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人故居
孔子故居
不到曲阜,不知曆史之久遠;不到曲阜,不知儒學之繁盛;不到曲阜,不知孔子之偉大。但是,縱然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乍到曲阜,人們還是被這裏的重重樓閣、道道門坊、叢叢碑林所震撼,仿佛一下子置身於古老文明的源頭。
曲阜的曆史得從商朝開始溯源。如今曲阜的文物勝跡不勝枚舉,約有二三百處,其精華大多集中在曲阜城內有關孔子的建築和故跡中。
孔廟在曲阜街心,是為紀念祭祀孔子而建的。孔子死後第二年,魯哀公將孔子故宅立為祠廟,每年都要祭奉。當時基宅不大,隻有三間廟舍,內藏孔子生前所用的“衣、冠、琴、車、書”。之後,曆代王朝不斷擴建孔廟,僅大規模的修築就有15次,其餘中小規模的不可勝數。現在人們所見的孔廟是在明清兩代的基礎上完善起來的,因此大多數建築具有明清時代的風格。它與北京故宮、承德避暑山莊並譽為中國古代三大建築群。孔廟在三者之中,可謂是盡善盡美,不論是建築上的宏麗,還是曆史文化的涵容量,都足以讓每一個中國人驕傲。
孔廟的建築仿造皇宮之製,共分為九層庭院,每人一道門則為一進院落,層層深入,如登九重青天。整個建築群落沿南北中軸線依次排列,成左右對稱式結構,共包括三殿、一壇、三祠、兩廡、兩堂、兩齋,有四百六十六間房舍、五十四座門坊、兩千多塊碑碣。從空中俯瞰孔廟,南北長達一公裏,亭台殿宇,層層疊疊,蒼鬆古柏,鬱鬱蔥蔥,氣象十分壯觀。
“一榮俱高貴,一聖盡封神”,當年的簡齋陋室,如今換盡高宅闊院,無論何朝何代,孔門氏族享盡了皇家級待遇。孔子後代搬出了已作為祭祀用的故宅小院,搬進氣派豪華的“衍聖公府”,即孔府。
當人們迷失於孔廟、孔府的巍峨偉烈之時,在高殿華宅的掩蔽下,有一道小門,夾於孔廟與孔府之間,沒有引起人們更多的注意,而它卻是孔子故宅最古老的證明。門的上方曾經懸有“孔子故宅門”五個大字,今已不存。故宅門灰瓦紅漆,都是後人所加,門內有禦碑亭一座,刻有乾隆撰寫的故宅門讚。雖然故宅門已被不斷加寬加高,頗有門坊的高大氣象,但一想起孔子曾由此門進進出出,人們總覺著有一種說不出的平易和親切之感。
由門向裏便是孔子真正的故宅地了。故宅閑靜、疏朗,往來的遊人不多,院中顯得頗為靜謐。院子裏植有一株唐槐,兩株宋銀杏,這是為紀念孔子杏壇講學之功而種的吧!古銀杏展開半畝濃蔭,無私地予以蔭涼,一如孔子“前人栽樹,後人納涼”的寬容胸懷。
故宅的北端有五間房,名詩禮堂,是孔子當年教育兒子孔鯉的地方。故宅東麵立著一麵孤壁單垣,前麵的石碑上刻有“魯壁”二字。“魯壁”是後人為紀念孔鮒藏書於壁而修建的,它成為保存文化的一麵象征性的堅壁。
詩禮堂後還有一口水井,用雕花石欄圍住,內立“孔子故宅井”石碑一座。如果說故宅其他原貌已隨漫長的歲月煙消雲散,而這口井卻留下孔子活動的真實印跡。憑欄望內,井沿蹭圓,沿口邊青苔蒼痕,處處點點,讓人平生幾許追思。井水被譽為“聖水”,乾隆祭拜時,曾飲井中之水,他說:“我取一勺,以飲以思。鳴乎宣聖,實我之師。”好大喜功、善於標榜的乾隆此時倒沒有吹噓,孔子授人以學,如灑甘霖,像井中之水汩汩湧出,後人因被恩澤,飲水思源,謂之聖水,實不為過。
王羲之故居
從紹興城向西南,約13公裏處的蘭渚山下,有一座幽雅別致的古典園林,相傳春秋戰國時,越王勾踐曾在此種植蘭花,故名曰“蘭亭”。1600多年前的東晉,我國最偉大的書法家王羲之邀請大批名人雅士至此流觴飲酒,賦詩吟嘯,之後,王羲之將所賦之詩集成《蘭亭詩》,並為其作序,這便是書法史上號稱“天下行書第一”的《蘭亭集序》。從此,蘭亭聞名遐邇。更確切地說,蘭亭是王羲之的“精神故居”。
王羲之的時代,古蘭亭位於蘭渚山東北隅的石壁山下,後來,一場無情的戰火將其焚毀殆盡;宋代時,在西南方的石壁天章前重建蘭亭,但之後又不幸被焚毀。今天我們所看到的蘭亭是1980年紹興市人民政府依照古書的記載而重新修建的,羲之遺風猶存,而且風姿更勝當年。
蘭亭和絕大多數的古典園林一樣,不講究平衡對稱,但景致的布局卻錯落有致,絕不顯得紛亂。整座園林是以流觴亭為中心,其他景致如鵝池、禦碑、右軍祠等似乎並不刻意設置,然在疏散中卻能體現出設計者獨到的審美情趣。
擇正門而入,穿過一條青石板小徑,迎麵便是“鵝池”碑亭。一座精致小巧的三角小亭中樹立著一塊大理石磨製的石碑,石碑纖滑光潤,上麵鐫刻著“鵝池”二字,字體奇偉,筆勢雄渾蒼勁。傳說,這兩個字是王羲之和他的兒子共同寫成的。當時,王羲之正寫好了“鵝”,聽說皇帝來了,急忙前去接駕,他的兒子王獻之見隻寫了一個字,使提起筆寫了“池”字,二字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在“鵝池”碑亭旁為一池碧水,池雖小,但假山、綠荷、白鵝、浮萍,亦組成了一方別樣的世界。荷葉輕曳,遂令人想起“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