中輕晃,微弱的葉影也灑在窗邊的地上,這是一個多美的夜呀。卻因為段達明的一陣攪和……他們究竟要幹什麼?當然不是翻山越嶺到兩千伍百米的山脊上來偷鋤頭簸箕,如按段達明所說,是鬲皋延要他的命,那麼,鬲皋延為什麼要這麼做?總得有個理由吧?
“疼嗎?”魏東升在輕柔地為嚴疏寒揉傷,溫言細語,“幸好上次你母親在湖邊散步時跌過一交,不然,你家裏可沒有這跌打損傷的藥。”
嚴疏寒:“是你買來的?”
“錯了,”魏東升說,“是我自己配的,在這森山老林裏,什麼藥材沒有?我怕她老人家再次受傷,所以,給她配了許多,不曾想,卻給你們用上了。”
嚴疏寒撒嬌:“你配的,我怎麼不知道?”
“哎喲,我的大小姐,”魏東升刮她鼻子,“你回來過幾次?”
“是,你好,”嚴疏寒揶揄,“我媽都說,你是她老人家的兒子,我呢,是媳婦……”
“你可別亂說,”魏東升道,“你媽可最疼你。”
馬克揚也吃了魏東升配的跌打藥,這會兒,心裏可好受多了,盡管還有一點點隱隱作痛,但與剛才的翻江倒海相比,確實要好多了。
嚴疏寒問:“你們怎麼是師兄弟?”
“這個話說來就長了,”魏東升眼望窗外,玉盤似的明月掛在天空,正衝他微笑呢,他的思緒也隨著圓月的光輝帶到遠方。“我師父叫帕哈得?瓦傑?魯赫,出生在印度塔爾沙漠帕洛迪的一個山村,是個孤兒,從小被寺院收養,由於他的刻苦與努力,再加上天資聰慧,很快在印度佛教中脫穎而出,出類拔萃,成為印度佛教的高僧。他們講究‘四諦’,認為靈魂不滅,我們中國的佛教講求普渡眾生,他們不,他們講究自身的修煉,以提高自身的生命能量為目的。當修煉到了一定層次,他們便單人單犬化緣進入我國邊西地界的貢高黎山脈,向更高層境界修煉,用他們的話說,以采天地之氣,因為貢高黎山脈四千米以上的山峰都凝聚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氣。二十多年前,我師父也到了那個層次,於是,就向中國進發,就在他越過邊界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孤兒,陡生憐憫之心,因為他自己就是孤兒,於是他把他帶在了身邊。”
馬克揚:“這個孤兒……”
魏東升:“就是段達明,他當時隻有七八歲。後來,他帶著段達明到猛河化緣,遇上我,他認為我的資質或者叫天資吧,很適合練武,就向我父母要了我。”
嚴疏寒:“你父母答應?”
“當然,”魏東升說,“二十多年前,我們那個山村窮得不得了,賣兒賣女的都有。我們家共有七口人,我、我哥和兩個姐姐、父母和爺爺,這麼多人的溫飽問題就落在我父親一個人的肩上,你說,有人願解決我們家一個孩子的溫飽,家裏是不是求之不得?”
馬克揚:“你當時多大?”
魏東升:“大概兩歲多,不到三歲。”
嚴疏寒:“你師父懂漢語?”
“不,”魏東升搖頭,“他不懂。”
“那麼,”馬克揚問,“你們怎麼交流?”
魏東升笑:“靠心靈哪,他從來就知道我想要什麼,這也許就是他達到了一定層次的緣故,久而久之,我與段達明也知道他想要我們幹什麼。在學武的過程中,我們不是靠師父怎麼說的做,他說的我們都聽不懂,所以他從不與我們講話,我們隻是專注地盯著他的眼睛,由心靈感應,就明白他要我們怎麼做,也知道他老人家想要告訴我們什麼。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所以,在我與段達明交手時,他就知道我要製他於死地,當時我也確實是氣昏了頭,確實是這樣想的。”
馬克揚:“那麼,你也知道他想幹什麼?”
“是,”魏東升承認,“段達明的狡猾,就在於他明白我知道他想幹什麼,於是,他就用他的思維幹擾我,他首先想的是控製妞妞,逼我護她,卻突然躍後控製你,隨後他想殺死你,所以我很緊張,因為我也害怕他感應出我的想法,但是他繼而又想,如果殺你,我不是可以偷襲他嗎?所以我鬆了口氣,可就在我鬆氣的當口,他的飛刀出手了,他的目的還是要逼我護住妞妞,但是,我也感應到了他要從門口逃,隻是,我必須先救妞妞,我能做的就是卷飛刀,出掌風,追他而去。”
馬克揚:“也就是說,你能感應到旁人的想法?”
“如果沒有幹擾的話,”魏東升很自信,“我能感應到。”
“那麼,”馬克揚問,“前段時間你在接送我時,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魏東升:“是的,你大多數時間在想……要我直說嗎?”
嚴疏寒:“說吧,我也想聽聽。”
魏東升看看她,笑:“他在想你,性,還有另一個女孩,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能想到她的樣子,她很像向警官,我沒有說錯吧。”
“沒有。”馬克揚紅了臉,顧左右而言他,“那麼,你們怎麼分開了?”
“實際上是師父趕我們走的,”魏東升陷入深深的回憶,“以他們的教義,徒弟到了一定的時間,必須到社會上曆練,然後在回頭入教,才能向更深層修煉。段達明先我離開,參加武警,但後來他走偏了,成為販毒集團的高級殺手。到我離開時,我師父要我遠離他,不能被金錢朦瞎了眼睛,但是,希望我如果與他狹路相逢時,放他一馬。”
嚴疏寒:“你這麼做了?”
“是,”魏東升說,“因為我倆長期在師父身邊長大,如果我們在三裏之內,相互之間都能感應到,當然,我的感應稍微比他強一些,而且,我能控製我的信息不發給他,這一點他也知道,我能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但他辦不到。因為我在師父身邊待的時間要長很多。”
“是嗎,這麼厲害?你知道我在這兒,”嚴疏寒問,“也是感應到的?”
“這到不是,太遠了,我感應不到,”魏東升很誠實,“是你媽告訴我的。”
“我媽?”嚴疏寒生氣,“好哇,魏東升,你在跟蹤我。”
“不,不,”魏東升一臉無辜,結結巴巴,“妞妞……我,我……”
嚴疏寒杏眼橫對,盡管體內還在五味翻江,可依然馬了臉:“你不信任我,哎喲……魏東升,我還沒有嫁你呢。”
“我,我……”魏東升一臉局促,轉臉瞧著馬克揚,露出求助的神色,嘴裏卻在辯解,“我真沒有……”
馬克揚想笑,你剛才的神勇哪兒去了?說我見不得漂亮女人,看來,天下的男人都見不得漂亮女人。他知道,他該說話了,再不說話,魏東升就要委屈死了。他說:“東升,你知道有人會對我或者是小嚴不利?”
魏東升點頭。
“你知道?”嚴疏寒很驚訝,“你怎麼知道?也是心靈感應?”
“不是,”魏東升說,“在對方的想法不明顯,不強烈的情況下,我感應不出來,我並不是什麼都能感應到,我可沒有達到我師父的能力。我是推出來的。”
“你推出來?”嚴疏寒不相信,“就你?”
“是,”魏東升說,“我開始也不知道,我今早從猛河到龍台,可一路上碰到了很多武警關卡,他們查得很嚴……”
“我們來時也有很多關卡,”嚴疏寒不解,“可他們是在查毒販,我們很順利就過了關。”
魏東升:“那是你的車窗前貼有特別通行正,可是,當我潛入這房前樹林時,我看到段達明正在你車前撕掉那通行證。”
馬克揚:“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初,”魏東升說,“我也認為他們是在緝拿毒販,武警們在履行他們的職責,這是很正常的行為。後來,汽車到了龍台檢查站時,我碰上了以前的戰友,他也在執行任務,他告訴我,毒販正往貢高黎山湖逃竄,引起了我的警覺,因為我在太倉見過對毒販諶慧娘的通緝令,恍眼一看,那上麵的照片很像妞妞。可我又一想,妞妞在龍台,咋會去貢高黎山湖?可到了你母親家,她告訴我你陪一位北京的客人去了貢高黎山湖,而且,晚上不回來,我緊張了,說實話,我並不知道妞妞陪的北京客人就是馬記者,我當時隻是怕你們與毒販碰上有危險,可你母親說,你開了自己的車,我感覺這中間恐怕是個圈套……”
馬克揚:“你怎麼會有如此感覺?”
“還記得嗎?馬記者,”魏東升說,“就在我告訴你我將退伍的那個下午,你們開完會下樓在大廳碰到我?”
馬克揚:“對,我記得,好像是劉秘書要你帶份什麼資料給鬲皋延。”
“對,”魏東升接著說,“我把資料給鬲皋延送去,當時他正在打電話,好像他正在安排什麼,說大後天什麼的,其實說的什麼,我並不知道,我隻聽到一些隻言片語,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況且,省委書記的電話,我也沒有權利知道是什麼意思。我隻聽到三個詞很熟悉,貢高黎山湖,白色的房子和白色寶馬,但當時這三個詞並沒有實際意義,我也沒有深想。可是,當你母親告訴我,你開著你那輛白色寶馬,去了你們在貢高黎山湖的白色房子,再聯想到那個毒販諶慧娘的人和車都與你很相像,我知道,出事了。坦率地說,我這時才強烈地感應到,妞妞有危險。我並不知道鬲皋延要對馬記者怎麼樣,但是因為妞妞和鬲皋延曾經的關係,是不是鬲皋延害怕有人會用他與妞妞的事阻止他升遷,所以要殺人滅口?”
“幸好你趕來了,”馬克揚由衷地說,“不然,我和你的妞妞現在隻怕正在閻王爺那兒告狀呢。你的推斷有一定道理,不過,據我分析,就是有人反映他有這麼一檔事,也不會影響他升遷,當然,前提是他確實要升遷,現在的高官,恕我直言,有幾個沒有情婦?況且,小嚴早已與他分手,這更不是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為這個殺人?除非他腦子進了水。剛才,我們從段達明的口中得知,鬲皋延主要針對的人是我,你的妞妞隻是不小心附帶上了,對吧,小嚴。”
“對,”嚴疏寒證實,“他是這麼說的。”
魏東升:“段達明?他會告訴你們真相?”
“他當時……已經認為我們兩就是死人了,”馬克揚說,“所以他非常得意地告訴了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如果我們已死,就算知道這些個陰謀,對他,對鬲皋延都沒有威脅,他沒有必要撒謊。”
魏東升想想:“這中間的道理我就不知道了?”
“是呀,”馬克揚深思著,“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製我於死地?而且花這麼大的代價?就是僅僅策劃這個陰謀也要他至少三天三夜無法睡覺。”
這確實是一件令人費解的問題。
魏東升:“我們請教向警官吧?”
馬克揚苦笑:“剛才和段達明打架時,手機被打壞了。其實沒有打壞也無法,這兒沒有信號。”
“這樣吧,”魏東升說,“我們現在還是把應有的思路理清,再看看下一步怎麼走,搞不好,就是那兩俱屍體也會判我們謀殺,就算能說清楚,舉證也要花我們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馬克揚說:“行,就按東升說的辦。”
“妞妞,”魏東升小心翼翼,“我不是不信任你,但要理清這些個事的來龍去脈,我恐怕要問些問題。”
嚴疏寒笑:“行,你問吧。”
魏東升:“你是怎樣和馬記者走到一起的?”
“哦,”嚴疏寒說,“今早,周晶樺打電話給我,要我最後再幫她一次,她要我陪馬克揚來這貢高黎山湖玩玩,因為,她的公司將到北京發展,馬克揚的那支筆以及他的能力人氣都是她所需要的。”
“所以,你就答應了?”
“是,”嚴疏寒紅了臉,“東升,前不久我答應嫁你時,曾給你講過,我……喜歡……所以,所以……我自己也想陪他玩玩,因為,他一旦回北京,我們從此……恐怕再無緣見麵,所以……”
“這個我知道。”魏東升說,“所以你就找他了?”
嚴疏寒低下頭:“是。”
見嚴疏寒的尷尬,馬克揚不忍,於是插話:“我在太倉,也是她告訴你的?”
“是。”
“她怎麼知道?”
嚴疏寒搖頭。
魏東升:“除了我,誰還知道你喜歡馬記者?周晶樺嗎?”
“是,我對她談過。”
“她知道你要嫁給我嗎?”
嚴疏寒:“知道,辭職時我就告訴她了,還請她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鬲皋延呢?”
“這個,”嚴疏寒說,“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在認識馬克揚之前,我已經與他分手了。”
魏東升說:“這個事我明白了,我這樣推斷,周晶樺與鬲皋延是一路的,為了取馬記者的命,他們利用了妞妞的感情,因為他們知道,過了這幾天,妞妞就不會再邀馬記者單獨出遊了,對吧,妞妞。”
“對,”嚴疏寒趕緊說,“是這樣,我來時就對馬克揚說過,這是最後一次與他遊玩,以後,再不會了,因為,我嫁人了。”
“是,”馬克揚證實,“小嚴確實這樣講過。”
魏東升說:“妞妞,還有馬記者,我沒有怪你們,我知道妞妞喜歡你,我也知道你們為什麼分手,我沒有談感情的事,這會兒也沒有時間談這個。現在我想通了,怪不得我退伍時鬲皋延單獨請我吃飯,我當時受寵若驚,原來他什麼都知道。應該說,這個人是很重感情的,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馬克揚:“我想恐怕是利益,當利益與感情相衝突時,很多人的選擇多半都是利益。”
那麼是什麼利益要他對他曾經喜歡的人痛下殺手呢?
大家一頭霧水。
“如果真是鬲皋延周晶樺共同設計的圈套,”魏東升無不擔憂地,“我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是嗎?”
“是,”魏東升說,“我來時就發現有武警人員向這一帶搜索過來,而且,我碰上的那位戰友還告訴我,他們已接到命令,發現毒販,他們可以首先開槍。既然鬲皋延可以買通段達明殺人,那麼,他同時也可以買通其他人混入武警部隊,乘亂幹掉你倆,因為他們可以首先開槍。如果他安心要殺人,這樣的後手他不會不準備。”
馬克揚:“你是說……”
“對,這裏很危險,”魏東升道,“我們必須立即離開。”
嚴疏寒:“那兩俱屍體咋辦?”
魏東升:“先不管,出去聯係到向警官再說。”
“好吧,”嚴疏寒說,“我去發動車。”
魏東升:“不能再開你的車了,那車已被段達明做了手腳,說不定有毒品什麼的,還有,武警們已對白色寶馬提高了警惕,說不定沒有開多遠,就被機槍打成了蜂窩車。”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