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鐸年輕時畫運不濟,加上他生性高傲,事業上屢遭坎坷。1709年爭取羅馬大獎的繪畫競賽落第,後來連自己的生計也難維持,不幸又得了肺病,處於所謂貧病交迫,走投無路之境遇。當他第二次去巴黎時,寄住在畫商西魯瓦家。1710年,華鐸受當時的一出幕間喜劇《三姐妹》的啟發,繪製了這幅《發舟西苔島》的初稿,以後又連續就此題材畫了許多變體畫,豈料這最後兩幅畫(即1716年作)在展出時,一舉轟動了整個沙龍。《發舟西苔島》描寫一群貴族男女,夢寐以求地幻想有一個無憂無慮的愛情樂園。西苔島,是希臘神話中愛情與詩神遊樂的美麗島嶼。華鐸盡情描繪貴族男女準備出發去那裏訪問的情景。既然那是個行樂的天地,畫家就以蔚藍色大海為背景,遠望煙波浩渺,使人展開渴求這種環境的幻想翅膀。

這裏的構圖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幻景,所繪的大自然也充滿詩意。金色的霞光普照大地,這些貴族情侶在等待依次登上綴滿鮮花的彩船,他們是那樣迫不及待,有的早在相互摟抱,有的忙著擠上去。燦爛的陽光清楚地顯現出這些醉生夢死的貴族男女的調情動作,盡管這些人物在整幅畫上的比例較小。

由於這一幅《發舟西苔島》(愛情島)畫得很成功,華鐸於1717年8月28日被法蘭西藝術院接納為院士,從此,聲望日隆。求畫的人使他應接不暇,生活也有了極大的改善,但他仍勤奮作畫。大約在1716年初,他總算有了一幢西魯瓦為他提供的單獨小房,可以安心於自己的繪事了。

華鐸一生沒有結婚,隻有一個女仆和他作伴。據說女傭人長得十分健美,又是一位金發姑娘,華鐸常在自己的作品裏以她為模特兒,如他的《狄安娜入浴》上的浴女即是她的形象。華鐸的藝術一生,可以1712年為界,在這之前,命途坎坷,生活很困難,幸虧在巴黎結識了畫商西魯瓦,才使他有了安身立命之地。華鐸成名之後,他給這位患難相助的畫商完成了一幅轟動巴黎的大畫《熱爾桑畫店》,當時的動機也是為了報答西魯瓦及其女婿熱爾桑(他還是西魯瓦畫店的繼承人)對他的無私幫助。

這一幅不朽之作的可貴價值,在於通過看來是作廣告的大畫,揭示了路易十四與十五時代法國貴族們空虛的靈魂。可以說,與華鐸同時代的作家勒薩日的著名小說《吉爾·布拉斯》在形象揭露方麵,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勒薩日用的是犀利的文學語言,刻畫了一些荒淫無恥的市儈,而華鐸用富有裝飾趣味的華麗彩筆描繪了那些附庸風雅而又胸無點墨的貴族男女的典型。與此同時,華鐸的另一幅傑作《吉爾斯》,也是這一時期的具有同樣意義的代表作之一。油畫《吉爾斯》與另一幅《意大利喜劇演員》是同時完成的姊妹篇。《吉爾斯》是為巴黎一家劇院作招牌用的大畫。畫上那個意大利喜劇醜角,比例比真人還大,作此畫時一定得使用腳手架。華鐸先後畫過好幾幅“吉爾斯”形象,但以這一幅最著名,也最富表現力。

這個專門供人取樂的插科打諢人物,身穿白色醜角上衣。畫家沒有畫他在表演時的舞台生活,而象一座紀念碑那樣,讓他頂天立地站在畫幅中央。背景為一野外之地,悠悠彩雲嵌入蔚藍的天空中。吉爾斯立於前景上,在他的右下角,有一組象征正直與善良的舞台角色,他們躲在樹叢中;在左邊,有一騎驢的人被處於深沉的陰影中,它象征虛偽、淫蕩與社會上普遍存在的陰謀詭計。吉爾斯就如同出汙泥而不染的一朵蓮花,他無力地垂著手,目光凝視,似在追思什麼。他沒有現出醜態——那本是舞台上的表情,可現在他的戲演完了,已無求於世人,正等待帷幕落下,這就是這幅畫的內在含義。

這一幅“招牌畫”正反映了畫家當時的內心思想。自從完成此畫後,華鐸虛弱的身體急轉直下。為了治病,他不得不離開熱爾桑家,可每天仍掙紮著想在上午畫它幾個小時。華鐸的最後居住地是馬恩河畔的諾讓鎮。1721年7月18日,終因晚期結核病,奪走了這位年僅37歲的畫家的生命。在他臨死的那個月份,又剛為知友神父畫完了一幅《十字架上的基督》,以為訣別的紀念。

有一位法國評論家說:“在夏丹之前,法國隻有靜物。自從有了他,才開始了'靜的生命'--就象英國人和德國人對靜物的叫法(Still-Life)那樣。”這段評語形象地稱讚了夏丹的靜物畫的魅力。他在靜物畫上確有自己獨到的天賦,為了表達這種靜止物象的“生命”,夏丹一改早期靜物畫的富貴氣,盡量不用濃豔的色彩和閃光的器皿擺設,讓靜物展現其本來的麵貌。在他的畫麵上,從不展現精心描畫的野味或豪華的餐具。1730年後,他所表現的靜物對象是屬於中產階級廚房裏的普通物品,那些極其平凡的廚房器物,一旦再現在畫上,它們的幻象反而顯出很強的“生命感”。無怪百科全書派哲學家狄德羅要稱他為“大魔術師”。這一幅《鰩魚》是他最成功的作品。

這裏描繪了廚房一角,桌上有鍋盤等炊具,但占中心位置的是一條剝掉皮的鰩魚和幾條較小的魚,左角還有幾隻牡蠣。鰩魚的色彩描繪得極其真實,形象怪異,麵目猙獰,顯得十分突出;牡蠣已掰開,從而引來了貪腥的小貓。整個畫麵色彩淡雅,光影清晰,它不停留在一般“再現”的層次上,每一形象都融進畫家對所描繪的事物的深切感情。他曾說過:“問題不在於去描繪一件東西。”要通過這些事物,畫出畫家自己的感情來。據說,一次有某位畫家正大談夏丹怎樣善於運用顏色,被夏丹聽見,他不耐煩地問道:“誰告訴你我是用顏色作畫的?”那位畫家大惑不解地反問:“那麼,用什麼呢?”夏丹說:“顏色固然得用,但繪畫要用感情。”他認為,經過推敲的靜物構圖,不單要使所畫的靜物可信,還要讓它們具有光與色的豐富表現力。這幅《鰩魚》(另外他又畫了兩幅變體)所給人的美感正是如此。

《鰩魚》一畫展出以後,夏丹獲得了法蘭西藝術院的承認,並被接納為該院的院士。夏丹所謂的畫出“感情”的觀點,還可以從他對現實與鏡子的關係的言論中去理解。他認為鏡子越平,反映出來的事物也越“真”。但鏡子反映不出事物的感情,要靠畫家有意去強調,靠各種色調的鋪排,讓顏色交錯地起著發揮“感情”的作用。夏丹用色,有時一層一層地鋪,有時塗得很厚,簡直象在用顏料砌牆。他力求形象真實,但並不力求“逼真”感。狄德羅也讚美地講過他的用色:“噢!夏丹,你在調色板上調出來的不是什麼白色、紅色、黑色,而是物體的本色。”我們還發現,夏丹往往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一個題材或構圖,嘴上卻反複地解釋,他沒有重複,這可以想象他所孜孜以求的是什麼。

法國洛可可藝術的盛行期,就其發展過程來看,大致有三個階段:一、奧爾良公爵攝政時期以及1726~1743年樞密主教弗勒裏(路易十五的宮廷教師)攝政期;二、蓬巴杜夫人時期;三、1767~1774年的杜·巴莉夫人時期。我們已知道布雪是蓬巴杜夫人寵信的畫家,他的藝術自然也反映著蓬巴杜夫人時期的特征;福拉哥納爾(1732.4~1806.8)的作品,則可以說是杜·巴莉夫人時期的藝術代表,盡管他在巴結這位夫人時未能湊上趣。杜·巴莉夫人曾委托這個被她稱為“小弗拉戈”的畫家畫一組木板油畫,總題目是《少女心中的愛情升華》,一共五幅,分別是《追逐》、《約會》、《問候》、《戴冠的情人》、《遺棄》。據說在其中一幅《約會》上,因男女主人公很象杜·巴莉夫人和路易十五而冒犯了國王。

不過,有的美術史家不認為這是唯一的原因。原因倒是在一幅題為《遺棄》的畫上。本來它應叫做《欲望》,當全套組畫呈上去時,不知誰改了題。其時,杜·巴莉夫人正處極受路易十五寵愛的時刻(杜·巴莉夫人是繼蓬巴杜夫人之後的路易十五的又一情婦,她比蓬巴杜夫人長得更美,也更年輕),因此犯忌。這一幅著名的《秋千》,也是裝飾性木板油畫。就創作時間與藝術風格看,它與杜·巴莉夫人委托的五幅木板油畫是完整的一組,都屬於1765~1772年間完成的作品。《秋千》一畫描繪的是浮華貴族少年藏在樹叢裏偷看小姐蕩秋千的場景:這時秋千上的小姐一隻高跟鞋不慎脫落並甩了出來,這位浪蕩公子準備伸手去接。盡管畫得十分細致,比如,花園的景色與樹叢畫得很美,畫意的格調卻極其低俗。

這幅畫代表了當時貴族的藝術趣味。以調情為內容,在福拉哥納爾的全部作品中占有一定優勢,而且無論從內容與形式上看,比起他的老師布歇來,則有過之而無不及。誠然,福拉哥納爾的進步的藝術思想與頹廢的貴族趣味是並存著的。後者在為顯貴們訂購而作的那些幅畫上,表現得非常露骨,輕佻的內容與高超的色彩技巧,是福拉哥納爾繼承布歇“向婦女獻殷勤”的一種繪畫“傳統”。

類似這種描繪男女間風流豔事的畫還有好幾幅,如描繪舞會上一位少婦溜到側室與情人倉促接吻的《偷吻》(藏列寧格勒艾爾米塔日博物館)、抱著少女試行求愛的《門閂》、紈絝子弟用梯子爬到陽台上與心神不寧的少女幽會的《約會》等。有些方麵幾乎還顯出色情描繪的成分。當時的沙龍內就有人抨擊這種繪畫。但他的名聲也從此沸揚,他的畫完全是迎合巴黎上流社會的。不過,福拉哥納爾的藝術與他的品行有著明顯的兩重性。

他不象布歇那樣甘為宮廷的雇傭畫師,也不貪圖官方的讚助。在整個18世紀畫家中,他是第一個公然蔑視院士們的畫家。1769年後,他避開了皇家美術學院。後來在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被推舉為國立美術館館長與美術展覽會的評審委員。然而,在他藝術的繁盛時期,為了金錢,他卻樂意給富人們畫一些愛情與放蕩題材的小畫。無怪他的朋友說他是一個可悲的“為混飯吃而粗製濫造作品”的畫家。

18世紀英國的繪畫有個極其複雜的曆史背景:1653年,剛剛建立的共和政體被克倫威爾引向軍事獨裁,這使得英國的政治局勢更加混亂。尤其在克倫威爾死後,終於釀成了1688年的所謂“光榮革命”,推翻複辟王朝,建立了以土地貴族和大資產階級聯盟的君主立憲政權。40餘年的動蕩,才使英國的資產階級革命走上一個新的紀元。

從這個時代起,英國的繪畫始發生根本的變化,徹底擺脫了外族畫家荷爾拜因與凡·代克等人的影響,產生了象威廉·霍加斯、雷諾茲、庚斯博羅、拉姆塞、雷本與羅姆尼等傑出的民族繪畫代表。威廉·霍加斯是英國18世紀上半葉著名的油畫家和美學家,他以諷刺性風俗畫聞名於世。在他的作品裏揭露了英國社會的一些陰暗麵,但不是以漫畫,而是以十分精細的油畫形式來表現,人物和構圖場麵都比較複雜,也極富裝飾性,故當時英國社會稱他是“笑料攝影師”。霍加斯從未受過係統的專業訓練,最初是向一位銀器雕匠埃利斯·甘布爾學習雕版術。據他自己晚年時寫的回憶錄中說:他年輕時有天賦的模仿力,隻要好好學人家,就能很快學成。

他耐心學習正規的繪畫構圖技巧,後來專為出版界作插圖,製作銅版畫,並從中取得了他最早的繪畫聲譽。霍加斯比較著名的銅版畫是一套5幅的腐蝕版畫《煙花女子哈洛特墮落記》,描寫一個農村姑娘向往城市生活,後因失了童貞而淪落為妓女,並過著極其放蕩的生活的過程。他的作品每一幅都象一出舞台劇,畫家本人就是一名導演。就象排戲那樣,由他處理每一台“戲”的場麵、人物表演和各種道具細節,但並不以誇張的動作,而是以富有戲劇性的表情來展示各個形象之間的關係。其滑稽與可笑性也是從所有細部的相互關聯中構成,就象一幕幕流行的諷刺啞劇一般,耐人尋味。

《時髦的婚姻》(組畫之二)即是畫家於1743年完成的那套最具代表性的諷刺風俗畫組畫之一。霍加斯完成《時髦的婚姻》時,已是46歲的人了,這時他已創作了許多帶著辛辣諷刺內容的版畫與油畫組畫作品,社會上已有很強的反應。小說家亨利·菲爾丁(1707~1754)說他是當代最偉大的諷刺家、最偉大的悲劇家,他說:“我把機敏的霍加斯先生看作是古往今來最有教益的諷刺家之一而尊敬他。”關於這套油畫組畫《時髦的婚姻》,用畫家自己的話來評述,是抨擊“上流社會形形色色的時髦事件”,組畫的第一幅訂婚場麵:年老多病的胖伯爵同意以簽訂財產協議方式,為自己兒子娶了一個商人的女兒。訂婚儀式那天,中間人拿出財產抵押單請伯爵簽字,商人拿著一份確認斯誇德菲爾德子爵夫婦的財產協議書。

這裏要欣賞的是第二幅,即在第一幅上商人和伯爵用他們子女的肉體來鞏固他們合並的商號之後的事件。場麵展現在婚後新婚夫婦的一個客廳裏。畫上的壁爐架一側的時鍾,告知時間是在下午一點多鍾。客廳裏椅倒桌歪,紙牌與樂譜散扔一地,近處有兩把提琴丟棄在地上,表明在這間客廳裏昨晚舉行過舞會,直至天亮才散去,一切尚未整理。舞伴們一直睡到下午。女主人公坐在新郎對麵一張小茶桌旁,身披短晨衣,頭戴小睡帽,伸展起胳臂,打著哈欠,並斜眼打量著她的丈夫。可這個象泄了氣的皮囊的伯爵兒子,疲憊不堪地癱在椅子上。天鵝絨上衣和背心都敞開著,假發披散在腦後,緞帶已經掉落,一把佩劍因斷了扣子而掉在地板上。

他歪戴帽子,兩手插在衣袋內。在他的左手口袋裏,露出了一件女人的內衫,這引起那頭巴兒狗攀上去不斷嗅聞。新郎的疲憊說明他剛剛在外放蕩了一夜。客廳裏的燭火還在燃燒,但已燒得很低,行將燃盡。在另一套間裏,有一仆人在正扶椅子。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物出現在左側,他似乎幾次想喚醒這對同床異夢的新婚夫婦,但未能做到,隻得翹起鼻子,做著手勢走出客廳,手裏還捏著一疊早已到期的期票。在他的左邊口袋裏,露出一本書,書名是《洗心革麵》,這是一種諷喻的暗示。霍加斯的充滿戲劇性的諷刺畫,在英國繪畫史上是獨樹一幟的,而在以後的時期他也幾乎是絕無僅有的一位繪畫天才。

雷諾茲是1768年喬治三世創設的皇家美術學會之首任會長兼指導者,為英國美術界的中心人物。對他來說,美術不但是手工的,也是涵養的產物,而後者的基礎主要在於拉斐爾、柯列喬、範.戴克的古典傳統。雷諾茲屬於英國上流社會的權威畫家,他使神話及曆史的世界複活於筆下的模特兒之中。

本圖從構圖看來,可知是源自“慈悲”的意大利寓言,孩子們與其說是有個性的人物,毋寧說是神話傳統中的邱此特,母親近似古羅馬女人要甚於英國婦人。她四周環繞的三個小孩構成角錐形結構,其底邊則為色彩深濃的鬥蓬之邊緣。在微妙的韻律之中,這些內容實現了雷諾茲精通的一種古典主義之規範。

根茲巴洛在巴斯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後,便經常在倫敦新建的皇家美術院展出作品;直到1773年,他和該學院的繪畫布置委員會發生爭執為止。此畫是他初抵倫敦時所繪製的作品之一,於1775年動筆,1777年完成,剛好趕上皇家美術院夏季畫展,此時他已與皇家美術院言歸於好。

這幅作品表明了根茲巴洛驚人而成熟的精湛技巧。刻意突出衣著的華麗和人物的富有,在其許多肖像畫中已逐漸顯露出來,而此畫則到了令人驚歎叫絕的地步。確實,年輕的格雷厄姆夫人,頭戴精美的羽毛帽,穿著一襲褶襉飾邊的乳白色外衣和粉紅色飾邊絲裙,背後是巍然矗立的廊柱,幾乎使她那表情略為傲慢的麵孔黯然失色。這些都是根茲巴洛長期研究範戴克畫作而累積的成果,他曾在薩爾斯堡附近的維頓宮看過範戴克的作品。

根茲巴洛把格雷厄姆夫人的身材畫得相當高佻,以便表現出她貴族式的優雅風範,這種技巧也來自範戴克的手筆。人物背後戲劇化的風景,可能是受到舞台設計師菲利普.德.盧泰爾堡的啟發。根茲巴羅處理油彩的手法自如而流暢,表現出一種詩意的、溫文爾雅的美。光線的處理方式自然而新穎,使格雷厄姆夫人彷佛處在聚光燈下一般。

十九世紀的歐洲藝術

隨著法國大革命的到來,文藝領域也充滿著變革。資產階級的興起,工業化步伐的加快,使這個世紀成為豐富多采的變革的世紀。西方的美術也借著這股“東風”,衝破了文藝複興確立的再現性的傳統和古典風範,踏上了現代藝術之路。此時的流派包括了新古主義典、浪漫主義、寫實主義、印象主義和後印象主義等眾多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