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讀懂我們手頭的文字,就可以讀國人的生生息息、恩恩怨怨以及生老病死的全部內涵。你隻要把文字讀懂弄通就可能做個中國人,並能操縱別人為自己效力。文字這條線將永遠。牽著國人走到未來。成了人的衣食父母,並對它抱著感恩戴德的謙恭之情。
中國文字各自獨立,就如國人一樣自成體係。
說話需要自圓其說,處世需要獨善其身,既在人群中生活,還要自成一家,這是人的最高境界。因為每個人都可以離開別人生存,這相互的聯係便會變得可有可無,這在文字中有比比皆是的例證。
一個“人”字堂堂正正站在那兒誰也推不動,這洋文絕對做不到的。一個“大”字更不得了,這張牙舞爪的行狀足以看見國人的舒展。再說這國人與人的關係似乎沒有多少平等交往的意味,“人”和“人”並排在一起隻能是一個“從”字,這“從”字,看似大小平等,但有個先來後到,所以在後麵的就須跟從前麵的。文字同人性的息息相關足以毀滅了人性自己。自然也有一些讓人一看就能想入非非的字。如一個“嬲”字,就讓你感到人的一些不見得能道於人言的意味。
諸如此類,隻能出在實大於名的文化國度,一舉一動,不出口也能成章。每個字都有無窮的故事,足以讓後代一代一代研究下去。看來國人要想走出自己的圈子是不可能了。因為祖先交給了這麼艱巨的任務,放棄文字就等於放棄了國人自己的文化,忘了祖先自然也就無從談起自己。什麼是“忘”?一件日常很簡單的遺忘本能卻同把“亡”了的“心’連在一起,心是絕對不能死亡的,這“忘”字就顯得有多麼的重要。
國人之累,原來都是祖先有意布下的圈套,把後人一個個地暗算了,直到把後代全部消滅而不離開自己。因為人都是有個“魂”,活人離不開死亡了的鬼,這是祖先定下的,一旦離了“魂”就等於沒有命,這人是萬萬不能大意的。
國人文化重視結構,因為文化因文字而生,一個字都具有自己的結構,或是象形或會意,無處不滲透了祖先的苦心。祖先創造了博大精深的文化,千秋萬代也無法填滿其中的溝壑,後代也別想對祖先提半點意見,你隻需按照這現成的文化完善自己,照章辦事就萬事大吉了。如果動動別的腦筋就是不正,不正就是“歪”了。甚至一個排泄物也有豐富的意味,米田共便成了“冀”字,米和田共同需要的就是這個“冀”字,融合貫通真是空前絕倫。
人一生有意無意都走不出一個字。這個“字”是家裏的孩子,祖先把家給你建好了,你隻有乖乖地去住就行,至於那個“屋”字,大概是人成了屍體而至的地方,屋子不是墳墓也是用來讓你睡覺和休息的,豈不是人進屋就等於成了屍體居住的場所了?否!因為國人一旦進屋就不必幹活,甚至不必思想。至於做夢也是同鬼有關係的,不必幹活,不必思想那不是同屍一個樣子?一個“家”,是進了家的豬,豕(豬)隻知道吃好了就睡,家實是豬的去處,祖先早就想好了。以此來看現代人,成日待在屋裏,尤其做學問的都以屋裏為場所,充其量也是個活屍體了。
還有的就是“窮”“富”二字,更是規定了人間的尊貴與卑賤。“窮”字如此瘦弱,是靠力氣支撐一個家的,而“富”字長相肥胖,家裏有田可以吃飯,便越發的富了。而“窮”字一輩子隻有靠力氣吃飯,就永無出頭之日。靠力氣吃飯的,都想富,就千方百計地去耕田,也期望有一日有了自己的田就成了富人,可以不用力氣就能吃飯了。國人從靠力氣開始受窮,直到變成富人之依靠土地就可以吃飯為止,生老病死,辛辛苦苦,都是為了這個不用力氣吃飯的富字。
所以直到今日,國人對田即土地的感情依然濃厚,靠土地發財稱為房地產,也算是地主,但這土地已沒有田的用處。既沒有田這富就存在得莫名其妙,所以對今人的富是否背離了祖先的意願,那就會遭到祖先的報複,這個日子很難說什麼時候就會到來,這也便是國人如今如此張惶失措的部分原因。因為從體力吃飯到不用體力吃飯的窮到富,古人把如此簡單的事情安排人的一生去做,說穿了就是一句話:為了混一口飯吃,越不用出力氣過的日子便越好,以致人到如今依然藐視靠體力吃飯者,而以不用體力吃飯者自居高他們一等,以此分出個高低來,沒有田的人想吃飯就需給有田的人幹活出力氣,就需聽有田的人使喚。