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周浩生平事跡不詳。據其作品推斷,當與鍾嗣成同時。所作散曲現僅存小令一首。

蟾宮曲題《錄鬼簿》

想貞元[1]朝士無多。滿目江山,日月如梭。上苑[2]繁華,西湖富貴,總付高歌。麒麟塚[3]衣冠坎坷,鳳凰城[4]人物蹉跎。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紙上清名,萬古難磨。

[注釋][1]貞元:唐德宗年號,時用二王革新,後劉禹錫歸朝,有“貞元朝士已無多”之歎。

[2]上苑:帝王玩樂,遊獵之所。

[3]麒麟塚:名人貴宦的墳墓。

[4]鳳凰成:京城。

唐詩宋詞元曲元曲卷周浩一八七[題解]這首曲子是作者讀鍾嗣成所編的《錄鬼簿》後的體會。在作者看來,無論是那些活躍於朝廷的士大夫,還是那些“鳳凰台”、“麒麟塚”人物,都已成為過去;一切的繁華富貴也都成為過眼雲煙。隻有那些被《錄鬼簿》所記載的雜劇、散曲藝術家,才是“紙上清名,萬古難磨”。這種觀點,與《錄鬼簿》作者鍾嗣成是完全相通的。因此,他算得上是鍾嗣成的知音一個。

汪元亨汪元亨元雜劇、散曲作家,生卒年不詳。至正前後在世,與曲家賈仲明相交於吳門。字協貞,號雲林,又號臨川佚老。饒州(今江西波陽)人,後徙居常熟,曾做過浙江省掾。所作雜劇三種今皆不傳。《錄鬼簿》言他“有《歸田錄》一百篇行世,見重於人”。今存有《雲林小令》百篇,恰合此數,且內容多寫警世、歸隱、閑居生活,疑即為《歸田錄》百篇。

醉太平警世憎蒼蠅競血[1],惡黑蟻爭穴[2],急流中勇退是豪傑[3],不因循苟且[4]。歎烏衣一旦非王謝[5],怕青山兩岸分吳越[6],厭紅塵萬丈混龍蛇[7],老先生去也[8]。

[注釋][1]蒼蠅競血:競血,爭著舔血。這裏比喻官場的爭權奪利。

[2]黑蟻爭穴:典出李公佐《南柯太守傳》:大槐安國與檀蘿國爭奪領土,興兵作戰,其實隻是兩群螞蟻爭穴而已。影射人世間爭權奪利的卑汙和可憐。馬致遠[雙調·夜行船]《秋思》:“密匝匝蟻排兵,亂紛紛蜂釀蜜,鬧穰穰蠅爭血。”

[3]急流中勇退是豪傑:成語有“急流勇退”,人們稱在順利、得意時毅然退出官場,以免日後遭受災禍。這句話是說,在名利場中能夠毅然決然擺脫開來的,才是真正的英雄豪傑。蘇軾《贈善相程皊》:“火色上騰雖有數,急流勇退豈無人。”

[4]因循苟且:因循,敷衍,守舊,不改變。苟且,姑且,暫且,得過且過。白居易《為人上宰相書》:“因循苟且之心作,強毅久大之性虧。”

[5]歎烏衣一旦非王謝:烏衣,見趙善慶[中呂·山坡羊]《燕子》。本句語出劉禹錫《烏衣巷》詩:“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意謂世事難測,興亡更替,好景不常。

[6]怕青山兩岸分吳越:吳、越,指春秋時的吳國和越國。兩國接鄰而互為仇敵,後來吳為越國所滅。喻指雖然山水相連卻敵對的兩國。關漢卿《單刀會》:“有意說孫唐詩宋詞元曲元曲卷汪元亨一八八劉,你休目下翻成吳越!”

[7]厭紅塵萬丈混龍蛇:紅塵,本指車馬過後揚起的塵土,這裏指混濁的人世間。

龍蛇,比喻好壞、賢愚、正邪等兩個相反的方麵。《佛印語錄》:“凡聖同居,龍蛇混雜。”

句言厭惡塵世間賢愚不分,魚龍混雜。

[8]老先生去也:老先生,作者自指,他曾自號“臨川佚老”。也,語助語。混濁的社會沒有什麼好留戀的,老先生我離去了。

[題解]小令的題目是“警世”,警戒人們莫要因循苟且,留連官場,在爭逐中成為牲犧品,或在紅塵中受到汙染。而且,即使取得尊榮又能怎樣?榮耀一時的王謝不免覆亡,爭霸不已的吳越也早雲散,在無休止的殘殺之中無所謂勝者和敗者,到頭來賢愚莫辨,龍蛇不分。因此,真正的豪傑應該及早抽身,離開險地。可見“急流勇退”是小令的“曲眼”。曲文最後一句是作者要退出官場的宣告。它既輕蔑那些死不覺悟的人們,又表現了一種傲視群愚、不屑與之為伍的氣魄,痛快淋漓,把全曲的抒情推向高峰。

朝天子歸隱(其一)長歌詠楚辭[1],細賡和杜詩[2],閑臨羲之字[3]。亂雲堆裏結茅茨[4],無意居朝市[5]。珠履三千[6],金釵十二[7],朝承恩暮賜死。采商山紫芝[8],理桐江釣絲[9],畢罷了功名事[10]。

[注釋][1]楚辭:戰國後期楚國出現的一種新詩體,主要創造者是屈原,它的特征是“書楚語,作楚聲,記楚地,名楚物。”又“楚辭”,也是一種總集的名稱,是西漢時劉向將屈原、宋玉等人的作品彙集在一起編訂而成的。這裏指後者。

[2]賡和:續和。杜詩:杜甫的詩歌。

[3]臨:臨帖,摸仿字帖書寫或描畫。羲之:東晉大書法家王羲之,後人稱他為書聖。

[1]亂雲堆裏結茅茨:意謂在高山深處建造一座小草房居住。茅茨,茅屋的頂,這裏指茅屋。白居易《效陶潛體》之九:“榆柳百餘樹,茅茨十數間。”

[5]無意居朝市:朝市,朝廷與市肆。《史記》七十《張儀傳》:“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後因以朝市泛指名利之場。原句意謂無意生活在名利場中。

[6]珠履三千:珠履,綴有珠子的鞋子。典出《史記·春申君列傳》:“趙平原君使人於春申君,春申君舍之於上舍。趙使欲誇楚,為玳瑁簪、刀劍室以珠玉飾之,請命春申君客。春申君客三千餘人,其上客皆躡珠履以見趙使,趙使大慚。”李白《寄韋南陵冰》

詩:“堂上三千珠履客,甕中百斛金陵春。”

[7]金釵十二:有兩解:一指一人戴十二金釵。梁武帝(蕭衍)《河中之水歌》:“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章。”二指姬妾眾多,本句當為此意。白居易《酬思黯戲贈同用狂字》詩:“鍾乳三千兩,金釵十二行。”自注:“思黯自誇前後服鍾乳三千兩甚得力,而歌舞之妓頗多。”思黯,牛僧孺的字。後人每以“十二金釵”喻姬妾眾多,蓋本於唐詩宋詞元曲元曲卷汪元亨一八九白詩。

[8]采商山紫芝:意謂隱居世外,不願入仕。這裏用“商山四皓”典。四皓者,“日東園公,角裏先生,綺裏季,夏黃公。”“皆以為上(指劉邦)慢侮人,故逃匿山中,義不為漢臣。”“年皆八十有餘,須眉皓白,衣冠甚偉。”見《史記·留侯世家》及晉皇甫謐(mì覓)《高士傳》。

[9]理桐江釣絲:用嚴子陵隱居不仕,垂釣於桐江的典故。

[10]畢:完畢,結束。

[題解]此曲唱歸隱之樂。長歌楚辭、細吟杜詩、閑臨書字,是雅趣;采紫芝、理釣絲、結茅茨,是閑情。這種隱逸生活,與躡珠履、擁金釵卻隨時伏有殺身禍胎的富貴生活正成對比,突出歸隱山居、無意功名的自在適性。布局上,曲子前後皆言隱居之樂,一句一韻,中間插入一段功名利祿的可怖,詰屈突兀,既增強表達效果,又不影響整首曲子的音韻和諧,可謂正反互補,相得益彰。

朝天子歸隱(其二)風俗變甚訛[1],人情較太薄,世事處真微末[2]。收拾琴劍入山阿[3],眼不見高軒過[4]。性本疏慵[5],才非王佐[6]。守一丘並一壑[7]。算人生幾何[8],驚頭顱半皤[9],怕幹惹蕭牆禍[10]。

[注釋][1]風俗變甚訛:風俗,世俗。甚,很,十分。訛(é娥),謬誤。這句是講世風日下。

[2]世事處真微末:世事處,即處世事,猶言“處世”。微末,細碎,細小。這裏可理解為微妙,令人難以把握。

[3]收拾琴劍入山阿:琴劍,舊時知識分子的身邊之物。山阿,山中曲處。屈原《九歌·山鬼》:“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帶女蘿。”嵇康《幽憤詩》:“采薇山阿,散發岩岫(xiù秀)。”這裏是收拾東西去山中隱居。

[4]高軒過:高軒,古代指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乘坐的車子。李賀七歲能辭章。韓愈、皇甫皌(shí石)始未信,過其家,使賀賦詩。賀援筆輒就,自目曰《高軒過》。二人驚奇之,自是有名。

[5]性本疏慵:疏慵,粗疏懶惰。生性就粗疏慵懶。

[6]王佐:王者之佐,輔佐帝王的人。

[7]丘:小土山、土堆。壑:山溝或大水坑。

[8]人生幾何:幾何,有幾,多少。語本曹操《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句。

[9]半皤:皤(pó婆),白。言頭發已經白了一半了。

[10]蕭牆:宮殿當門的小牆(照壁),又叫做“屏”。古時臣子進見國君,至屏而肅然起敬,故稱“蕭牆”。蕭:古通“肅”,肅敬。語出《論語·季氏》:“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後以“蕭牆之內”比喻內憂、內禍。王伯成《李太白貶夜郎》雜劇第一折:“咫尺舞破中原,禍起蕭牆。”

唐詩宋詞元曲元曲卷汪元亨一九〇[題解]此曲為原作第十首,與其它同題之作不同的是,此曲沒有表達曠逸情懷,而是表達了對險惡世情的恐懼。首二句寫人情涼薄。中五句寫歸隱,末三句照應開首,進一步寫如履薄冰的心情。此句用語、句式不如他作典雅,但坦誠直率,雅俗兼用,更有本色。

沉醉東風歸田(其一)遠城市人稠物穰[1],近村居水色山光。薰陶成野叟情[2],鏟削去時官樣[3],演習會牧歌樵唱[4]。老瓦盆邊醉幾場[5],不撞入天羅地網[6]。

[注釋][1]人稠物穰:稠,多而密。穰,多,豐盛。可解為人口稠密,物品豐富。

[2]薰陶成野叟情:野叟,野老。感染陶冶成了野老的性情。

[3]時官樣:趨時的官員樣子,時髦的官僚模樣。

[4]牧歌樵唱:放牧的人和樵夫們所唱的歌調。

[5]老瓦盆:村夫們用的粗糙的陶製酒器。杜甫《少年行》詩:“莫笑田家老瓦盆,自從盛酒長兒孫,傾銀注玉驚人眼,共醉終同臥竹根。”關漢卿[四塊玉]《閑適》:“舊酒投,新醅(pēi呸)潑,老瓦盆邊笑嗬嗬。”無名氏[沉醉東風]《失題》:“俺老瓦盆邊醉煞。”

[6]天羅地網:天空地麵遍張羅網。比喻法禁森嚴,無法脫逃,或遭逢大難,走投無路。關漢卿《單刀會》三:“安排下打鳳撈龍,準備著天羅地網,也不是個待客筵席,則是個殺人、殺人的戰場!”《水滸》二:“王進說道:‘天可憐見,慚愧了,我母子兩個脫了這天羅地網之厄。’”

[題解]從城市到鄉村,從官員到野老,村裏麵的聚會放聲高歌,老瓦盆邊大醉幾場。這就是作者向往的歸隱田園的境界。這個境界,是“天羅地網”之外的世界。就像籠中的鳥兒飛回了森林,池中的魚兒回到了江海,充滿了自由解脫感,洋溢著歡樂舒暢情,使人莫不受到感染。

沉醉東風歸田(其二)糴陳稻新舂細米[1],采生蔬熟做酸齏[2]。鳳棲殺凰莫飛[3],龍臥死虎休起[4]。不為官那場伶俐[5],槿樹花攢繡短籬[6],到勝似門排畫戟[7]。

[注釋][1]糴陳稻新春細米:糴(dí敵),買進(糧食)(跟“糶”相對)。舂(chōng充),把東西唐詩宋詞元曲元曲卷汪元亨一九一放在石臼或乳缽裏搗去皮殼或搗碎。這句是說買進陳年的稻穀舂出新鮮的細米。

[2]酸齏:齏(jī雞),細,碎。酸齏,即指細而碎的酸菜。

[3]鳳棲殺凰莫飛:鳳凰,雄為鳳,雌為凰。這裏用鳳凰喻指那些氣節清高之人。

[4]龍臥死虎休起:休,莫,不要。龍臥,即臥龍。這裏以龍、虎代指那些身懷絕技而高臥隱居之士。

[5]伶俐:一作“憐皍”,此作痛快講。《殺狗勸夫》二折[滾繡球]:“你便十分的覷當他,他可有一分兒知重你?這的是使錢的伶俐。”

[6]槿樹花:即木槿樹花。木槿為落葉灌木或小喬木,葉子卵形,互生,掌狀分裂,花鍾形,單生,通常有白、紅、紫等顏色,朝開暮斂。可植木槿作籬。南朝·沈約《宿東園》詩:“槿籬疏複密,荊扉新且故。”唐·錢起《避暑納涼》詩:“木槿花開畏日長,時搖輕扇倚繩床。”

[7]到勝似門排畫戟:到,同“倒”。門排畫戟,豪門貴族之家。《宋史·輿服誌二》:

“門戟,木為之而無刃,門設架而列之,謂之(qǐ企)戟。天子宮殿門左右各十二,應天數也。宗廟門亦如之……臣下則諸州公門設焉,私門則府第恩賜者許之……品官恩賜者,正一品十六,二品以上十四。”張養浩小令[中呂·普天樂]:“芰荷衣,鬆筠蓋,風流盡勝,畫戟門排。”關漢卿雜劇《山神廟裴度還帶》第一折:“有一日列簪纓畫戟門排,瓊林宴花壓帽簷歪。”

[題解]此曲亦把官場與隱居生活做了比較,勸人不要出仕。首二句對仗整齊,堪稱“字字的確,斤兩相稱”(王驥德《曲律》),寫隱居的山野氣息非常濃厚。末二句亦別出心裁,表達了滿足與愜意之情。

雁兒落帶得勝令歸隱(其一)閑來無妄想,靜裏多情況。物情螳捕蟬[1],世態蛇吞象[2]。

直誌定行藏[3],屈指數興亡。湖海襟懷闊,山林興味長。壺觴[4],夜月鬆花釀[5];軒窗[6],秋風桂子香。

[注釋][1]物情螳捕蟬:恃強淩弱,世之常情,恰如螳螂捕蟬一般。漢·劉向《說苑·正諫》:

“園中有樹,其上有蟬。蟬高居悲鳴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後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蟬,而不知黃雀在其後也。”

[2]世態蛇吞象:喻人之貪心不足,如蛇之吞象。《山海經·海內南經》:“巴蛇吞象,三歲而出其骨。”元雜劇《崔府君斷冤家債主》楔子“詩雲”:“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頭螳捕蟬。”正可與此兩句對照理解。

[3]行藏:語出《論語·述而》:“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吾與爾有是夫!”謂出仕即行其所學之道,否則退隱藏道以待時機。後因以“行藏”指出處或行止。

杜甫《江上》:“勳業頻看鏡,行藏獨倚樓。”

[4]壺觴:觴(shāng傷),古代稱酒杯為“觴”。王羲之《蘭亭集序》:“雖無絲竹管弦唐詩宋詞元曲元曲卷汪元亨一九二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壺觴,在此代指盛酒的器皿。

[5]鬆花釀:用鬆花釀的酒,即鬆花酒。岑參《題井陘雙溪李道士所居》:“五粒鬆花酒,雙溪道士家。”或謂“鬆花釀”也即“鬆醪”,用鬆膏釀的酒。唐·劉禹錫《送王師魯協律赴湖南使幕》詩:“橘樹沙洲暗,鬆醪酒肆香。”

[6]軒窗:軒,窗戶,門。即指門窗。

[題解]這首帶過曲把“物情螳捕蟬,世態蛇吞象”與“湖海襟懷闊,山林興味長”作了鮮明對比,然後作出了歸隱湖海山林的選擇。飲著“夜月鬆花釀”,嗅著“秋風桂子香”,充分享受著山林興味,的確是做到了襟懷開闊,瀟灑自如。令人神往。

雁兒落帶得勝令歸隱(其二)山翁醉似泥[1],村酒甜如蜜。追思蓴與鱸[2],撥置名和利。雞鶩亂爭食[3],鷸蚌任相持[4]。風雪雙蓬鬢,乾坤一布衣[5]。驅馳,塵事多興廢[6];依棲[7],雲林少是非。

[注釋][1]山翁醉似泥:山翁,指晉代山簡。見盧摯[雙調·殿前歡]。這裏借以指代隱居世外的高士。

[2]追思蓴與鱸:見姚燧[中呂·醉高歌]《感懷》。

[3]雞鶩亂爭食:語本屈原《卜居》:“宋與黃鵠比翼乎,將與雞鶩爭食乎。”這裏指群小爭權逐利。

[4]鷸蚌任相持:比喻雙方相持不下,將有利於第三者。《戰國策,燕策》:“趙且伐燕,蘇代為燕謂惠王曰:‘今日臣來,過易水,蚌方出曝而鷸(yù預)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鷸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謂鷸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鷸。’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並擒之。今趙且伐燕,燕、趙久相攻以敝大眾,臣恐強秦之為漁父者。願王熟計之也。’惠王曰:‘善。’乃止。”此用其典,喻世人爭權奪利,每每兩敗俱傷。

[5]風雪雙蓬鬢,乾坤一布衣:此從杜甫《暮春題癅(ràng讓)西新賃草屋五首》之三“身世雙蓬鬢,乾坤一草亭”句化用而來。

[6]驅馳,塵事多興廢:驅馳,本意驅逐奔馳。《史記·絳侯周勃世家》:“將軍約,軍中不得驅馳。”引申為盡力效勞。諸葛亮《前出師表》:“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塵事,凡俗之事。陶潛《辛醜歲七月赴假還江陵夜行途中》詩:“閑居三十載,遂與塵事冥。”盡管你四處奔波,天下興亡勝敗依然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